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见到他的修长手指在动,但他身上的月白衣衫已然飘然落地。他光裸着上半身,下身是白色绸长裤,纱帐轻晃间,他已欺身覆上盈脉语的身体。脸颊挨近,带着几分怒气般,淡粉贴上红润……
“云澈?你是云澈吧……让你为难了……不过,请暂且……让我这样抱着你……如此便好……”
尚流云澈的心头像被一支带着柔软毛刺的刷子一刷而过,有种被撩拨的沉闷痒痛,他明白盈脉语努力想向他传达的是什么意思。她对他的事情很上心,上心到让他觉得心头堵闷的地步。她一准是记住鬼幕曾经说过的,因为他善于控制自己的脾气,因为他没有沾染女色才能活至今日,她以为他是因为害怕死才为难不敢碰她的吗?
“别忘了,男人的可怕!”而他,也是一个男人!
尚流云澈在盈脉语的耳畔轻却狠地说了一句话,继而便一举掠夺了她的红唇,一路向下,轻重不一的吻密密印满她细腻的肌肤……
叩叩叩,落霞敲了敲药房的门,并未等里头有人出声便自行推门而入,将一罐碾磨好的药草放在桌上,继而转身离开。
走至门边,落霞忍不住回头看向自她进门后连头都未抬一下的鬼幕。鬼幕正在调配着草药,面色专注如常。如果不是他脚边散落着一些药草的粉末,落霞真的会以为他跟往常一样。
主人此刻的心绪有些焦躁……
“主人,自那位云澈公子进去后,已经过了一炷香的时辰了,他们……不,语姐所中的媚药应该解得很顺利吧!”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落霞凄凄地低声说着,“用这种法子解,以语姐那样的心性想是不甘吧,若是有别种法子就好了……”
落霞说完不等鬼幕吼人,聪明地选择速速离去,待她出了药房时果然听到鬼幕在里头咆哮:“操,那老女人甘不甘心与老子何干?谁让她脑残被猪给扒了去招惹青楼内的嫖客?被下媚药还是轻的,要老子说她直接被砍死了才好!”
落霞抖了抖披在身上的黑色大氅,心内不免嘀咕,主人以前有这么粗鲁吗?还好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让人望而却步的?似乎是从语姐来了之后……
院内樱花树下,晓墨和楚茜莲皆巴巴地望着那紧闭的门扉与窗户,以为会听到暧昧的声音,却半天不见里头有动静,呃,他们进行得还顺利吧?想至此又纷纷羞窘地红了脸颊,低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瞅。
熊森仰躺在樱花树的树杈上,闭目养神,一面觉得无聊,一面又觉得兴奋期待,心里头的****蠢蠢欲动。树下,苍千年如一日地冰雕般矗立,脚边坐着被点了穴的南莲光。南莲光此刻绷着俊脸,秋水明波的瞳眸内泛着冷光与愤恨,白玉般细腻的脸颊上还残留着适才大哭的泪痕,银牙咬着红唇,既发不出声音亦无法动弹四肢,他恨透了身边的这个冰雕大块头男人。
屋内,尚流云澈与盈脉语两人的身体交缠在一起,分不清是滚烫融化了冰寒,还是冰寒渴望着滚烫,即便如此,他们仍未进行到最后一步。
说来讽刺,都说这种事是男人与生俱来便能力行的本能,但实际体验起来还是有诸般困难需要跨越,诚实说,他有点不知所措,即便他们已然裸裎相贴,而他的渴望亦迫在眉睫。
“要……”盈脉语面若娇花,眸似翦水,贝齿映着红唇,一字吐出,如丢入深水中的炸弹,激起冲天巨浪。
尚流云澈眸聚精光,正欲……,忽听屋外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吵嚷声,他眸光一沉,迅疾为盈脉语和自己披上衣衫,下一瞬房门便被某人一个大脚踹开,门板大力撞上墙壁,整间屋子都不禁抖了抖。
“小子,你不用破身为她泻火了,老子配制出解药了!”鬼幕黑着一张俊脸,阴森森地觑着依旧与盈脉语贴得很近的尚流云澈。
“是吗?”尚流云澈淡淡出声,面色除了隐隐有些薄晕外,一身清然的他根本让人看不出他就在前一刻还欲冲锋陷阵。
呆在樱花树下的众人这才明白为何鬼幕会像个疯子一般急冲冲地奔过来踹门,原来他配制出了解药,也对,想他一个大名鼎鼎的神医,没道理连这点媚药都攻克不下吧?不过,再一想,既然鬼幕能够配制出解药,那为何一开始不拿出来,非得等到现下才……
“你们有所不知,主人适才经过了天人交战之后才狠心杀死了自己辛苦培育了五年的玉白乳虫拿来做药底,他的心应该在流血吧……”
“落霞,给老子闭嘴!”鬼幕恼怒地瞪向一旁正对众人解惑的落霞,继而恶狠狠地扫过一干众人,“操,你们那是什么眼神?想早死早投胎的就给老子直说,老子现下正手痒想杀人呢!”
晓墨和楚茜莲不由地向后撤了撤身体,互相对视了一眼,小声嘀咕道:“我们才不想死呢……”
“咣当”一声,鬼幕进去了,而尚流云澈出来了。
他一出来,立时便遭到众人眼神的攻击。晓墨和楚茜莲是娇羞暧昧的,熊森是邪痞色情的,南莲光是咬牙切齿的。
“小公子,冲了几次了?”熊森猥琐地笑道。
尚流云澈面色清冷,转身就走,根本就将他当空气,只不过……
“啊……操,你他娘的忒狠了吧,我宝贝的胡子哎……”熊森站在树杈上哇哇大叫,原本成鸟喙形状的胡须被一枚树叶切成了齐整的梯形,别有一番风味。
熊森天生就是嘴贱的主儿,被苍削了胡子不甘心,继续挑拨道:“哎呀小鬼,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其实你根本就没有解药,你也是想要身体力行一番……”
熊森的话还未说完,鬼幕就真如地狱的森然厉鬼一般拉开房门,怒视着熊森:“老东西,你想死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