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陶烨的态度也鼓励了赵斌，所以对方发觉自己产生不一样的情愫时，开始了小心翼翼的试探。
先是在游泳俱乐部里。
陶烨几乎每次去的时候，都能碰到赵斌。
当然里面也有她故意的成分，但是赵斌看上去可比之前主动多了。
教游泳的时候，虽说不会毛手毛脚，但是举止还是要更随意一点。
陶烨一直没有表现出什么排斥，所以结果就是，他们一次比一次更加靠近。
有次，两人约饭的时候，赵斌变现得比以往沉默得多，看上去心事重重。
陶烨顺口问了一嘴。
对方说是工作上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大约就是案子不顺利，被上级训了，而且给出了最后期限。
如果还是不能有所成果的话，大概就会被迫交出目前的所有事项。
中间有个关键技术一直没有进展，这才导致了整体进度被拖慢。
陶烨听了一耳朵，竟然是和设计有关系的。
可巧她在这方面认识几个人，于是推荐给了赵斌。
对方咨询了之后，顺利找到了突破方法，案子也继续留在了他们项目部。
因着这件事，陶烨明显觉得，赵斌对自己更加热情了。
不过他们始终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保持着这样暧昧不明的关系一直联系着。
期间陶烨也给刘然打过一次电话。
对方大概有所察觉，不论她说什么，听上去都非常平静。
她隐隐有些担心，可是也无计可施。
说到底，她们也只是委托人与被委托的关系。
刘然当然感觉到了。
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那是最后的结果到来之前，伪装着的平静帷幕。
什么时候这块帷幕掉了下来，什么时候也就结束了。
大概是经历了太多不好的事，所以什么结果也能接受罢了。
特别是不好的结果。
因为总是这样的，也就麻木了。
赵斌其实最近有些焦躁。
虽然他和肖总之间还算顺利，可是每当回到家里，看到那抹像幽灵一样的影子，他的焦躁就会想野草一样，控制不住地上升再上升。
当初上大学的时候，他是真心还想和刘然还想在一起的。
他们毕竟是从学生时代走过来的。
光是这种情感，就不同往常了，何况他们真心相互喜欢过。
那个时候，他记得，刘然家里条件还很不错。
对方就会帮他带很多吃的，会偷偷给他买礼物，送他想要的东西。
就算是刘然父母一直嫌弃他，可是她从没嫌弃过他。
后来的变故自然是每个人都想不到的。
他也轻信了对方回去复读的鬼话。
等到反应过来，一切都显得有些迟了。
当他在某个小饭店找到刘然的时候，他几乎不敢认，这是他曾经爱过的姑娘。
那个时候，也是真心心疼刘然，所以他不顾对方想法，非要再续前缘。
直到毕业以后，一切都变了。
这个社会太现实，现实到不会给你过渡的余地，立马将所有红红黑黑的东西展现在人面前。
特别是初入社会的小年轻，可谓是当头棒喝。
所以当上司将橄榄枝递过来的时候，他几乎没有犹豫多久。
就……出轨了。
而且那个时候，他越发没办法和刘然沟通了。
他的烦恼和疲惫，对方根本理解不了。
而他一直让对方重新捡起来的知识，从未被对方当回事。
零零总总很多原因，造成了后来的结果。
知道刘然发现的时候，他也是真的后悔过，愧疚过。
他想啊，那时的刘然已经没什么亲人朋友了，他怎么能做出伤害对方的事情呢？
可是当结局注定的时候，他大约也是……偷偷松过一口气的。
当然，他和上司最后也是没什么结果，因为对方很快就结婚了。
直到后来，他遇到了一个人，得知了一些事。
想到这里，赵斌的思绪戛然而止。
他眯了眯眼，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将手头上的资料送了出去。
今天下班依然约了肖晓，可不能加班。
下班后，他们依然先在游泳俱乐部见了面，学习了一会儿。
中途的时候，陶烨脚下不小心打了滑，被赵斌眼疾手快揽住了腰！
但是这次，赵斌没有很尴尬地将人放开，而是将人继续往怀里紧了紧。
他能感觉到，怀中的身体僵了一瞬，然后立马就恢复了正常。
甚至，女人还将自己的双臂搭上了他的双肩，借以站稳。
赵斌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在距离对方鼻尖还有五公分的时候，赵斌打住了。
他轻轻放开了人，但是拉住了对方的手。
陶烨心下弹幕横飞，面上不动声色，顺从地没有挣开。
赵斌心下愈加激动，但是尽力控制着对方。
他清楚，这个女人和之前那个女上司不同。
那次对方显然抱着玩玩的心思，并没有真的投入感情。
充其量是两方获得便利而已。
这次不同，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说不定……
他刚刚没有吻下去的原因也是在此——最后一步了，千万不能功亏一篑！
两人各怀心思，游完泳之后，就去吃了饭。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最起码对于赵斌来说是这样。
最近，他已经习惯了不回家也不打招呼，反正刘然肯定不会多问。
果然到家的时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做了一桌子好菜。
赵斌吃过了，稍微瞟了一眼就算了事。
所以也不知道，刘然做了那么回饭，每次都是按照他喜欢的口味来的。
可惜不论她花费了多少心思，大约在别人眼中也是不值得一提的。
她听着对方从卧室走到浴室，从浴室再走出来的脚步声，蓦然觉得这个家太静了。
静的像是一口黑漆漆的大缸，摸不到底。
不过今天，对方没有洗漱完直接就去睡。
赵斌一脸难色地进入客厅，似乎想对刘然说什么。
起初她以为，是不是那个时刻终于到来了。
悬在她头上的那把刀，终于要掉下来了。
然而，赵斌竟然罕见地提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他说，他犯了点错，现在要赔公司钱，可是他刚买了房，根本不够。
刘然懵懵地看着他，似乎根本没反应过来。
赵斌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脸色难看的回了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