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中查过,卖主虽然不是水涛寒本人,却是云水圣殿的一个分殿的殿主,为什么一定要将她拍卖,为什么送到图门来拍卖就不得而知了。”
杨帆对此事虽然也感到好奇,但事情与他并无太大干系,他关心的只是水瑶。
算起来,他与水瑶也只是见过两面,但不知为何,一想到水瑶,他心里就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若说是一见钟情吧,又没有那种强烈的占有欲,只是希望她能平安无忧就好。可如果说是朋友情谊,两人间又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他又怎么会为一个没有太多交情的人,如此牵肠挂肚?
他甩了甩头,不再去想这方面的问题,而是直言道:“既然公主请我来此,总该让我与水瑶见上一面。或许见了她,我就能想出对付司徒浩的办法也未可知。”
宁愿沉吟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唤来琉璃,带水瑶来此。
没过多久,水瑶的身影在雾气之中浮现出来,杨帆一眼就看出,水瑶比前些日子略微消瘦了一些,显得更加清秀了几分,可是面容中那一丝憔悴,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
他心中一阵抽痛,好像心底某根筋脉被刺到了一般,忍不住想要跑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安抚一番。这一瞬间,他总算弄清了自己对她的感觉,即便他再怎么不愿承认,但他确实已经喜欢上了这个纯净无暇的女子,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喜欢上了她,只不过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他顿时轻松了许多,不顾宁愿在侧,大步走到水瑶面前,轻轻把抱在怀中。
水瑶没料到杨帆如此直接大胆,本能的想要逃开,孰料杨帆的双臂就如同石雕的一般纹丝不动。感受到他身上那种男子特有的热力,她心里莫名的一阵悸动,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之感让她自然而然的伏在了他的怀里。
连日来的忧虑已经让她疲惫不堪,被杨帆抱着,心中所有的孤独和无助一股脑的宣泄出来,泪水不受控制的淌了下来,沾湿了杨帆的衣襟。
杨帆见状心中一疼,轻轻替她擦去泪痕:“别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水瑶轻轻点了点头:“不用担心我,愿姐对我很好。”
水瑶梨花带雨的模样本就惹人爱怜,加之又如此乖巧,令杨帆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去。
两唇相接,柔软温润的感觉传来,杨帆几乎忍不住沉醉其中,水瑶娇躯轻轻颤抖着,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许多,一条小巧的香舌僵挺着,笨拙的回应着杨帆的爱意。
这一刻,身边的一切仿佛都蒸发了似的,两人只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体温、呼吸、味道,所有种种都那么真切。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慢慢分开,彼此互望着,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却不知从何开口。
两人的拥吻似乎刺激了宁愿,她也不知道何处来的火气,愤愤的道:“你们俩够了没有!”
杨帆一笑,拉着水瑶的手转向宁愿:“相信你已经有了对付司徒浩的计划了吧?”
宁愿一怔,偏转头不看二人:“怎么?你肯帮我了?”
“为了水瑶,我可以帮你,但也得先听听你的计划才行!”
“很简单,司徒浩的卫队是不准许进入内门的。他的安全会由万字军负责,当晚我要你混进守卫中去,用你的迷香将他迷倒,再给他服上一些发作较慢的毒药,让他自己向宗主提出退婚!”
杨帆摇头苦笑:“如果他当着宗主的面翻供,逼我交出解药,我岂不是必死无疑?”
“笨!你不会告诉他,解药只有一颗,如果他敢翻供,你就吃了解药拉他一起死?”
杨帆想了想,虽然她说得似乎可行,但仍旧太过冒险。随即他又考虑了片刻:“订婚之后隔多久才会完婚?”
“三个月,要准备婚礼所需至少也要三个月时间。”
“既然如此,让他离开宗门之后就一睡不起如何?就算司徒家族明知问题出在这里,但没有证据也只能干瞪眼。”杨帆想起了噬梦之毒,如果有机会给司徒浩下毒,那噬梦之毒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宁愿喜道:“你有办法让他在三个月内一睡不起?”
杨帆点头:“只要你替我创造下毒的机会,我就能让他永远也不会醒来。”
宁愿一口答应:“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再相信你一次,可是如果你办不到,你的结果只会比我更惨!”
“公主殿下,你最好有点觉悟,现在是你在求我帮你!”
宁愿迟疑了片刻,软了下来:“好嘛,人家这不也是走投无路,才想着让你帮我的么。最多事后我答应你,不妨碍你和水瑶妹妹的好事还不行吗?”
宁愿变脸的本事着实令杨帆叹为观止,刚刚还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可她一嗲起来,足以令人酥麻入骨,魂为之销!
杨帆佯作满意,与水瑶私语了片刻,告辞离开。
出了风莲峰,杨帆果然察觉有人暗暗跟踪,但左右行踪早就落入他们眼里,杨帆索性大模大样的返回黑巢。一进藏军谷,跟踪者果然销声匿迹,再厉害的暗探,也不敢跟进黑巢这种军事堡垒中来,否则就是送死。
回到七营,他先去看了看马庆等人,马庆和高寒正在喝酒,见杨帆突然进来,吓得手忙脚乱的将酒瓶等物藏到身后,假作无事的迎接杨帆。
杨帆也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见他们都恢复了不少,这才放心的回到住处,准备好好修炼些时候。整个七营,他这个镇抚使是最闲的,既不用督促训练,又不用管理士卒,一切都有马庆等人去做,在没有任务的时候他尽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情。
虽然刚刚晋级成六星斗者,可事实上他对自己的修炼速度并不满意,除了刚入门那段时间曾安心修炼了两个多月之外,他可以说一直没有全心全意的修炼过,始终都纠缠在复仇和派系之争当中,反而忽略了修炼。
距离司徒浩来此尚有半个月的时间,他决定抛开其它,用心修炼一段时间,配制噬梦之毒有两天就足够了,只要赶在司徒浩来之前去找荣卿卿就可以。
虽然水瑶暂时还是安全的,他也答应了宁愿帮她对付司徒浩,但他心里清楚,靠宁愿来维护水瑶并不是长久之计,最终还是要靠自己的力量。
上次修炼,还是铸器试炼之前的事,当时他已经能穿着厚土战甲进行五个时辰的修炼而不被榨干了,而经过其后的几次战斗,他与厚土战甲的契合度明显增强,只要不是连续战斗,厚土战甲对他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了。
晋级六星之后,斗元增长了近一倍,更不用担心斗元耗竭的问题,此时厚土战甲对他来说已经与普通斗器无异,三百七十斤的负重已经无法造成什么影响了。
他在七营的铸炼室尚未修建完成,他不敢轻易在这里铸炼斗器,只好暂且放下《囚魂录》,专心练习《烈阳斩》。
烈阳斩的威力他已有所体会,与韩潮一战,若不是凭借烈阳斩第三式如日初升这一招,他也不敢说能一击将韩潮斩杀,韩潮那种诡异的功法,就算被拦腰斩断也未必立刻就死,若不是一刀将他震成肉糜,他临死的反扑就很可能会重伤杨帆。
十式烈阳斩虽然杨帆已经全都能使用出来,却尚未达到纯熟的程度,只有前三式;曙光乍现、晨曦如箭、如日初升这三式体会到了真意,第四式骄阳似火却无论如何也发挥不出其中的真意来。
按《烈阳斩》记述,骄阳似火一式发挥出十成的威力,能形成一片火海状的刀影,威力覆盖方圆三十丈,典型的大范围攻击招式。
可杨帆此时使出,不但威力只能笼罩十丈方圆,而且其中漏洞颇多,只要是精细一点的对手,不难从其中找出破绽从容闪避。
杨帆矗立在演武场上,手执百战妖刀猛击而出,沉重的百战妖刀化作一团血红的火焰向四面八方飞速延展,眨眼就覆盖了十丈之地,乍一看没有丝毫空隙,即便是蚊蝇置身其间,也必然会被凛冽的刀芒斩成数段。
可杨帆每一次挥刀,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两次出刀的衔接处,留下了明显的漏洞,虽说只有百分之一息的空当,可如果对手是一个三星以上的斗者,一定能够察觉到这一丝破绽,从而利用武器格挡。
如果对手是一个五星斗者,应该就能抓住这一瞬间闪身避开,即便攻击范围再大上数丈,对方也足以从容遁走。
杨帆懊恼的皱了皱眉,再次鼓起斗元狠狠挥刀,将全部意念力都集中在一刀使尽第二刀击出时那一瞬间的衔接上。
一次不行,再练一次,足足练习了三百多次之后,他终于将两刀衔接之处的空当缩减到了最小的程度,由刚开始时的百分之一息,缩短到只有八百分之一息,换句话说,这一瞬间的速度在三百多次练习之后,足足提高了八倍之多!
可是三百次全力以赴出招之后,杨帆的斗元已经所剩无几,这种大范围群攻的招式,是所有招式中消耗最大的一种,即便以《烈阳斩》节约斗元的特性,三百余次已经是杨帆的极限,再练下去,他就真要被榨干了。
但杨帆没想到的是,他这番演练,早已惊动了七营的士卒们,九名都统二百多战士全都远远的站在营房前观看,当他接连击出百招的时候,余大力的嘴巴就已经合不拢了。
以力大著称的余大力,能挥动百斤战斧全力连劈七八十次,可若是让他连劈百次,他也得胳膊酸疼,必须喘息。可杨帆居然接连击出百余招,而且每一招都由数不清的攻击组成,算起来至少也得有两千刀!
一口气连劈两千刀,不喘息,不回力,这还是人能达到的程度么?
就算百战妖刀尚未达到百斤的重量,但至少也有八十斤,寻常斗者能连斩五百刀算是正常,连斩一千刀就算是强悍,连斩两千刀,那只能说他是变态了。
“如果韩潮看到镇抚使修炼,他肯定会觉得自己死的一点也不冤,这哪里还算是修炼,简直就是玩命啊!”余大力好不容易回过神,摇晃着他那颗大脑袋惊叹道。
马庆深以为然的点头:“一刻钟之内,镇抚使至少劈出六千刀,且不说这数量和速度,就按他释放出的斗元计算,恐怕也比得上两个六星斗者的总和了吧?镇抚使体内所能容纳的斗元,恐怕比起彭山统领来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