这时文命又在和芒羲探讨着木属性。
文命看着芒羲道:“木能生火,火多木焚;强木得火,方化其顽。木能克土,土多木折;土弱逢木,必为倾陷。木赖水生,水多木漂;水能生木,木多水缩。你是主修木、我主修水、他两修火,我们几人相互配合得好的话,应该和张昆一战!”
张昆大乘境大乘,听到文命的话后,笑笑后继续入定修炼。
芒羲看看张昆后,向文命问道:“那我们几个之间相互切磋呢?”
文命道:“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你们三都是元婴境,我是融合境,和你们战斗,直接被你们碾压。你们三人的话,在不使用元婴之力的前提下,就看谁对各自所修属性的掌握与心法的默契度了。如果不将心法计算进去的话,你修木,他们修火,你的所修属性在他们的攻击下,只要能支持住,就能让你的修为更为精纯,也更为凝练。而他们一样可以借助你的攻击来增加他们所修,使其更为霸道。”
祝融突然问道:“要怎么借助?”
文命顺口答道:“悟!”
看到风耶和看着自己,突然意识到什么?回头看看坐在一旁烤鱼的祝融。文命起身道:“羲兄,不和你讨论了,我去吃鱼了!”
文命提着鱼到陶范身边,悄悄道:“陶部,你看,昨天直到现在我们还在吃鱼,能换换口味不?”
陶范在分水柱旁看着土音帘下的水潭,道:“你想吃什么?”
文命看向对面的悬崖,道:“只要不是鱼,都行!”
陶范指指土音帘下水潭中的师鱼,道:“那怎样?”
文命看看道:“那不是鱼?”
康四不知何时出现在分水柱旁,说道:“那不是一般的鱼。”
文命点点头,他当然知道,那是师鱼!转身爬上分水柱,骑在树丫上,掰下树枝含在口中。“陶部,据说这沙堂木能驭水,食之能使其不溺水。不知是否为真?”宗父所用的沙棠狪叉手柄就是沙堂木,据说也能驭水。想到姒熙,文命不觉想起了熊坪,想到在熊洞中随柱农修炼,母亲每月月初都会来看自己,给自己送来最好吃的。月初、阴阳交际、日月同出,阴阳即为生死,日月即为昼夜,原来如此……文命不禁一颤,生死也好、五行也罢,讲究的都是一个调和,月初一样是一个调和。想着想着,文命将树枝直接咀嚼而食还不自知。
陶范看着在吃沙堂木的文命,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熊孩子,既是有熊氏少主,怎么如此?陶范与文命可以说没有什么交集,但一昼夜下来,陶范对文命充满着好奇,能教导出这样的孩子,那他师尊也是一个奇葩。便随口问道:“你在有熊氏一直跟谁修炼?”
谁知这是文命正在想着柱农,应声接道:“柱农!”
陶范、康四愣住,自己听错还是文命说错。人间重名之人甚多,但只有一个柱农,那是人间主宰者之一。
文命不一会将沙堂木树枝吃完,直到咬到自己的手,才从感悟中醒来。看着还在发愣的两人,笑笑跳下树枝,走到康四身旁说道:“康司,我突然想吃那条鱼了。这里是你的地盘,帮我弄来呗!”
康四回过神来,摇摇头,自己想多了,就从文命的表现来看,不可能是药圣之徒。
文命看到康四摇摇头,以为是康四不答应,转身走进洞内。在入定中的风耶和摇摇头,没说什么。文命看着众人都在修炼,走到石阶上坐下。
瑶姬抬头看了一眼文命,起身来到文命前。文命看看瑶姬,“你不修炼?”
瑶姬摇摇头,“少主在修炼就行!”文命纳闷,芒羲修炼是他的,你自己修不修炼和他有关系?
文命看着瑶姬问道:“这里是你们伏羲氏地盘,那你知道怎么样才可以去到望洛崖?”瑶姬摇摇头,“这是我第一次来!”
“那你知道怎样才能到土音帘下吗?”
瑶姬摇摇头。
文命又问道:“那怎么样才能进这洞内?”转身指指身后的通道。
瑶姬理理裙摆,在文命身旁坐下。“你问这些,是想提前去看看?”
文命嘿嘿一笑,“我听说里面渡劫的是魔域强者,我两的境界这么低,特别是你,到时候连累到他。”指指正在修炼的芒羲,接着道:“那就不好了,我两提前做点准备也是好的嘛!”
瑶姬看看芒羲,又看看文命,没有说话。
文命接着道:“你应该知道土音帘下有一尾师鱼的吧!师鱼是群居的,那里只有一尾,你不奇怪?”瑶姬挪挪身子,将落于脸颊的头发理到耳后,抬头看着文命。七岁的女孩怎会打扮自己,头发直接用树藤盘于脑后,文命看着瑶姬甩在脑后的头发,笑笑道:“我怀疑这山洞内应该有一大群师鱼,我俩去将那尾师鱼捉来,先看看。反正后天我们才要进去的。”
祝融听着文命在那里忽悠瑶姬,心道:“想法不错,就算瑶姬能下去,但你们俩的境界摆在那里,能对付那尾师鱼。”
瑶姬看看洞外的康四,又看看芒羲。起身走到芒羲身旁,将竖在石旁的古琴背负在身上紧了紧,转身对文命点点头。
文命笑笑,起身走出山洞,瑶姬跟着走出。
瑶姬在康四前站定,喊了声“康司。”见康四笑笑后,到分水柱旁盘膝抚琴,接通下土音帘水道。两人一起下了土音帘,文命看着师鱼默默寻找着柱农所授丹方,瑶姬看着文命,并立在石台上。
许久后,文命笑笑。在柱农所给的丹方中,真的找到了以师鱼为药引的方子。随之释放出《万物引》索引着师鱼的信息。师鱼金丹境,在体内已凝练了木果,主要的毒是自口中喷出,每次聚力需要十吸时间。
文命在石台上找了几颗石子,嘱咐瑶姬站在石台中央,以防师鱼反扑,在台中央选择逃跑的路线要多些。自己走到石台边,再次将《万物引》悬于头顶,看准师鱼,催动融合境金属性力量,一颗石子急向师鱼而去,师鱼受到石子的攻击,一惊之下,一摆鱼尾,弹身跃起,一口剧毒就向石子喷去。
但见水潭在师鱼的毒雾下,清澈见底的潭水一晃变成了墨绿色,师鱼还未落下,文命又一颗石子脱手而出,直击师鱼鱼鳃。师鱼应声落入潭中,文命一声收,只见《万物引》彩光一闪,师鱼随即消失不见。
文命转身对着瑶姬笑笑,急忙坐下,意识进入《万物引》中。禺嚣看着文命,“少主,你要我准备接引的就是这师鱼?”
在禺嚣意识中,柱农所收都是御灵阶以上的。在再次回归《万物引》后第一次接引的却是生灵阶的,禺嚣看到文命,虽确定这就是自己所要接引的,但还是忍不住问问。
文命看着禺嚣问道:“怎么?这个不行?”禺嚣一听一愣,突然想到,少主以融合境收金丹境之物,《万物引》又是在灵魄回归后第一次使用,所收之物又是身具剧毒,是应该小心些,逐回答道:“可以的!”
文命看到师鱼后,紧绷的身体也开始放松下来,有御灵阶修为的禺嚣在侧,生灵阶的师鱼又能算什么。看着被冰冻的师鱼,文命笑笑道:“这个还是生灵阶的,你帮我看着,不要让它跑了,也不能死了!”
师鱼大概也想不到一生与水打交道,最后还被水属性给困住了。文命在收服师鱼时,第一击所使用的是纯力量的金属性,而第二击却是《龙门诀》加持下的水属性;石子又正好在师鱼吸气时顺势进入了鱼鳃中,击断了师鱼吸气同时也直接进入了身体内。而师鱼冰封却是《龙门诀》爆发的能量所致。
康四和陶范在洛门前看着潭中石台上的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两人都看出了文命在收师鱼时所动用的金、水属性。一个奇怪的念头产生,难道文命是五行全修?真的是柱农圣君之徒?
文命意识退出《万物引》,起身对瑶姬点点头。瑶姬再次盘膝抚琴,两人回到分水柱旁。康四看向瑶姬并点点头,想不到这女娃一直跟随芒羲,也将伏羲氏的《载民》、《玄鸟》学会,但不知《八阙》是否学全?瑶姬的来历康四知道,因为节芒在收瑶姬之时,他也在一旁。
康四看看正在看着望洛崖的文命,心道:“不会是又在打钦原主意吧!”还未等正在收琴的瑶姬说话,文命说道:“我们来时,看到你们在那崖上。从这里应该也可以直接过去的吧!”
瑶姬刚系好琴带,这时听到文命话语,看看康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双手又紧了紧琴带。自己虽然一直在跟随少主,但没经教授而学了伏羲氏的《八阙》,刚没多想就开启了土音帘水道,此时看到康四,自然不敢再有多余的话语。
文命看看瑶姬的表情,走到康四旁道:“康司,我们能过去看看吗?”康四点点头。
“走吧,我们去看看!”瑶姬忙低头跑进洞中,将古琴放在芒羲身旁,看看还在修炼的芒羲,走出山洞。
土音帘上石洞旁,一条小路镶嵌在悬崖上。文命两人在小道上行走,能隐约看到山脚下的泑水。如果没有知道此路的人带领,还真是难以找到此路,整条石道仅有一脚之宽,上下都是岩石峭壁,整座峭壁又在藤蔓的铺盖下,在入口处,就算知道此道的人不细看的话,一时也难以找到。瑶姬在找寻入口时就用了好一会时间。
两人一路抓着藤蔓前进,来到望洛台,文命在望洛台上对着康四两人摇摇手。陶范笑笑,两人都是一样的心思,都想看看文命到底所修是什么属性,刚捉了师鱼,现在大概是去抓钦原,最终到底要做什么?文命是柱农圣君之徒,怎么都不应该。
文命两人在望洛台稍作休息,又向钦原所在之地而去。瑶姬在后首道:“在过去,就是钦原所在的地方了,我听康司说,钦原之毒难以化解,唯一的解药就是使用薲草炼丹服用。”
文命点点头,“我就是准备去拿点薲草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捉只钦原玩玩!”
“你捉那钦原做什么?再说薲草所炼的丹药好像也只能解钦原之毒的吧!”
“毒药也是解药!”文命看着对面的悬崖说道。现在他们已进入钦原所在之地。钦原居住在悬崖洞中,薲草也一样长在悬崖洞口。
瑶姬听到毒药也是解药之时,脑中一个声音响起。“炼药之法,本为救人,但后来却分化为毒、医两线,善者万物皆为药、恶者万物皆为毒,但你要记住毒药用对了也是解药……”
文命回头看着发愣的瑶姬道:“走吧,我们就去拿对面那个崖洞口的薲草!”瑶姬甩甩头,回过神来,应了一声。
两人在一棵树下站定,文命拉着树枝,看向下面的崖洞。走回树下坐定。瑶姬道:“有问题?”
“嗯,我在想怎么下去?”
生灵阶,人类还未能飞跃。两人虽然就在崖洞的正上方,但要下去也不是易事。文命看着崖下的水流,他们来时就是从崖下过的,一是崖下、一是崖上,但到达洛门的路程却是相距胜远。
瑶姬解下盘发的树藤,在空中一抖,树藤急速增长。瑶姬将一头绑在树上。文命看着被微风吹起的千丝,笑道:“你还是披着头发更好看!”
瑶姬笑笑道:“这是宗主给的,说是我们修为还不够,有可能会用上,想不到现在真用上了!”文命知道,这应该是给芒羲准备的,以备不时之需。
文命顺藤而下,来到崖洞口,采集薲草。
瑶姬又想起刚才的话语,自语道:“我是节芒宗主收养的,那我的父母又是谁?在节芒宗长收养前,我是跟着谁,对我说这句话的人是我的母亲还是谁?”瑶姬抱着双腿,身子慢慢起伏,想着别人都有父母,都有父母安排的强者保护,而自己呢?看着别人的父母,自己也想有父母的保护。在微风中蜷缩的瑶姬,此时看着,是那么的孤单。一树、一人、一藤条!
文命采集够薲草,准备返回时,突然从洞中飞出一只钦原。看到洞口的文命,拍打着翅膀就向文命抓去!文命一举右手,一道冰盾挡住钦原的攻击。钦原一抓不中,一声鸣叫,腾空而起,俯冲直下,口中一道黄光直落冰盾上,文命暗道糟糕。冰盾在黄光的攻击下,慢慢瓦解,随之洞中也陆续有钦原飞出。
听到鸣叫之声,瑶姬立即起身,拉住藤蔓急忙画诀“收!”藤蔓急速缩小,文命被藤蔓直接带到树下。瑶姬扶住文命还未等起步,只见一群钦原随之而来。
陶范看着钦原向文命他们急去,刚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钦原鸣叫,陶范两人就知道文命他们受到钦原的攻击了,急忙赶了过来。陶范刚准备救人,只听到康四说:“先不急,看看文命怎么应对!”
文命站定后,双脚在地下一跺,只见一棵秃木自身前长出,文命诀法一变,秃木一分二,二分四,随之将两人围在其中。
康四两人同声道:“燧人氏《燧木绝》!”文命此时施展的正是开元元老所授《燧木绝》中的‘燧木’。
文命看着不断攻击燧木的钦原,盘膝坐下,怀中法诀不断变化,周身慢慢出现五色光点,随着开始慢慢旋转,最终融向右手。文命右手一握,右手中剩余唯一的纯青色光点随即消失,整条右臂成青色。双脚点地,纵身而起,四周秃木也随之消失,左手持冰盾,挡住钦原的攻击,睁开闭着的双眼,但见黄色的眼球一转,文命右手成拳择时而出,拳拳都直击钦原最弱之处,一拳出就有一只钦原丧命。随着时间的推移,文命出拳越来越快,拳出钦原毙,没有一拳落空。冰盾也越来越淡,但钦原却无法破开冰盾。
看着钦原群中的文命,康四两人愣住。文命右手纯净木属性攻击,左手金属性加持着冰盾,双目土属性洞察钦原的软肋,木、金、水、土,难道真的是五行皆修?文命在钦原群中出拳速度还在提升,此时文命脑中,不禁出现了柱农身影,“拳有势者,所以为变化也。横邪侧面,起立走伏,皆有墙户,可以守,可以攻,故谓之势……”看着不断落地的钦原,文命笑笑。境、术、技,这就是技的妙用。
停在高空中的一只钦原看着文命的攻击,双翅一震,直冲而下,朝着瑶姬攻去。瑶姬背靠树,看着身前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文命,楞在那里。他一直跟随芒羲修炼,芒羲直到现在都还未捕杀过任何动植物,此次击杀这么多钦原,她也是第一次见到。瑶姬看着冰盾,不是说钦原之毒剧烈无比,可融万物吗?那这冰盾呢?浑然没有注意到冲向自己的钦原。
文命左手冰盾越来越轻、越来越薄,几乎吹弹可破,但钦原无论是爪撕还是毒喷,都无法将之破开。文命双眼中的黄色渐渐向瞳孔汇集,最终在瞳孔中凝固为黄点。青色的右臂也恢复原状,一拳轰出,一只钦原应声而落,被击落的钦原接触大地的一瞬间,嘭的一声化为虚无,溅起的冰晶四处飞溅。
突然一声惊叫响起,文命急忙转身,但见溅起的冰晶扎入到瑶姬身后的树上,还未等询问瑶姬是否受伤,只见一只钦原直扑瑶姬。文命左手一送,冰盾飞向瑶姬头顶,冰盾在钦原的攻击下,应声消散。文命一个跨步而出,双拳轰向钦原。钦原冲势不减,双爪与双拳相撞,文命狼狈后退,钦原一口剧毒直接喷向瑶姬,文命一咬牙,纵身挡在瑶姬身前,随后两人在钦原所喷的黄雾中倒下。
钦原一击成功击倒两人,再次腾空。突然一道黄光一闪而逝,钦原一声惊叫,随之消散于空。
其他钦原看看消失的两人,又看看天空,也渐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