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望山变得那么温柔、美好,还挂着一道喜悦的彩虹。
一路上我和文候都在数数,并没有聊其他的事情。
我帮文候把雨衣脱了,拿出毛巾给他擦脸。这时,文候说话了,“那天,那天晚上”,他停顿了会儿再继续“我和文华上山了,很快就找到了六伯公的坟,像梦里一样,我举着手电筒,文华用锄头掘墓。泥土很新,埋得又浅,不到十分钟就把黑箱子挖出来了。箱子装的果然是金子。文华很兴奋,突然他提出,既然他爸坟墓里有金子,其他祖先坟里也可能有。于是他又开始打其他墓的主意。我觉得文华的做法已经远离我帮他的初衷了,而且挖其他祖先的坟墓是多么不敬的事。文华说会把挖到的钱和我三七分,六四分,甚至五五分都可以。我不同意,一直在劝他。很快他就把旁边墓里的箱子挖出来了,那箱子更大,装满了金条。但是墓碑的字看不清楚,不知道是哪位祖先。文华挖红了眼,还要继续挖第三个,第四个墓。我生气了,我叫他把箱子埋回去,他不肯,我就去抢他手上的锄头,他拿锄头向我的头敲过去,我突然感觉头很痛,很快就晕倒过去,醒来就在酒店的大堂了。”我忽然想起,当初神外的师兄就和我提过,文候的脑出血很可能是头部外伤导致的,但就是没有找到外伤史。
“那你银行卡的钱呢?你还有印象吗?”“那个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既然不是我们的钱,我们就拿去还给娟她母子吧。”我点了点头,想了想说“文候,你知道吗,我觉得望山不是单纯的不祥之山,我觉得它是有灵性的。望,是欲望的望,也是希望的望。当你有欲望的时候,它就会对你张牙舞脚,就像它曾经对蔡伯,现在对文华那样。但同时也是希望,至少它让你还活着,让我们还在一起。我在想,当初族规为什么会有六十岁才能葬在望山,而且需留下所有财产陪葬了,因为族里不希望已经成家立业的子孙仍然靠着祖辈父辈的财富生活。”“说得很有道理。”文候一如既往的附和我。
然后我扶着文候回到小家村,刚好碰到小伙子的爸爸要到镇上送货,就顺便送我们一程了。
在酒店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我们就到娟家。我们骗娟说文华有笔钱在文候那里,要归还给她。娟很惊慌地说,“不要,不要给我,文华胡言乱语的时候唯一说得清楚的一句话就是不要文候给的一分钱。”经历这么多事后,娟这么说我竟然也没有觉得奇怪了。离开娟家,我和文候说,“既然祖先不想成家立业的后代用他的钱,我们又不能把钱重新埋到坟里,甚至我们连坟也找不到,不如就把钱捐出去吧。不过捐之前是不是应该先给小宇留点钱?但是这样是不是又违背了六伯公的初衷了?”文候说“都捐了吧,娟那边以后我们尽力照应。”
回到家,我们将五百万分次捐出去了,以六伯公的名义。
而我辞了职,在家附近的医院重新找了工作。和原来的医院协商后只赔偿了五万的违约金。
而文候,他的新游戏终于顺利发行了,月流水差不多一个亿。
家公搬来和我们一起住,西西天天吵着要和爷爷玩。
转眼,快过年了。年二十八大扫除的时候,家婆在我们的床底找到了一张单。我接过来一看,那是张半年前买的彩票。我好奇地在手机上查询了那期的兑奖号码,结果竟然中了特等奖七百万,可惜已经过了60天领奖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