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回想着当伊丽莎白在听到自己,将贾斯汀见面的过程描述了一遍之后。
想要找出关于所谓的动机,然后在现在和拿波里的见面中,当做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不过这些在短时间内是几乎不可能实现的,而这位今天才第一天坐在办公桌上的助理,用手指轻轻在脑袋上绕了几圈,做了个思考的手势,这才开口笑道。
“想想你和贾斯汀的见面,他所讲的几乎都是你亲身经历的。
但是却给了你一种错觉,好像他掌握了全部的细节,甚至你的一举一动都都在他的视线中。
刚刚我们也已经讨论过,旁观者清而当局者迷。
除非是上帝,否则他绝对没有你这个经历者,更能清楚事情发展的经过,很显然,贾斯汀并不是上帝”。
瞬间卡卡罗特想通了一切,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看着伊丽莎白俏脸上带着笑意,手指在A4纸上写的遗嘱上点了点。
在上面飞快的写到拿波里和米兰达,然后飞快的在劳伦斯未婚妻的名字上打了个×,开口笑道。
“既然已经可以确定米兰达和拿波里之前是情侣关系。
那么一个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女友,可以在漫长的一年时间内,投入别的怀抱,肯定是有一个可以让他忍受如此屈辱的结果,在一直支撑着他。
这份惊人的遗嘱就是支撑着他的结果,但是为何偏偏突然就被推翻了呢?
拿波里和劳伦斯的关系显然并不足以,让他自信的认为可以拿到这份遗嘱。
那么一定是米兰达那里出了问题,比如说劳伦斯知道了,她和自己名义上儿子的关系,然后婚礼能否顺利进行成了未知数。
所以他们为了目的能顺利达成,不得不伪造劳伦斯的自杀以及那份遗嘱。
可惜,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变化的米兰达,她内心早已发生了改变。
认为自己和那个一直生活在最底层的男友,不再有共同语言,而身边恰好出现了一个英俊多金的男人香波特。
但是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猜的事情,或许米兰达并没有想到,自己那个怯懦的男友,竟然会如此的偏激,让事情重新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
看着白色的A4纸上,黑色的马克笔写下的三个黑色刺眼的单词,让他卡卡罗特明白了,之前为什么在和贾斯汀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有种感觉很被动的感觉。
阿联酋航空球场的联赛,先是将自己的耐心消磨到了顶点,一直在餐厅的包厢中,他一直表现的很淡定。
就像是将整件事情洞悉了一切细节,丝毫没有卡卡罗特急迫的样子。
所以当现在坐在这个被称之为病房的别墅中,卡卡罗特虽然心里很着急,但是却表现的一直很随意。
他算不上是一个外向的人,可还是朝窗外那个无聊的中年人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虽然和贾斯汀那场球赛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但依然会让拿波里,把一部分注意力转移过去。
而在交流的时候,他用了很多已经知道的事实,来让拿波里感到,他已经完完全全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拿波里脑子中本就紧绷的那根弦,自从得知这里是戒毒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不断绷紧。
而卡卡罗特现在所说的,就像一根大手,开始慢慢的将那根弦,拉到所能承受的极限。
而现在卡卡罗特正是努力学着昨天贾斯汀的样子,而对面恼羞成怒的拿波里,就像自己一样,觉得被看穿了一切。
“拿波里,你知道吗?
我现在是在帮你,很显然你已经被抛弃了,你和米兰达已经不可能了,人都是会变的。
可能你心中的米兰达依然是走在T台上的***,脸上带着青涩和憧憬。
可是和劳伦斯这一年多的时间中,她以前梦想的东西变得唾手可得。
梦想绝不是可以轻易得到的,而你依然停留在原地,你觉得自己和现在的香波特相比,有什么优点呢”?
卡卡罗特靠在沙发上,苦恼的皱起眉头,露出了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样,最终摇了摇头轻叹道,“哪怕是你真的顺利继承了劳伦斯的财产,可是相比起香波特依然没有优势。
肤浅一点来说,香波特和米兰达在一起也更般配,可能你唯一的有点就是忠诚吧。
虽然这点很重要,可是很可惜,没有人会在乎”。
果然,相比起那些遗产,可能拿波里或许更在乎的是米兰达,否则也不会在自己身上纹上那些图案。
原本脸上的愤怒,开始变成了痛苦之色,渐渐的眼神又露出了怨恨,可能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背叛吧。
特别是当几乎已经放弃了一切,甚至就连尊严都被践踏在脚下时,依然换来了和当初想的完全截然不同的结果。
当卡卡罗特的手机终于传来了期待已久的响声,压抑着心中的激动,从兜中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未读信息。
当手指划过随着解锁的屏幕,一张并不算清晰的照片上,还是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将手机放在茶几上,然后将屏幕转向了拿波里,卡卡罗特带着怜悯之色,看着对面的身影茫然的盯着手机屏幕。
虽然香波特和米兰达两人,还带着难以掩饰的憔悴和倦意。
但是至少他们并没有出现所谓的戒毒所中,拍摄照片的角度像是正对着两人。
虽然可能因为偷拍时晃动了一下,可还是可以轻易地辨认出靠在床头的米兰达,和她旁边的香波特,还有床头一本写着柏丽大道四季酒店的指南。
似乎陷入崩溃的拿波里,双手捂着脸庞,身下柔软的沙发,像是一片泥潭一样,让他深陷其中。
整个人随着肩膀开始抖动,发出了一阵细微的哽咽声。
含糊不清的声音透过手指的缝隙传了出来,“我要离开这里,帮我离开这里…………”
“人生真正可怕的是,陷入为了其他所有人,而牺牲自己的境地。
你出去又能怎么样呢?
即便我帮你出去,难道你又要开一场关于忏悔的盗贼的派对。
拜托,那根本不可能把香波特送入地狱,同样你和米兰达也到不了乐园”。
“不,米兰达是***,她真的是从地狱来的***”。
拿波里有些语无伦次的打断了卡卡罗特,脸上虽然挂满了泪水,可比泪水更刺眼的是绝望。
“帮我出去,我可以证明劳伦斯是被谋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