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已经顾不上别人异样的目光了,她呆坐在椅子上,心乱如麻,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脑子一片空白。
夏青没有回去找那个开单的大夫,而是直接回到家,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章芳的家了。
夏青进屋后,坐在沙发上发呆,她想得最多的就是怀上高远的孩子这婚还能离吗?一整天,夏青都处于混沌和忧愁之中,她感到非常矛盾,既有强烈的离婚愿望,又不想打掉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但是不离婚,她又不想再和高远过下去了,她一想到高远和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发生过关系,她就再也对高远提不起兴趣了。可是,如果离了婚,孩子怎么办?非但她成了单亲母亲,孩子也从小没有父亲的呵护,对他的成长非常不利。
晚上,章芳下班后回到家,得知夏青真的怀孕了,她也感到心急如焚。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会都没有主意,最后还是夏青自己说:“章芳,我决定生下这个孩子,所以,婚暂时先不离了。”
“你这样想是对的,不过不离的话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不会和他过下去的,可以一直分居。”
章芳对夏青的决定有些意外,“这不像你的作风呀,不离又要自己生下孩子,这样拖着,你自己也不能再婚。”
“我如果再婚,那孩子不是要有继父吗?我不想让他有继父。”
“你的想法儿真让人费解,你活着就是为了孩子吗?你不想为你自己的幸福做打算吗?”
“唉,不想这些事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夏青忘了通知高远,高远第二天上午准时前往民政局。他们本来约后上午九点半钟在这里碰头,可是,高远一直等到十点钟,没有看到夏青的身影,他便拨打了夏青的手机。
夏青刚吃完早餐,接到高远的电话,她才想起昨晚忘了通知高远今天不去办离婚手续的事来,她连忙接了电话,对高远说:“高远,实在对不住,我,我有点事儿,离婚的事先放一放,我昨晚应该通知你的,忘了,对不起呵。”
高远惊讶过后便是一阵暗喜,他连忙说:“夏青,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不离婚了?”
夏青早料到高远会这么问,她仍然冷冰冰地说:“不是不离,而是我突然有点事,暂时不离。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夏青的话似乎给高远的头上泼了一盆冷水,他失望到了极致,他的口气也变得冷冰冰的,他说:“你要离就快离,我可没有时间陪你玩这种无聊的离婚游戏。”
夏青叹了口气,她的心情变得矛盾起来,她暗暗琢磨着要不要告诉高远自己怀孕的事,可她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告诉高远,省得到时想离都离不成了。她说:“我,我真的有事耽搁了,对不起!”
夏青说完话马上挂断了手机,高远喂了好几声发现夏青已挂了电话,也非常失望地挂断了。
接下来的几天,夏青处于极度痛苦之中,一来是孕吐的折磨,二来是她没有做好做一个单身母亲的准备,心里一直纠结着。
可是,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留下孩子,做一个单亲母亲。忍受了三个月痛苦的孕吐时光,夏青再也没有感觉到恶心了,她感觉舒服了许多,食欲慢慢变好。为了腹中的孩子,她忘掉所有烦恼,努力写作,跟出版社签订的《婚床莫玩火》已经写完,也按照出版社的要求进行了润色和修改,现在就等着出版了,夏青的心情一片大好。
有一天突然接到另一个闺密张越的电话,夏青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上“张越”三个字,她才想起一年多不联系的曾经无所不谈的好朋友来。
张越说她去欧洲四国呆了半年多,然后又去了南美呆了几个月。
夏青羡慕地说:“你真牛,居然去欧洲了,肯定去巴黎了吧?那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人这一辈子一定要去一趟巴黎才不枉此生。”
张越爽朗地笑,她说今天要来看望夏青。挂了电话,夏青难掩激动,不知道好友张越又将带给自己怎样的惊喜。
张越今年二十六岁,虽然不算太漂亮,但她很会打扮,永远走在时尚的潮流中,她的思想意识比较超前,是个追求自我追求享受的女子,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很拉风。张越结婚前也是个白领,在一家外资企业从事人事管理工作,能力很强。经人介绍认识了香港的商人蓝庭宗,交往半年后于前年春天结了婚。
蓝庭宗比张越大十五岁,他在香港做珠宝生意,平时工作很忙,由于忙得没有时间陪张越,对张越有求必应,在外人看来他们不像夫妻更像父女。他经常带张越出入各种庄严高级的上流社会场所,在别人眼里张越是他的娇妻,而张越却认为自己更像是他的公关小姐。
蓝庭宗早年丧妻,他一人拉扯着儿子,儿子今年二十岁了。张越平时很自由,行动基本上不受丈夫的约束,活得很滋润,令朋友们羡慕得眼睛都要溢出水儿来。
正想着张越的那些陈年趣事,夏青突然听到门铃声,夏青连忙打开门。
门口的美女让夏青眼前一亮:张越柔媚的左手手肘支在墙壁上,左手背则轻轻托着脸,右手则轻轻叉着纤细的腰,做出一副模特才会做的性感优美的姿态。她倾斜地站立着,高挑苗条曲线分明的身段,一身时髦又风情万种的衣着,脸上架着深咖啡色墨镜,玫瑰红的性感嘴唇,妩媚的波浪披肩长发,富有表现力又迷人的笑容,尖细的红色高跟鞋,周身呈现出一种柔媚刻骨的风情,又像好莱坞明星英葛丽.褒曼。
夏青被张越惊艳得一塌糊涂时,张越微笑着伸开双臂抱住她:“姐,想死我了!”
夏青被张越身上淡淡的香味迷醉得五迷三道,她笑笑说:“小妖精越来越漂亮迷人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张越的过度热情让夏青有些不适应,张越比夏青高半个头,夏青在她的怀里像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儿。张越放开夏青,两人走进屋里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