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深吸后怕,绝崖峭壁之路隐隐,幸无疾风湿露。剑山周围无路,脚下悬空,墨轩自想顺空而上,也是做不到。“剑山四周另有玄机。”
一念至此,墨轩只得顺石而上。“寻得仙器便归。”墨轩自言。周有森寒冷锋之光,仙器各不相同,或轻灵如翼,或势沉如山。却不入其眼。
“吾之所处,恐先人已至。不若登至无落之处再寻。”墨轩沉思,复而手脚并用,续而登峰。
掌门师兄虽言法器有灵,随缘自取,墨轩不然。平日嬉笑乱事,若是真寻得普通法器,莫不受人嗤笑。骨子倔强之根,虽以无多少支力之处,依然细寻小道。
另端山崖,黑袍猎猎。紫竹静立于后,不远有黑袍弟子半跪禀言。“少爷静待何时?”紫竹暗思挥手。弟子拱手退下。
“紫竹,这朝露清冷,观之如何?”墨渊深吸低问。青丝垂腰,面庞冷峻无色。“一珠一世界。”紫竹思索低声。
“透珠观世,清澈无尘。透雨观世,朦胧如梦。”墨渊低言,“你是透雨还是透珠?”
紫竹微怔。“少爷取笑,紫竹凡尘之目。观这世便是世。”轻言而笑。
“珠则通透无尘,何雨朦胧如梦?”墨渊笑问。“珠粒而雨线。”紫竹思索而言。
墨渊笑而阖首。“珠稀而雨众,一静一动者。事多而纷乱,事少而清明。”墨渊转身而言。
“少爷有何计划?”紫竹拱手低问,显然少爷有思。
“虽受伤未愈,却也不得静闲无事。”墨渊低言。“蜀山大门动之不得,却可小门小派扰之。”
“少爷,此皆无关痛痒,昆仑崆峒等门如何?”紫竹思衬。“虽不及蜀山,扰之亦混。”
紫竹已是知晓少爷所思,低声而言。
“尔等不明,吾之所忌唯昆仑尔。”墨渊低言。紫竹惊骇,昆仑日西,世皆只问蜀山之名,却独少爷所忌。
似知紫竹所思。“扰小门乱小派,便吾行事。令王佐实行。”墨渊复言,“告知杜九。紫梦小儿,吾去收拾,令其配合王佐,扰这天下之水。”
“是,少爷。”紫竹拱手应下,转身离去。
“少爷,紫竹可信?”负棍隐隐,黑袍旁出低言。紫竹已远,自是无闻。“之前伤您昏迷,吾可深记。”
言语切切,似是深仇。“吾信紫竹,亦如信尔。”墨渊轻笑观之。“只你念念。若是有异,三十余年早已幡毁魄灭,何待今日?”
“蜀山旧徒不可信。”黑袍复言。“虽蜀山旧徒,却合吾等之心。”墨渊低言,“紫竹传令,此间之事由他。汝与吾去那尘世流连一遭。”
“少爷雅兴。”黑袍拱手应下。
“只是许久未寻人间之味。虽言寻仙修道,却也不过凡人俗骨而已。”墨渊笑言。
“少爷有心,长歌自是不敢扫兴。”
“闻世道昏乱,恐无好去。”墨渊拾步下山。“荒村野冢自是无趣。”长歌随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