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又是一掌拍出,令狐扬再与他对一掌,没有讨到丝毫的便宜。等到他们第三掌相交的时候,令狐扬就到了擂台的边缘,眼看着就他要中掌落于台下。
就在这时,忽然天降一人,众人只听“啪”的一声,这人接住了王振的一掌。王振逼趔趄退开后,细看眼前之人,竟然是曾齐云!
王振狂笑道:“曾齐云,你终于来了,我们的账是不是要好好算一算!”曾齐云道:“当然是要算一下,但不是现在。我要说的是你既然已经胜了,为何还要出手偷袭。”说完,曾齐云又转向了赛哈智,说道:“赛大人,你认为呢?”
赛哈智道:“这一场确实是王振胜了,对方认输之后,王振还出手袭击,便是不对,但这与我们的比赛无关,过后,我希望王振王掌门能给令狐少侠赔礼道歉。下一场是曾掌门与仪清师太的比试,那么现在就开始……”
他这话尚未说完,却见王振欺身而上,直奔曾齐云的前胸,口中呼喊道:“曾齐云,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曾齐云一惊,跟他相碰之下,借机后退一步,接着在令狐扬的背后一推,并道:“令狐兄弟快走,王振已经到了走火入魔,不能接近!”
令狐扬在曾齐云的推送下,飘飘然刚到台下,就有看到王振跟曾齐云对了一掌,曾齐云被迫开了三步。
一旁围观之人都是心惊,心想这个王振果然是非同小可,内力平平,竟然能敌得了戴灵子的紫霞神功,克制住令狐扬的吸星大法!至于曾齐云,他们则不是很看好,毕竟曾齐云只是剑法出名,虽然最近听说他学会了嵩山派的寒冰真气,不过也只是听说,再说曾齐云也是初学乍练,就算是学会了寒冰真气,又有什么作为呢。
曾齐云边打边退,对赛哈智道:“赛大人,现在可是王振不下场的,我若是战胜了他,不知道算不算是获胜?”赛哈智笑道:“王掌门方才跟人比过一场,现在在跟你打,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只要他没意见,我也没有什么说的,不知道王掌门……”说到此处,赛哈智看一眼拼命的王振,只听王振高声喊道:“我没有意见,今日定要跟他见个输赢!”
赛哈智当中宣布道:“既然都没有意见,那么比赛正式开始。”
起初王振的脸色煞白,随着功力在全身的游走,竟然逐渐的变深,到了现在成了红色,而且每随着脸色变深一分,内力便强一分。曾齐云虽然有寒冰真气的护体,但还是吃不消。
令狐冲与戴灵子也是十分的惊异,惊讶于王振嬗变,因为王振的脸色渐变过程,竟然是跟紫霞神功的路数相同,那么王振所言的紫霞秘籍脱胎于葵花宝典这件事情,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曾齐云已经与王振对了十几掌,整条手臂都已经发麻,彷徨无计可施之际,忽听得下面的令狐冲给他传音道:“曾掌门,千万不要让王振的脸色变成紫色,那时他就真的走火入魔,心智错乱之下,恐怕到场观礼的好汉会受到屠戮!”
曾齐云凛然一惊,在看王振的脸色,一般红一半紫!至于他的眼色,则是血红,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他每一招发出,都是十二分的劲力,若非是曾齐云内力已经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早就败下阵来了。
此时王振正是在激发自己的潜力,勇猛难当,曾齐云就是想把寒冰真气的内劲注入到他的体内,也是不行。因为他们两个每一次交手,都是以掌相对,双方的内力又旗鼓相当,是以曾齐云试了几次,皆是无功。他自思:如今唯一的办法,只有是拼命受王振一掌,然后将寒气打入他的穴道之中。
想到此处,王振又是一掌攻过来,曾齐云既不躲避,也不相抗,反而挺胸迎掌的同时,就是伸出一指,直指王振的肋下。
就在王振掌力到了曾齐云下胸前,也感到不好,急忙错身,曾齐云的这一指就点在了他腰间大穴。
王振一声闷哼摔到在地,曾齐云则是被打到了擂台的边缘,狂吐鲜血几口,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一般,恐怕是连挪动手臂的力气都困难。他强忍疼痛,晃晃悠悠站起来,对赛哈智道:“赛大人,不知道这一场是不是我赢了。”
赛哈智拍手道:“好啊、好啊,不愧是嵩山派左倾守亲自选定的传人,功夫果然高明,这一场是你赢了,恒山派的仪清师太,现在该轮到你上场了。”
众人都看出五岳派的盟主,十之八九是要落在仪清的手中,因为此时曾齐云已经重伤,王振又是走火入魔,没有人是她三招两式的对手。
不过仪清却道:“贫尼乃是出家之人,见不惯争抢斗勇,接下来与曾掌门的这场比试,贫尼认输,五岳派的盟主,就由曾掌门来做吧!”
众人听她这么说,皆是赞叹她的高风亮节,不乘人之危。
赛哈智道:“既然如此,恒山派的仪清师太退出了比赛,那么这个五岳联盟的盟主,便是……”这话尚未说完,却听得擂台上有一人喊道:“赛大人且慢,不是说过,比过招数内功之后,还有一场统一的比试,不分手段,只看结果,现在就确定人选,岂不是为时过早?”
赛哈智一怔道:“王掌门说的不错,只是我看你已经重伤,没有了再战之力,便想这一场不比也罢……”
王振道:“不行,我没事,只是刚才受到偷袭,歇一会就好。曾齐云,我们一会再来比过!”曾齐云只是将寒气注入他的穴道之中,阻止王振的走火入魔,并没有完全封住他的穴道,所以王振恢复正常之后,便能行走说话了。
曾齐云道:“好,那我们一会再来比过!”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这一场比赛注定是生死之战,到底谁能取胜,这个还真的不好说,王振的功夫不用说,邪门的很,关键时候,总能出人意表;曾齐云也绝非泛泛之辈,刚才他硬受王振的无俦一击而不死,就已经令人惊异,若是还能再战,岂不是天神下凡?
众人议论纷纷,莫衷一是,直等到太阳落下,夜幕稍临的时候,仍然是不见赛哈智出来宣布二人的比赛,都是疑惑非常,不过曾齐云与王振二人的这场比赛注定是不同寻常,所以大家都是耐着性子在等着,不耐烦的只是少数。
令狐冲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在远处无精打采的锦衣卫,暗叫一声不好,接着他对令狐扬道:“扬儿,我怀疑赛哈智使什么诡计,你到近前去给朱棣请安,看看有什么异常的事情。”
令狐扬点头答应,刚到了近前,便被两名锦衣卫拦了下来,令狐扬道:“我找皇上有事禀告,还请两位让路。”其中一人说道:“皇上有令,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近前,我看你还是离开吧。”
令狐扬没有挪开脚步,他道:“那就烦请两位给通报一下,就说是华山派的令狐扬求有要是求见。”另一个人道:“不是说了么,圣上下了死命令,说是在他休息的时间,任何人不能打扰,你还是快快离开吧,要不然惊了圣驾,可是死路一条……”
令狐扬仍旧是不死心,他道:“那我见见赛大人这总行了吧。”这人道:“赛大人没有问题,我这便给你通禀一声。”
这人到了赛哈智休息的帐篷之中,不过刚刚进去,便即退了出来,令狐扬见他脸色的疑惑之色明显,便问道:“不知赛大人……”。这个人道:“奇怪了,赛大人并不在帐篷中,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公子……”
令狐扬暗叫一声糟糕,接着退回场中,尚未跟令狐冲汇报,众人就听得山麓处传来了轰隆的爆炸声音,震得整个天空轰鸣,耳朵更是嗡嗡作响。在场的惊异之后,齐齐奔向路口,尚未细看,便有无数的利箭飞来,冲在前面的“哎哎”、“呀呀”摔倒在地,眼看着就不能活了。
令狐冲已经猜出其中有诈,便即对令狐扬说道:“扬儿,你去皇帝老儿的帐篷里,看看他还在不在!”令狐扬得令,展开独孤九剑,阻拦的两个人,便如削瓜切菜一般,刺倒在地。
到了近前,划开帐篷,哪里有朱棣的影子,令狐扬大声叫道:“皇帝老儿已经跑了,看来我们已经中计,大家只有齐心合力,才能有一线生机,莫要自乱了阵脚!”
令狐扬这话不说还好,说完之后,立即引得人群暴动,端的是群情激昂,不可抑制。
曾齐云也看出了之中的猫腻,连忙冲到赛哈智的帐篷里确认,确实是没有半个人影,他怒声说道:“众位英雄好汉,我们中了锦衣卫的算计,眼下已经被困在泰山之巅,朱棣、赛哈智等早已经逃走,万万不可混乱,要留下体力,跟他们周旋才是。”
曾齐云的话显然是起了作用,原本纷纷杂杂的人群,至此才稍稍地消停了下来。
天色已黑,一轮明月悬在天边,而泰山之巅,却有一百号人孤零零的凑在这里,说不出的冷清,不过就在这个当口,王振却忽的跳了出来,对曾齐云说道:“曾齐云莫要走,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呢,怎么你想不战而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