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林姑娘,可否听说过伊人图?”
小笙在问完这句话后,得到的是林锦笙有些惊讶又不好意思的表情,她示意小笙在房中稍等片刻,便转身走了出去。待林锦笙刚跨出门口,一直躺在床上的老婆婆,也就是芙丽雅立马坐了起来。
“King,你没有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
“她叫林锦笙,她的丈夫叫梵子墨,长得还和你很像,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其实小笙早就注意到了,从第一次见到林锦笙,他就有种异样的感觉,一开始以为是因为林锦笙有伊人图的关系,作为特工,他在接近目标时就会有些触动,就好像人们常说的第六感,但是当林锦笙讲述了她的故事后,小笙就知道之前的猜测是错的,正如芙丽雅说的,梵子墨和他一样姓梵,长相还相似,那么能说明的就只有一件事,这个梵子墨很可能就是梵小笙的祖先了。
“Cloud,我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找到伊人图,至于其他事情——不考虑,别忘了,这里的每个人我们都不能牵扯太深,以免改变了他们的命运,牵扯到历史的改变,之前我们带着黄大虎三人来松江府,已经是大忌了。”
听到梵小笙如此说了,芙丽雅便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小笙说的没错,就算知道林锦笙、梵子墨和小笙的联系又能如何,按照历史规定来说,这些人有自己的固定命途,不是他们可以肆意妄为更改的。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应该是林锦笙回来了,芙丽雅连忙躺回床上继续装晕,心想着只要拿到伊人图,她和小笙就可以回到他们自己的时代了,不知道眼镜仔还活着吗,毕竟时间拖了很久。
只见林锦笙手拿着一张宣纸走了进来,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小心翼翼的将宣纸放在桌上慢慢摊开,纸上一位身穿紫衫的伊人依门而站,一手扶着门框,像是在欣赏门外开得正盛的桃花,画上还写着两句诗词:绝代有一位佳人,绰约多姿;倚门回首,千瓣桃红为伊开。看得出作画之人是深深的爱慕着画中女子,只是...小笙皱了皱眉,这是一幅水墨画,并不是顾绣绣品。
“林姑娘,这是...”
“这是子墨为妾身画的一幅画,那时妾身正站在门口赏花,子墨便将妾身的背影画了下来。”林锦笙边看着画边解释到,双手不自禁得抚摸着画上的诗句,心里满是对梵子墨的思念之情。
“这...是伊人图?”看到林锦笙点了点头,小笙有些失望,看来他们找错方向了,原以为林锦笙会顾绣,必定会和伊人图有所关联,结果到头来所谓的伊人图是一副水墨画,他们一心期望的线索断了,一切又回到最初。
“小郎君是从何得知伊人图的?”
“我所知的伊人图是一副绣品,并不是...”
“你说什么?小郎君要找的是绣品的伊人图?”小笙的话还未说完,林锦笙便惊叫着站起身来。
“对,林姑娘你这是...”
“小郎君请稍等,待妾身去去就来。”
小笙看着林锦笙一路小跑着出去,没过多久又跑了回来,这次她手里多了一个锦盒,可能是跑的太急,林锦笙微微喘着气,一把将锦盒塞到了小笙的手里。小笙倒也不客气,没说什么就直接打开了锦盒,里面放在一块白色锦帛,上面绣着一位女子刺绣的图样,若是仔细看,该绣品以针代笔,以线代墨,勾画晕染,一针一线画绣结合,使得整幅作品气韵生动,生动逼人。
“这便是小郎君要的伊人图。”
“这,这是伊人图?”
“对,前段时间有几位客人来到府中,说是子墨的友人,希望能在妾身这里寄放一样东西,日后会有人来取,当时寄放的就是这个伊人图。那几人看着不像当地人,也没说是如何和子墨相交的,啊!我想起来了,他们当时还说日后会来取这东西的人,和子墨一样,姓梵,妾身当时还奇怪呢,莫不是子墨的宗亲,现在看来原来指的是小郎君你啊!”
短短的几句话让小笙一阵心悸,若是真如林锦笙所说,有人提前就知道他们会来这里取伊人图?不,不对!并不是提前知道的,他们之所以找伊人图完全是为了解救眼镜仔,这是绑架之人的要求,如此推算下来,是有人故意策划了这么一起绑架案,然后引导小笙穿梭到过去,来到松江府遇见了林锦笙,并从林锦笙那里拿到了伊人图。
那么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伊人图本身就只是一副顾绣绣品,并没有其他特殊的地方,所以伊人图并不是最终目标,如此一来有问题的便是,为什么要将伊人图寄托于林锦笙?是因为梵子墨是小笙的祖先?可是那人又是如何得知这些的呢?
“唔...小笙啊...”
就在小笙还在苦思冥想之时,躺在床上的芙丽雅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在听了刚才林锦笙那段话,芙丽雅也觉得事有蹊跷,她认为这个地方不宜久留,于是假装自己醒了过来。小笙看到芙丽雅用眼神示意着自己,便也明白了芙丽雅的意思,连忙走到了床边,两人三言两语对话了几句,小笙便扶着芙丽雅下了床。
“林姑娘,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就让我儿小笙给姑娘磕几个响头吧。”
“使不得!使不得!”林锦笙连忙上前扶起要下跪的小笙,她其实也没做什么,能遇见小笙冥冥之中也算是种缘分,亦或者说是安排,这样她也就完成了夫君友人的托付,将伊人图交到了小笙手上,这么说来反倒是小笙帮了她,所以她又怎能受这一拜呢。
就这样互相推辞了一番后,小笙亲自下厨烧了一桌菜,以此来报答林锦笙,饭后小笙便扶着芙丽雅向林锦笙告辞离开了。站在大门口,林锦笙看着渐行渐远的小笙,又回头看着空荡荡的宅子,心里泛起一阵苦楚,她,想子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