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没找贾斯汀?韦伯”?
鲁道夫握着方向盘,虽然注视着前方,可还是让人从他语气中的疑惑,猜到他现在心情。
坐在副驾驶的卡卡罗特,回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后排座椅,挑了挑眉头,听到身旁传来了让人哭笑不得的话声。
“放心吧,整个车子最舒服的地方应该就是后备箱了。
虽然封闭了一点,但是通风没什么问题,当然隔音也不错,所以你可以安心的回答我的问题了”。
侧过脑袋看了一眼,正摸着鼻子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卡卡罗特,正蹩脚的想要岔开话题,鲁道夫轻咳一声,直接开口说道。
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卡卡罗特开口笑道,“虽然我很感谢贾斯汀先生,但是这件案子我只是你的助手,我喜欢规矩,所以我会遵守规矩”。
随着话声刚落,车子猛的停了一下,卡卡罗特整个人朝前面栽了过去,幸好安全带将他又重新拉了回来。
鲁道夫脸上露出一丝错愕,接着大笑了起来,“抱歉,我实在想不到会是这个答案,规矩不是用来打破的吗?”
说完,鲁道夫干脆将车停在路边,略微思索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
虽然刚刚才说过这里隔音不错,可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贾斯汀这个人很复杂,几乎各行各业中都有他的影子存在,无论挣不挣钱。
表面上经营着圣莫尼卡医院,算是伦敦最昂贵的私人医院。
当然,虽然医药费高昂的让人绝望,但却以物超所值出名。
劳伦斯能有今天的成就,和这个人脱不开关系。
好像自从他认识贾斯汀之后,生意开始疯狂的扩张,以前在伦敦他只是一个小人物。
他能接触你,绝不会是单纯的因为这件案子,至少现在对于你来说,能被贾斯汀带到阿联酋航空球场,一起在包厢中看球倒不是坏事”。
“坏事”?
卡卡罗特轻噫了一声,似乎那座球场有着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除了阿联酋航空球场,那座球场还有一个更让人熟知的名字,酋长球场。
而贾斯汀恰好有个绰号就叫酋长,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成为阿森纳俱乐部股东的原因”。
鲁道夫给出了一个有些奇葩的回答,接着向卡卡罗特眨了眨眼睛,推来车门笑道,“好了,虽然后备箱很舒服。
可是拿波里先生一定不愿意继续待在那里了,更何况刚刚突然的刹车,会让他有些误会”。
打开的后备箱并没有传开任何响声,甚至卡卡罗特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看看,是不是这辆口碑并不算好的捷豹,会不会之前出了什么差错,在两人交谈之中,让拿波里从容的从上面选择了跳车。
不过后视镜中的鲁道夫,嘴里嘟囔了几句,然后伸手从后备箱中,像是拎着一个皮箱一般,从中将拿波里提了出来,然后直接丢在了后座上。
除了刚刚缩在后备箱中,并没有任何限制他自由的举动,比如用鲁道夫挂在腰间的手铐,将他的双手拷起来。
即便是关在那个封闭的空间中,也并没有任何不尊重的意思,只是为了顺利的离开那座豪华的里戒毒所。
可是蜷缩在后座上的拿波里,额头上还带着可能是刚刚那脚刹车所留下的痕迹,一块稍微肿起来的瘀血块。
“爱情的力量不但是伟大的,更会让人变得失魂落魄”。
回到车上的鲁道夫,摊开双手吹了声口哨,并没有理会躺在那里,根本没有半点反应的拿波里。
对于他来说,一个可以为了所谓的爱情,将所有底线都完全抛弃的人,完全已经被冲昏了头脑。
可到头来换来的结果,却让他敏感的内心变得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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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他们已经已经离开了,和您想的一样带走了拿波里”。
将卡卡罗特送到拿波里所在的病房,就先一步离开的瑟琳娜,却并没有待在她工作的地方。
合身的粉色制服早已被现在粉色的高领毛衣替代,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粉色。
不过如今脸上有些浓艳的妆容,不但和之前判若两人,和身上更像是少女一点的衣服也并不相衬。
坐在暗红色真皮沙发上,叼着一个褐色烟斗,随着嘴里不断散发出的缕缕烟雾,让人根本看不清其中笼罩着的脸庞。
“和我想的一样,不不不,是爱情指引了方向,瑟琳娜你知道最伟大的力量是什么吗”?
“爱情,爱可以让一个付出………”
“没错,不过相比起仇恨,爱情简直不值一提,好了,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随着不断嘴唇不断砸吧烟斗的声响,白色的烟雾中,逐渐带着丝丝甜味,开始弥漫在了到处充斥着黑与红的客厅中。
瑟琳娜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今天您说的那个叫卡卡罗特的年轻人。
他和拿波里在一起的时候,表现的很像您,动作语气,像是在刻意模仿着你”。
话音刚落,烟雾中的笑声戛然而止,随着放在沙发旁边几上的烟斗,从沙发上站起来的身体,露出了一张很普通的脸庞。
花白色的头发之下,一双几乎呈圆形的眼睛,让人不觉得将目光吸引在上面,从眉毛中央一道划到鼻梁顶端的伤疤,也丝毫遮掩不了笑容中透出的亲切。
贾斯汀终于露出了一丝好奇,脚上黑色的皮鞋在铺在地板上,那张可能被很多人摆在珍贵的收藏室中,才会出现的克什米尔地毯上来回走了几步。
“可以帮我放一下录像吗?我想看看那个小家伙是怎么模仿我的”。
在这间用黑与红,表达着铁与血的客厅中,一片白色幕布上,正清晰的放着承诺理疗中心别墅病房中的情景。
卡卡罗特看似随意的站在窗前,此时摄像头特有的视角,正好记录下他目光一直紧张的盯着玻璃上的拿波里的影子。
贾斯汀脸上逐渐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摇了摇头不再理会屏幕上依然播放的片段,开口大笑道。
“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没错,虽然看起来很蹩脚,但是他确实在努力模仿我,让自己目的性不要那么明显。
不过这不是让我最吃惊的,瑟琳娜,假设你是卡卡罗特的话,最后那通电话会打给谁,那位探长,还是我”?
“当然是您,如果真的有上帝的话,那么这座城市中,那个无所不能的神,一定是您,酋长先生”。
听着瑟琳娜脱口而出的答案,以及最后那句恭维话,贾斯汀虚眯起双眼,回头看向了依然播放着的幕布。
恰好卡卡罗特将自己像是古董一样的键盘手机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旋转了一下屏幕,可以让拿波里毫不费力的看见屏幕上的照片。
这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同样也是完全他没有想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