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来了?”李安适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对面站着的自己。
“你不是好奇吗?“
”我是好奇,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穿越,而且我明明已经做到了县公,你却来告诉我那一切都是假的。”
“你从穿越的一开始不就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吗?”
“那现在也是假的?”
“你打从前世开始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想着穿越,不知道什么原因你穿越了,你在唐朝尽情的做着你想做的事,县伯、县候。县公,官越做越大,想要一个女人就有女人,想要一个母亲就有一个母亲,可你居然怀疑它的真假。”
“其他人的穿越是不是跟我一样?”
“是啊,龙傲天啊,到处都是情人,什么青梅竹马的妹妹、高傲冷艳的表姐等等,他们都能一手掌握。”
“所以他们也是活在梦里?”
“是啊,要是真有那么多人穿越,我得累死。”
“你不是我,你就是让我穿越的人!什么‘不愧是我’都是假的!“
“是的,但现在的你是真实的,你的生活也是真实的,这不就够了吗?”
“你为什么选我?”
“每年都有很多人以为自己穿越了,殊不知他们只是活在自己的梦境里。唯有你,察觉出那是幻境,愿意醒过来。”
“我是被你叫醒的,而且大唐都有高达了能是真的吗!”
“不管如何你醒了,那么,开始你的一生吧,天快亮了。”
话一说完,周围的空间再次崩碎,李安适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一道传三友,二教阐截分,玄门都领袖,一炁化鸿钧!”
“这不是历史小说吗!”
“你管我,这么说比较帅!”
看着窗外的阳光,李安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亦幻亦真,算了,不管了。”
有了那三十贯钱家里的日子总算是好起来了,李安适现在也能一日三餐了,不要瞎想。家里的房子也翻修了,家什也有了,院子里也了养几只鸡,地里还有一头牛,也算是过上了小康的生活。
“爹,你不是说不要露富的吗?你怎么逢人就说自己的牛长得俊。”
“小娃子懂啥!我讲的是我从河边上挖到了一块玉,到城里换的钱。”
“真有一套,爹啊,你啥时候娶刘姨啊?”
李安适这两天天天看见老爹隔着墙头给刘姨送东西,俩人走路上也是眉来眼去的,如胶似漆啊。
“你管好自己吧你,对了,现在家里有钱给你教束脩了,赶明儿你就有学堂读书吧。”
“不去,那个教书先生能从我这买文章,能有什么学问。”
“那你想干啥?”
“爹,我就在家混吃等死不行吗?”
李安适话音刚落李五的巴掌就抽了上来,“混吃等死!你个混小子我打死你!”
其实经过这两天的挨打经历,李安适总结出了一点经验。
第一:直接跑,不要回头也不要求饶,因为没有用。
第二:不要回头解释,因为李五会以为你在嘲讽他。
第三:实在跑不动的时候,蹲下双手包头,这样不会打到脸。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鸡飞鸡跳,因为没有狗。正在逃窜的李安适突然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连忙跑了过去,而李五见到来人连忙堆起笑脸,但是手里的棍子让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怎么来了。”
“我摘了一些野菜给你送来。”
来人正是刘氏,单看样貌绝对不会相信她已是半老徐娘。李氏递过篮子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李五的手,两人皆是一惊。
一个捂着脸羞涩的笑,一个揉着脑袋傻傻的笑,恋爱使人变笨。
“刘姨,我爹昨晚做梦喊你名字了。”李安适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更是让两位成年人面红耳赤,李氏捂着嘴角偷偷的笑,羞涩间看向李五的眼神仿佛带着万般柔情。
看着李氏离去的背影,李安适默默地来了一句:“到处都是恋爱的酸臭味,唯有我散发着单身贵族的芳香。”热血父子再次上演,从院子一路打到村头,再从村头打到家。
而此时的王学志正坐着马车赶往谷城县,谷城县在襄州,而李安适所在的疙瘩村是谷城县辖下最大的村子了。
扯远了,王学志之所以往县城赶是因为一位老先生,这老先生是武德年间的国子助教,妥妥的从六品,现在年纪大了前两年告老还乡回到这谷城县定居。王学志就是想让这老先生见见自己的才华,只要有这位先生的举荐,那就财源滚滚来啊。
一想到这篇足以传世的文章只花了区区三十贯就到手了,王学志就像野狗吃到屎一样开心。
“这篇文章是你作的?”
“正是,这篇文章乃是学生呕心沥血......”
“你说谎!”
老先生一声大喝吓得王学志不知所措,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学生......这篇文章真的是学生所作,若有半分作假,天打雷劈!”
看着王学志一脸坚定的样子,这位前国子助教刘大人满意的点点头,“倒是有几分气魄,看样子似乎真是你所作。”
“先生明见,真的是学生所作。”
“嗯,吾倒没有看出你竟有这样的才华,这篇文章足以传世啊!”
“多谢先生夸奖。”
“来,跟我进屋细聊。”
“是。”
王学志回头看了看那诺大的院子,暗下决心,以后定要过上这样的生活。
另一边,正在河边钓鱼的李安适发现小河上游飘下来一个人,预感到不妙的李安适转头就跑,他可不想卷入是是非非。有句话说的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在此时,一阵马蹄敲击地面的声音传到李安适的耳中,感觉跑不掉的李安适往路边的草丛里一趴,完美。
没一会儿,十几个骑着马的人出现在河边,看着不像官兵,但是个个都拿着刀。
“去看看他死了没有。”随即一人跳入河中,几下就把漂在河里的那人给捞了上来,“死了。”
“走,回去复命。”
等那群人走后,李安适又在草里趴了一盏茶的时间,果然有两个人返回来。等到那两个人都离开后,李安适才从草里站起来。转头看了看岸边上躺着的那具尸体,李安适没有管他转身就往家跑。而李安适不知道的是河边的那具尸体在他走后咳了两声。
傍晚,看了看碗里的糙米饭,又看了看桌上摆着的两碗炒野菜,李安适话还没说就被李五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我还没说话呢,爹你就打我。”
“看你的脸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
看着李五作势要扇的右手,李安适把药说出口的话连着野菜一起咽了下去。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童年肯定很不幸,估计要用一生来治愈童年的阴影。终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啊。
“有......人吗?”一声微弱的声音从院子外面传来,李安适闻言回过头,只见河边的那个死人正扶着院墙往家里走。
“你是?”李五起身就要把他扶进来,李安适赶忙阻拦,“爹,我今天去河边钓鱼的时候看到这个人正在被人追杀,不要多管闲事啊。”
李五闻言有些迟疑,门口的那位兄台听到李安适的话后扶着墙离开了,“你今天看见了?”
“嗯,就在河边上,幸亏我躲在草丛里才逃过一劫,还有啊,我明明听见那群人说他已经死了,你说这会不会是阿飘啊。”
“你确定听见那群人说他已经死了?”
“听的真真的。”
李五闻言迟疑了一会后还是跑了出去,李安适也没阻拦,有些事不好说。既然躲了一次没躲掉,那就接受吧。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二十多岁的年龄,穿着一身黑衣,背上一个不短的刀伤,小腿上还插着一只箭。
李安适看着给那人脱衣服的李五。“爹,你确定要救他?”
“不是我要救,是你。”
“我不是很想救,但是躲了一次没躲掉。”
“那就救吧。”
因为一时起意,父子俩忙活了一晚上,看着那人依旧昏迷不醒,李安适表示尽力了。想活得话就努力一点,努力活下去。“既然你能摸到我家,就说明你很想活,证明给我看吧,神秘人。”
整整一天李五都没下地,担心这个人死在家里影响不好。当晚,那人醒了。
“你醒了,喝点鸡汤补一补。”
那人盯着李安适看了一会儿,随即接过那碗鸡汤喝了起来,“不要跟我说你的事情,我不感兴趣,伤好了就走吧。”
那人望着李安适离开的背影,皱着眉头思考着李安适刚刚的话,“有意思,便如你所愿。”
三天后的清晨,那人离开了。李安适从头到尾都没问那人是谁,干什么的,为什么被追杀,李安适不好奇,好奇心害死帅哥,自己又不是假面骑士,当什么英雄啊。
那晚为了救他李安适蒸馏了一次酒精,李五没说什么,但是李安适觉得跟自己的老爹就应该坦白,于是又上演了热血疙瘩村。
李安适本来想做生意的,就去县城找了几个酒楼的老板商谈买卖高度酒的事情,结果人家不想跟一个小孩子谈生意。
李五前两天下地的时候中暑了,李安适就弄了冰块出来解暑。没想到李五病一好就带着家里的冰块去村正家了,晚上带回来好几贯钱。真是造化弄人啊。
很快李安适就过上了用硝石造冰再交给李五贩卖的日子,一个村子的庄稼汉有几个愿意掏钱买冰块解暑,很快村子就卖不动了。
李安适提议到县城去卖,可是这里到县城要一个时辰,还没到冰就化完了。
李安适又提议用被子裹着,结果被李五按在地上敲脑壳,直言“这个孩子傻了。”
七月天,河边柳树的叶子都蔫了,连知了都叫不动了。李安适无事可干只能坐在河边的柳树底下钓鱼,看了看河边上的那块石头,又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屁股,“要不是我跑得快,我的屁股就熟了。”
热风吹的李安适昏昏欲睡,“噗通”一声叫醒了李安适,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只见河对岸站着那个神秘人。
“你回来干什么?”
“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明明说过不救我,为何又救了我。”
“你听错了。”
“我的耳力自信胜过周公瑾。”
“嗯,我说过不救你,但是避不开。”
“就这么简单。”
“嗯。”
“你可想要什么回报?”
“不用,只要你别把麻烦带给我就行。”
“你真是个妙人。”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