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柏与鬼幕皆瞥了那奇枫一眼,那奇枫不以为然,想着再躲下去也是没趣,便欲现身。然,这时,却有人比他先一步现身于殿内。
那人一身藏青劲装,头脸皆用黑布蒙住,只露两只眼睛出来。那是一双时刻保持着犀利冷漠无一丝温度的眼睛,凌柏、鬼幕和那奇枫几乎在瞬间便认出,那人就是尚流云澈的侍卫苍。
“难怪有恃无恐,原来事先早有准备!”尚流隆烨冷笑,“云澈,朕真是低估了你!不过,你适才说朕贪得无厌,这你就错了!这皇位是你主动拟旨让位与朕,至于这女人——”尚流隆烨突然出手拽起地上的盈脉语,并在瞬间锁住她的喉咙,“她原本就是朕的女人!十二年前,当你还是四岁的奶娃时,她便已在朕的身下承欢,并对朕死心塌地,就连你身上所中的毒亦是她亲手所下。你没忘记你八岁那年生病时所喝下的粥是这女人喂的吧!”
尚流隆烨离盈脉语最近,且出手快,是以,苍没来得及在第一时间救下盈脉语,而错过那第一时间,现下的他亦不敢轻举妄动,唯恐尚流隆烨会对盈脉语下毒手。其实,苍与尚流云澈并未事先商量好,因为苍亦是在适才方晓得尚流云澈还活着。
而凌柏他们之所以未现身相救,是因为盈脉语暗里给他们打了手势,让他们暂时不要出来,她自己可以自救。
“放开她!”尚流云澈微眯眸,冷然道。
“放开她?为何?她可是朕的女人,过去是,现下是,将来还是,而你,只是一个与她虚挂夫妻之名十二载的无知少年!”尚流隆烨像是故意要激怒尚流云澈一般,居然当着他的面俯脸吻上盈脉语的唇。不,那不是吻,他只是在啃噬撕咬,发泄怒气,他将盈脉语的唇咬破出血。望着那鲜红流淌着的血,他的眸中无一丝怜惜之意。
盈脉语在心里冷笑,这厮居然敢这般对待她,当她是什么了?
尚流隆烨突然撤开唇,因为盈脉语狠狠地咬了他,如果不是他用力掐她的下颌骨,怕是自己的****会就此脱落,从此沦为悲剧的豁唇男人。
“女人,你居然敢咬朕?你真的要背叛朕吗?”尚流隆烨的眼神阴鸷可怕,锁住盈脉语喉咙的大手猛然用力,盈脉语痛苦地张开嘴巴,不过下一瞬,尚流隆烨便定格在当处,身体僵硬麻痹,无法动弹,“你居然给朕下药?”声音如冰棱划拉着冰块,透彻骨子里的冰寒,但此时却显得虚张声势,无力至极。
盈脉语掰开他的手,继而如他先前对待她那般,小手倏然间掐上他的下巴,指甲几欲陷进他的肉内:“男人,给你一句忠告,伤害谁也不要伤害女人,否则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晓得!当然,死,还是轻的,最惨的是,生不如死!譬如说,我一不小心便切了你身上的某处不是最紧要,但缺了它却会令你变成游走于男与女之间地带的特殊人种!”
闻言,隐在暗处的那三男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你这女人!”尚流隆烨气得咬牙,不过下一瞬他便缓下语气,“脉语,朕说过了,不要再使用手段伎俩来试探朕,即便一开始朕会觉得有趣,但多了亦会让朕感到腻烦的!快些解开朕的毒药,你依旧是朕的贵妃,否则……”
盈脉语在心中失笑,这厮到现下还以为她在跟他闹着玩吗?
“好吧,看在我们日后不会再见面的份儿上,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盈脉语神秘兮兮地笑着,“其实,盈脉语本人早在数月前你甩她巴掌之时便死掉了,如今的我根本就不是盈脉语,而是——”
“奥黛丽!”尚流云澈突然接过盈脉语的话。
尚流隆烨只觉眼前白影一闪,鼻间乍然飘来一股奇异的花香味,馥郁异常,令他脑子一懵,再回神时便见盈脉语已亲昵地依偎在尚流云澈的怀里,而尚流云澈的手臂稳稳地揽着她的纤腰。
此一时,盈脉语望着尚流云澈,语气半带戏谑,半带撒娇:“云,难得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我以为你死而复生后便忘了呢!”
“不会!我死前十分不甘,一直祈祷自己能够再次活过来,不为别的,只为能够再次呼唤你的名字!”不晓得是有意配合盈脉语,还是无意间的情感流露,尚流云澈回望着盈脉语,眼神极致柔和。
当然,他们的对话听在外人的耳里无疑是暧昧煽情的,是以,那奇枫直觉吐糟:“啧,本公子适才似乎听到了什么令人恶心欲呕的话!”那奇枫的声音很大,殿内所有人皆听到了,换言之,那奇枫是打定主意不想躲了。见状,凌柏与鬼幕亦不再躲,三人几乎同时出现在殿内。
尚流隆烨又一次冷笑:“原来还有三个!哼,不过即便你们是高手也别以为这皇宫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那三人中,尚流隆烨只认得鬼幕,之前他敬重鬼幕是神医,因鬼幕救了皇后洪碧蝶一命而一直默许鬼幕在皇宫内明目张胆地来去。想必那二人亦是鬼幕带来的,虽然他不晓得他们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身手都不差。
尚流隆烨没有说话唬人,凌柏他们早已晓得,他们所在的明语殿已被侍卫们层层包围住了。
“云澈,既然你活了就不应该再出现在这里,既然出现了,那朕也就没理由再放你离开这里!还有你们,统统都别想离开!”
“嗤,全身上下就只有嘴能动的家伙还在这里放狠话,你们不觉得他很好笑吗?”
那奇枫突然说道,继而便抬袖拭唇,低笑出声。除了声音有些特别以外,他整个人当真比女人还要像个女人。这时的他完全忘了自己当初被盈脉语下药时,也是仅有一张嘴能动,其可笑的程度甚至比尚流隆烨更甚。
“你们看本公子做什么?”那奇枫察觉到凌柏与鬼幕的视线,这些他并不在意,让他觉得不爽的是盈脉语的视线,遂将矛头指向她,“都是你这女人不好,勾引谁不好,居然勾引一个只会撕女人衣裙的的粗鲁蠢男,品味真差!就他那样的货色,随便在我们中间找一个都比他强上千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