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人狂言。”炼玉怒喝,长剑挥斩清辉洒下,高个黑袍判官笔转旋,似挥毫泼墨,点点黑墨四散开来,若雨坠湖镜,涟漪圈圈。相击轰然之声震颤于林。有尘沙倒卷而飞,一时朦胧然。矮个黑袍,落下,拾起高个所弃染血蓝衫,纵跃之间便是离去。
忽见矮个黑袍遁走,炼玉怒急。长剑翻飞,道是苍穹沉坠,风云诡谲。只是高个黑袍功力不弱,笔若游龙,挥洒重重黑魂,阻拦剑辉锋芒。有道是,剑辉耀光斩幽冥,笔走龙蛇点乾坤。
炼玉心中怒然,不知这矮个黑袍卷走师弟尸首作甚。长剑急抖莲花,笔杆击之,叮当作响。力沉之势传来,炼玉后退小步,高个黑袍侧身少许。法器不同,其力相左。长剑注势,笔杆重巧。此番相拼,自是炼玉吃亏少许。
“妖人安敢。”矮个黑袍消失于林,炼玉怒喝。其声轰然,其怒愤然,剑指身前黑袍。高个黑袍眼神悠悠,安宁如常。“如何不敢,今夜便是你玉成消亡之时。不若入我之道,朝闻**,夜入春宵,岂不好过这枯守清规戒律。”黑袍笑言,判官笔转旋,背于身后。
炼玉蹙眉,玉成有阵,自是不信魔道之言。常闻魔道蛊惑人心,今日相见,似也不过如此。常言人之所愁,口腹利欲。师傅早有教诲,其心清,其欲寡。自是不会偏移。“妖人休乘口舌之利。今日我若未亡,便是尔等消死之时。”炼玉断喝,长剑再舞,却不会再拼一时意气。二人纠缠相战,其音轰然,其色凌然。
“忘川桥上诉忘川,奈何桥上叹奈何。”轻音若梵,寥寥而来。挥剑逼退黑袍,黑袍亦是顺势而退。卧蚕紧蹙,此间形势已是不明,若再来一人,更是不妥。却见黑袍亦是退守一旁,炼玉稍安。
“这里倒是有些人影,只是一言不合,总是有些不妥。”手拖黑袍,鲜血黯然。只是片刻之间,矮个黑袍已命丧于此。高个黑袍蹙眉。素袍轻鞋,手持黑白相间伞,肩上狡狐炸毛而立。染血黑袍扔出,翻滚撞木而停。
“古墓之人,为何来此。”高个黑袍自是知晓这身装扮,沉声问道。古墓不闻前尘,不关后世,此时出现,显带敌意。
“师傅之命,前来玉成。遇得三两村落,不见人影,甚是疑惑。”溟柒辰轻笑而言,银发若雪,笑容无邪。脸颊丝血,殷红如玉。狡狐绕肩,窥怒黑袍。“不想,偶遇此獠,未言东西,强攻而来,手段狠厉。”
高个黑袍自知其性,此事若真,便是自寻死路。且外围众多弟子皆拦而无果,足见其力。
“古墓不闻前尘,不关后世。此事乃是我教与玉成之事,古墓这般,似有不妥。”黑袍沉言。此间之事,是以八九,若生枝节,是以不妥。至于矮个之死,他并不在意。
“这倒为难,家师有命,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