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闪开,李爵驾到,闪一边去。”
就在说话间,宁羽感觉后背被人粗蛮地推了一把,可惜对方的实力太差,不但没将他推动,自己反而退了一小步。
“该死的骑士,下等贵族,给我滚开,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敢挡李爵的车马。”对方发现推不动,掐着腰大骂起来,将宁羽当做了普通的骑士,因为这里只有骑士才会穿得这么“寒酸”。
至于平民,根本没资格到这里来。
宁羽的眉头微微皱起,转身望向面前獐头鼠目,管家打扮的中年人,没有说话。
“看什么看,还不快让开,迟了大爷打断你的腿。”管家叫嚣道。
听对方是爵爷,陈琳心知惹不起,悄悄拉了拉宁羽的衣袖,小声道:“宁羽,他们是上了爵位的人,咱们惹不起,还是让让,免得吃亏。”
宁羽摆摆手,示意陈琳不要说话,然后两只胳膊往怀里一抄,嘴角微微扬起道:“本来我不介意给你让路,但你的话让我很不舒服,原本要让,现在也不让了,有能耐你把我推开。”
“哎呦喝,你个兔崽子还来劲了,看来不给你点教训是不行了,看我不踢死你。”管家说着突然抬腿,一脚踹出。
宁羽不慌不忙地倒退一步,跟着伸脚在管家踢来的脚踝上一勾一拉,就听咔嚓一声,管家当即来了个标准的一字马。
“啊呦——”
管家捂着两胯,发出比鬼还惨的惨叫,浑身颤抖,差点疼昏过去。
“大胆。”两旁边的护卫见管家吃亏,当即挥舞双拳冲了上来。
如果是在外面,宁羽敢打子爵府的管家,他们早就亮出武器,真刀真枪的干一场,但是在这里,没人敢拿出武器,谁也不敢在将军府门前持械斗殴,除非是不想活了。
砰砰砰……
没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一道人影如风般在冲上来的护卫当中来回穿梭,眨眼睛所有护卫已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惨叫声连成一片,场面狼藉。
宁羽揉了揉拳头,眼中带着一抹淡淡的兴奋,无双风影配合斗气,近身格斗的实力比以往提升了数倍。
“放肆。”
这时后方的马车里钻出一名衣着华贵,胸前佩戴着子爵徽章的中年人,指着宁羽喝道:“你是谁家的护卫,敢对本爵的手下动手,本爵一定要向你家爵爷讨一个公道,让他重重惩治你。”
宁羽闻言心头一乐,暗说我就是自己的爵爷,你如何让我自己惩治自己?于是也不点破,玩味的笑道:“好哇,如果你找到我家爵爷,替我向他老人家问一声好,祝他老人家财源广进,富贵绵长。”
马车上的子爵冷哼一声,哪能瞧不见宁羽脸上的戏谑,于是道:“原来是个闲散骑士,那就更加不能轻饶,骑士冒犯子爵,按照帝国律法,理应杖打八十,你伤了本爵这么多手下,让本爵面上无光,光杖打八十还不够,一会儿将军府的卫队过来,本爵一定要告你一状,扒了你的骑士皮。”
说完,子爵高高昂起脑袋,鼻孔朝天,目光瞄到将军府的卫队正朝这边赶过来,于是朝走在卫队最前方的将领高声叫道:“黄兄,这狗屁骑士阻拦本爵去路,殴打本爵的护卫,麻烦你禀报将军,拔了他的骑士皮,重打八十杖。”
这位领头的黄副将正是围杀当夜被宁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的将领之一,也是宁羽所在巡防营的顶头上司,他刚刚听士兵讲,有人敢在将军府门前斗殴,差点气疯掉,将军宴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尘,他负责将军府治安,居然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架斗殴,这不是明着打他黄某人的脸吗?!所以,黄副将现在非常生气。
“你,转过身,就是你在将军府门前闹事?”黄副将一指宁羽,满含怒火的问道。
听出黄副将语气里的恼火,马车上的子爵暗暗一乐,笑道:“小子,黄兄已经发火,你死定了。”
听闻这话,宁羽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也不转身,粗着嗓子说道:“黄副将,我一个人怎么斗殴,你为什么不问问这位子爵,我为什么打他的护卫?”
黄副将大手一挥,武断道:“李爵是本城子爵,地位尊贵,你一个骑士敢拦他的车马,已经犯了不敬之罪,有罪在先,后面的也都是你的罪,不用问,现在本将命令你,转过身来,跪下。”
宁羽闻言仰头哈哈一笑,不再粗着嗓子,笑道:“黄副将,你确定让我转身,让我跪下?”
一旁的子爵闻言气笑了,笑道:“你聋了,黄兄让你转身跪下,还不照办,想被砍头是不是。”
然而黄副将心下却是一突,隐隐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你转过身来。”黄副将气势一矮,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听到没有,黄兄让你转过去,不但要转过去,还要跪下,敢得罪本爵,你就等着挨板子吧。”马车上的子爵得意的笑道。
“唉……”宁羽长长叹了口气,缓缓转身,同时再度问道:“黄副将,你确定让我跪下?”
扑通!
当宁羽转过身,所有人都等着看宁羽怎么下跪受罚的时候,万没想到,宁羽没跪,黄副将先跪了。
这猝不及防的一幕令所有人如遭雷劈,愣在原地,就见往日里威风八面的黄副将像是死了爹娘般哭丧着脸道:“宁爷,您来了怎么也不知会小将一声,闹出这么大误会,小将真是该死,该死……”
黄副将一边说一边爬到宁羽跟前,像只哈巴狗一样抱着宁羽的大腿,一副万死不足赎罪的模样。
“黄兄,你这是……”马车上的子爵见状大脑有点回不过弯来,话还没说完就被黄副将当场喝住。
“住口,李明崛,我操(防)你(和)姥(谐)姥,你敢害老子,老子跟你拼了。”黄副将额头青筋暴涨,咬牙切齿,仿佛跟马车上的子爵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扑上去按住对方就是一顿暴打,连牙都用上了,咬得对方的衣服七零八落,一件价值不菲的华贵衣衫瞬间变成了乞丐装。
众人见状暗暗称奇,奇怪黄副将为何这么怕宁羽,这种程度只怕不亚于他对山庆将军的恐惧了。
不单是他们,宁羽也觉得有些奇怪,犹记得昨日军功登记处的贵族兵也是这样怕他,还说什么他的事就是北外城的事,他的话就是北外城的军令,这种害怕的程度很不正常,绝不仅仅是因为他杀了一名副将,肯定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掺杂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