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出发了,带着战车出发了。之所以没带高达是因为没有那么大的船,也不知道倭国当时是怎么运过来的。
“安安,我们去上香吧。”
“不想去。”
“动一动对身体好。”
“我懒得动。”
杜月儿闻言白眼一翻,自己的丈夫什么都好,就是太懒了,明明很聪明,可就是懒。杜月儿只好跟着李氏出门了,整个庭院里就剩李安适一个人躺在树荫下睡觉,不睡觉能干嘛?大唐有了高达根本不需要他了。
“你也该醒了!”
“谁?”恍惚间李安适感觉自己身处一片漆黑的空间,耳边传来一声低语。
“我就是你啊。”
“我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
“这是幻境,你还没明白吗?”
“是你创造的?”
“是的。”
“为什么!”
“我想看看你想像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你现在看也看了,该放我回去了。”
“回哪里?那个满是高达的世界,还有朱雀城,哈哈哈,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可对我来说那就是真实的世界!”
“真的吗?那让你看看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
那个声音刚说完,两个悬浮的屏幕出现在李安适面前。一个是他躺在床上,危在旦夕;一个是他对抗着高达的景象,“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分得清吗?”
在两个屏幕之间打转的李安适确实分不清,“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你明白吗?”
“你是说缸中之脑!”
“你分得清吗?”
李安适闻言反倒不着急了,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为什么要分的清?”
“你不好奇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吗?”
“我为什么要好奇,如果你真的是我,那你就应该知道我对于缸中之脑沉迷过一段时间,甚至差点自杀。”
“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从穿越的一开始我就感觉不对劲,我随口胡邹一个鸿蒙竟然真的存在,前两天还有一个高达,真是太过分了,什么玩意都有。好了不跟你聊了,我该回去了。不过自己跟自己的潜意识聊天还真是奇妙啊。”
话音一落整个空间就崩碎了,点点的亮光渗透进来,“我该说不愧是我吗?祝你好运,穿越者李安适。”
清晨,一间破落的房子里一个少年猛然惊醒,少年起身看了看四周,“我思故我在,嘿嘿,有意思。”
“娃子,快起来,吃完饭下地了。”一个汉子走了进来。
“哦。”
少年吃了个半饱就扛着锄头跟在父亲身后一路往地里走,站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举目望去,远处是大片的农田,田地里时不时的冒出一个脑袋。
“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啊?”
“什么事?”
“娘的事。”
“你想知道什么?”汉子直起腰回头看着自己的孩子。
“娘是不是没死啊?”
“瞎说什么呢!你娘入土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埋的你忘啦?”
李安适闻言翻了一个白眼,“梦里都是假的啊。”
“我没忘,就是昨晚上做梦梦见娘了。”
“你娘走的那年你才五岁,记得什么。”
“我当然记得,娘是不是叫芮溪?”
“你娘哪来那么有文化的名字!你娘叫王金枝。”
李安适听的眉头一皱,“王金枝!我做的这都叫什么梦啊!”
“知道做梦不好还不赶紧干活,这几亩地今天都要翻完。”
“好嘞。”
这回是真的明白梦就是梦,做的再美它也是梦,终有醒的一天。李安适干一会歇一会好不容易才熬到中午,“爹,咱吃饭吧。”
“吃什么饭?”
“午饭啊,我都饿了。”
谁知老爹一巴掌就拍在了李安适的脑门上,“当你是贵族老爷啊一天三顿饭!”
这一巴掌直接把李安适干蒙了,肚子饿了还不让吃饭?又被老爹打了好几巴掌的才知道,周围好几个村的人都是一天两顿饭。捂着咕咕叫的五脏庙,靠着大树坐着的李安适有些无奈,他现在好想迷失在梦境里啊。
“拿着。”
李安适闻言伸手接过老爹手里的饼,“这是啥啊?”
“你刘姨家的饼。”
李安适没吭声,低头咬着饼,没想到这饼不仅硬的厉害而且咽下去的时候还剌嗓子。
“爹,你叫啥?”
“你爹我叫李五。”
“那我叫啥?”
“哎~你这娃子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多问题?”
“爹你快说,我叫啥?”
“你叫李小虎啊。”
李安适听到这话都傻了,李小虎是个什么鬼,“我不是叫李安适吗?”
话刚说完李五一巴掌就拍了上来,“你瞎改什么名字啊你,你那名字可是你娘给你取的。”说完还不解气,巴掌扬起来就要落下,李安适见状连忙逃窜,李五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爹!我错了,饶了我吧。”
“不行,今天非得让你长长记性。”
最后李安,不对,是李安适还是被他老爹摁在地上打了一顿,他感觉屁股都高了。
晚上回到家,看着米缸里能饿死老鼠的景象,李安适叹了口气看向蹲在院子里的李五,“爹,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等收了粮就好过了。”
“可是我想一天吃三顿饭。”
“那你就努力干活。”
当晚,躺在床上的李安适看着天上的星星,想着未来。他要变有钱,很有钱。下午的时候李安适问了他老爹很多的问题。
这里不是傍山村,也不属于泾阳县,他老娘不是卢芮溪,他老爹也不叫李正直。现在的处境及其的惨,家里已经没有粮食了,全靠隔壁的刘姨接济。老爹就是个庄稼汉,每日面朝黄土背朝天,李安适现在还记得中午那个剌嗓子的饼,那个饼都咽下去了可还是感觉有棱有角的。必须要想一个法子致富,不然早晚要饿死。
翌日,李安适照常跟着老爹下地,经过村口的时候听见附近传来一阵读书声,李安适驻足听了一会,李五看见李安适听的认真,“别听了,家里可没有钱给你教束脩。”
“没有,我只是感觉让一帮小孩子念千字文有点费劲。”李安适说完就扛起锄头跟着老爹离开了。而他不知道的是边上房子的二楼一个人听到他的话略有所思。
“老爹,你跟刘姨是怎么认识的?”
“当年她们家逃难到这里,我见她一个妇人带着俩孩子生活不易,就把家里的粮食分给她让她能养活孩子。”
“刘姨家里好像没有地啊。”
“你刘姨是媒婆,这十里八乡的人家说亲都找她。”
“那爹你喜欢刘姨吗?”
此话一出李安适就后悔了,昨天他老爹打他还是用手,今天换成了锄头,造孽啊~
其实李安适心里也明白,他老爹跟刘姨应该是互相喜欢的,他老爹应该是因为家里穷所以不敢说,刘姨是因为带着两个孩子又是个寡妇,这种事她不好先开口。
“爹如果家里有了钱,你会不会娶刘姨啊?”记吃不记打说的就是李安适,又是一顿鸡飞狗跳。
当晚,李安适鼻青脸肿的跟在老爹背后回家,一边走一边揉着脸,“老爹心里肯定在偷着乐。”
翌日,李安适照常跟在老爹身后下地,经过村口的时候被一个人拦了下来,“这位小兄弟,昨日你说让小孩子杜千字文有些困难,难道小兄弟有更好的蒙学读物?”
“先生是?”李安适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个人,穿的倒像是个读书人,就是张口就问别人有没有东西有点怪。
“倒是在下唐突了,吾乃疙瘩村的教书先生,王学志。还未请教小兄弟大名。”
“我叫李安适,一个庄稼汉。至于先生问的蒙学读物我倒是知道一点。”
“哦,不知书名为何?”
“先生不妨等一等,我现在要下地耕作,等晚上再说可好?”
说完李安适就一路小跑的追向老爹,留下一脸懵的王学志,看着远去的李安适摸了摸下巴,“到底是个庄稼汉。”
而此时的李安适正在被李五追着打,“我跟你说过你的名字叫王小虎!你是不是听不进去!”
李安适一边躲一边回话:“刚刚问话的不是个读书人嘛,李安适这个名字听起来是不是很有文化?”
“放屁,你个记吃不记打的混账,我今天一定要给你长长记性!”
傍晚,李安适又鼻青脸肿的跟在李五的后面往家走,“老爹下手真狠,一个名字而已至于吗。”
“老爹,我想去找人家谈事情,一会儿再回家。”
“早点回来,别让我去叫你。”
“知道了。”
经过村口的时候李安适遇到了白天的那个人,“王先生,我现在有时间了,你有空吗?”
“王小兄弟,来,进房间细谈。”
小半个时辰后,王学志拿着刚刚写完的三字经读了起来。李安适写的字不好看,王学志写字又慢,这就很浪费时间了。
“好!真是传世的巨著啊。”
“是啊,不知王先生有没有兴趣?”
“什么兴趣?”
“先生想不想在这篇文章的底下署上自己的名字?”
王学志闻言心脏漏跳了一拍,等着眼睛看着李安适,“小兄弟此言当真?”
“当然,不知先生能出价几何?”
“这样的文章足以传世,然愚兄囊中羞涩,不知三十贯钱可否?”
“可。”
“贤弟静候片刻,愚兄去去就回。”
看着一溜烟就消失的王学志,李安适有些忍俊不经,学志,用钱买文章还学志不过自己是卖文章的,不能取笑人家,他这样的人还是多多益善的好,毕竟自己前世的记忆可是清楚的很,光是抄文章自己就能做到首富。
一阵脚步声打乱了李安适的思绪,王学志回来了,“贤弟,钱我已经准备好了,但是钱太重不好拿,要不直接送到你家去?”
“那就一起去吧。”
“好。”
各位别奇怪,十五贯钱是差不多九十四斤,三十贯李安适可拿不动。出了门一辆破旧的马车印入眼帘,这可是王学志的宝贝,虽是老马和破车,但这也是方圆三十里唯一的马车,毕竟王学志也是个秀才。
“不知贤弟是从何处得到这篇文章的?“
“睡觉的时候梦里的神仙传授的。”
这话王学志一听就知道不是实话,但是李安适不说他也没办法。
“贤弟他日若还有文章可直接找愚兄商谈。”
“这是自然。”
看着远去的马车,李安适收起笑脸,“过两天再卖给他一篇。”转头看了看面前的大袋子,自己是弄不动的,还是叫老爹来吧。
转身进屋叫醒李五,当李五借着月光望见那一袋子铜钱的时候,二话没说扛起那个袋子就进了屋,“娃子,说实话,这钱是哪来的!”
“我卖文章赚的,一共三十贯钱。”
“文章?谁的文章?”
“我的啊,睡觉的时候老神仙教我的。”
经过李五的鞭打后,李安适一口咬死说是老神仙教的,见李安适怎么都不改口,李五渐渐的相信了。
“爹,从明天起我们家吃三顿饭吧。”
“行,吃啥都行。”
翌日,一夜没睡的李五拿着一个包袱就出了村,快晌午了才牵着一头牛回来,“娃子,从今以后有了它你不用下地了。”
“爹,粮食呢?”
“我忘了,明天再说。”
下午,李五牵着牛下地了,逢人就炫耀自己的牛。李安适拿着一个饼坐在院子门口,“家里明明都有钱了还是要吃饼,还跟我说不要露富,看看他那炫耀的嘴脸,还好意思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