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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大喜兄,想当年,俺广末家也是村里的富户啊,俺家要是建祠堂,指定不比你郭家差!”

广末平次郎满面通红,搂着郭大喜的脖子,高高举起酒杯,大声喊着:“来,大喜兄,俺敬你一个!”

环顾着这座威严的,象征着郭氏宗法的祠堂,想起来仅仅两个月前,他还被当做一个外人,严禁踏入这里半步。而今天呢?自己居然被当成客人邀请着,这样魔幻的剧情已经让广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有种把郭家的权威踩在脚下的快感。这种快感使他高兴,高兴地忘乎所以。他比郭大喜矮了一头都不止,即使是坐着,这种差距也无法轻易弥补,所以他只能高高地伸着手臂,差不多是把自己挂在这汉子身上,费力地往上够着。

可那又怎么样呢?从前狂妄如郭大喜,还不是得低下头来笑嘻嘻地朝自己敬酒?一边被自己一杯一杯地灌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担心飞溅出来的酒水和菜汤弄脏了他的新西装。

呵,新西装!去他的新西装!这帮蠢货看到自己西装革履,头发锃亮地回来了,那表情一个个简直跟见了鬼似的;看到他身上金光闪闪的皮带扣和领带夹,更像是寻到了稀世珍宝,都移不开眼;随手撒出几个红包去,那架势都快能跪下来叫他财神爷了!可惜哟,这穷地方没一个识货的,自己身上最贵重的东西既不是这套考究的衣裳,也不是那些镀金的装饰,而是手腕上这块表。他拼命往上撸起袖子,反复问人时间,就差指着这块表叫人看了,结果呢?呵,一群傻帽!

南宫小姐说得对啊,见识了卡那兹的繁华后,他不可能还看得上象山村这小破地方。他,广末平次郎,打从被陈先生带进卡那兹的那一天起,就发誓和这个又小又穷的村子断绝关系了。他有了陈先生的帮助,都开起自己的公司,当上老板了,难道这还不算城里人吗?他比那些城里人还有钱,他都算得上上流人了。虽然比不上陈先生大富大贵,虽然由于没有训练师身份住不进城区里,虽然自己说出话来还是像个土包子,但这都不是事儿!他有钱了,在市区有带车库的大房子了,有专门的司机给他开车了,有专人伺候他了,身边有数不清的女人了,人这一辈子,这才叫没白活一场,这才叫享受生活,这才叫福报啊!

是啊,福报,俺是个好人,俺做了善事,老天爷都在保佑俺,俺那屈死的老爹终于能瞑目九泉了!

本来广末平次郎准备和过去一刀两断,在卡那兹开始新的生活,他规划的那段金色的未来和这片贫瘠的土地没有半毛钱关系。但他有一次听到了一句话:富贵不归乡里,如锦衣夜行。他听人解释了一通后,想象了一下大晚上走在黑漆漆的小巷子里,穿着再华丽的衣裳也没人看,真是挺没劲的,瞬间对说出来这话的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句“富贵不归乡,如锦衣夜行”就成了广末平次郎这辈子知道的第一句古文,这让他一下子觉得自己也成了文化人。本着对古人言的践行,广末坐着他在4S店里被大经理推荐后豪掷千金买下的越野大吉普,让他雇的那个五大三粗,兼职保镖的司机载着,沿着土路晃晃悠悠地衣锦还乡了。

“平次郎,不知你现在是在哪里高就啊?”

郭逢春的语调一如既往阴阳怪气的,广末现在终于明白,这就是酸葡萄。哎,他以前是多傻啊,居然会怕这么一个吃酸葡萄的糟老头儿!一想到这里,广末人不禁就要笑出来,他换了个坐姿,平视着大先生那双阴鸷的眼睛,不躲也不闪,觉得心里充满了底气,说:“高就谈不上,陈先生当时叫俺干个公司,做些生意,主要是做精灵球的买卖。”

“平次郎你还会做生意?不怕赔进去?”

“不能!”广末摇着头笑道:“俺虽然不会做生意,但俺可以雇那些会的人给俺干活嘛。这全是陈先生支的招儿,连人都是他帮着俺找的,俺呀,每天就坐在那办公室里,喝喝茶,看看报,打打游戏,再隔会儿功夫看管看管他们干活,日子滋润着呢!”

“那平次郎你也算是老板啦!”老头说着,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笑着就要敬酒,却听广末继续说着:“不过俺干了一个多月生意,才发现另一门赚钱的招儿,比做生意赚钱多了。嘿嘿,这陈先生啊,怕是也要留着一手。”

“什么法子能比做生意还赚钱?”

“不懂了吧!”广末大喘了一口气,故意把周围人的注意力都调动起来,才凑近了郭逢春,小声说着:“股票啊!”

“股票?”

“你们呐,是肯定想不到股票有多赚钱。大先生,你见多识广,你猜猜俺进股市第一天赚了多少?”

“多少?”

“猜猜!”

“那……一千?”这八成是郭逢春能猜到的一日入账的最高额了,因为哪怕是暴利的贩卖人口,也有人力和时间的成本摆在那儿。但这个数字可把广末给逗乐了,他笑得喝进嘴里的酒都喷了出来,笑得郭逢春一脸不快地盯着他,笑得桌上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个暴发户到底是在发什么神经。

“哈哈,一千?您老可真会说笑……哈哈,一千?一千够干个屁的事!俺跟您实话说,卡那兹里的高档酒店,一晚上都不止这个数!”

“那你是……”

“一个涨停,你知道是多少钱吗?”

“涨停是啥玩意儿?”

“这么跟你说吧。”广末手指蘸着酒,在桌子上画着图形,他先画了一个方框,中间划条横线,然后画了条弯弯向上的曲线,曲线的尽头给抹平了,一边画,一边解释着:“股市里啊,不让一下子涨太多,涨到了一定时候就不让再涨了,这就叫涨停,这个数是多少呢?百分之十。”他两手食指交叉,在脸前摆出一个十字,嘿嘿笑着,继续说:“也就是说,一天你最多就能赚百分之十,多了都不敢让你再赚,你想想这得多赚钱啊!”

“百分之十?”桌上的众人显然一时无法理解其中的逻辑,“百分之十是多少钱啊?”

“咋这么笨呢!”广末叹口气,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你自己算呀,你要是投十块,那就是赚一块,你要是投十万,不就赚一万啦!你想想,你要是投一个亿,那是多少钱?”

“你这话说的,俺们上哪找那么多钱投去?”

“不懂了吧!”广末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高深莫测的笑容,说起股票,他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他研究这玩应儿一个来月了,虽然不敢说有啥学问,但教教这帮土包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一想到这里,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你当那帮有钱人真是自己挣出来的钱啊?错啦!”

一圈人眼神发懵地盯着自己,这让广末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他十分享受这种教育人的感觉,继而大声说着:“俺用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靠挣,靠攒,一辈子都是穷光蛋!攒钱啊,攒不出亿万富翁来!”

他说完,还故意往郭老爷子那边瞅了一眼,只见这老头子也不知是不是酒喝得太多了,满脸通红,耳朵根子尤其红,就跟,就跟那酱猪耳朵似的!广末脑袋里一冒出来这个比喻,就大声笑了出来,在周围人或疑惑或诧异的目光中,他直言不讳,大声解释着:“你们猜,俺现在有多少钱?俺就这俩月,身家多少?”

“陈先生不是给你大十几万吗?”

他摇了摇手指,不屑道:“大十几万?那就是个启动资金!”

“那你……”

“俺现在,资产能有好几百万!”

他慢悠悠地说出来,拼命忍住用大巴掌拍桌子打得冲动,他现在可是文明人了,文明人可干不出来这种事!好在他的这些乡邻的反应很和他意,一个一个目瞪口呆,活见鬼一样看着他,准以为他是在瞎掰扯。终于,有人最先从震惊中缓过劲儿来,带着点儿怀疑,带着点儿不解地说:“平次郎,你这么会赚钱啊?就俩月就,就,就,多少钱?好几百万?百万是多少钱啊?”

“甭琢磨了,你这一辈子,你们所有人加一块儿,几辈子也挣不出这么多钱!”

“你咋干的能,能整出这么老些钱?”

“嘿,不懂了吧!”广末神秘莫测地笑了,又一次用手指蘸着酒,在桌子上画着,只是这一次,恐怕没一个人能看得懂他到底在画什么,“有个词你们肯定不知道:杠杆。”

“不知道。”

“杠杆是个啥呢?说白了,就是贷款,就是借钱。”他的手指在桌子上点着,敲出当当的响声,“不过这钱借出来不是让你买粮买衣,盖房子置地的,你要干这些事,花掉了,这钱就算白瞎了。”

“那你借钱干啥?”

“投资!”广末到底是没忍住,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投资,用这钱去生更多的钱,然后再贷款,再投资,再赚钱,越滚越大,几天时间,你就是大富翁啦!”

包括郭逢春在内的所有人都一齐摇头,完全听不懂广末在说什么。

“咋这么菜呢!哦,大先生俺不是说你,俺说他们。你们真是,那话咋说的来着?呃……不足与谋!”

“广末大哥,这赚钱的法子,你就再指点指点俺们呗!”

广末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一脸勉为其难的样子说:“行,俺就再指点两手。”

“大哥,俺敬你酒!”

“去去去,别扯淡,好好听着。”看桌上的人无不是目光火热地望着自己,广末由衷地感到了被尊敬的快感,怪不得人们都爱当人的老师呢,原来教人是这么爽的一件事!他故作深沉地咳了一声,说道:“咱先假设啊,你手里有一万——俺说实话,对城里人来说,一万真算不了什么。先说这一万,你先找个银行,用这一万,贷出十万来。别张嘴,把嘴闭上,有的是银行这么放贷,你要是有担保人能贷得更多更方便。好,现在你手里有十万了,然后呢?你再找十家银行,一家贷出十万来,这是多少钱?一百万呀!空手套白狼,你一万就变出一百万了!”

“可是,那银行不得收利息吗?”

“所以呀,你这钱不能花,你得投资,股票、期货、债券,什么赚钱投什么。你想想,一个涨停百分之十,你投一万赚一千,投一百万呢?银行那点儿利息算什么呀!”

“可是,那赔了呢?”

“你傻啊!鸡蛋全放一个篮子里!分开投资分散风险嘛,股市那么大,还能全赔了不成?”

在广末这番震撼人三观的教导中,有机灵的最先反应过来,试探着说道:“广末大哥,那照你这么说,你这是用一万块钱,干了一百万的事儿呀!”

“对啦!这就叫借鸡下蛋。”他激动地大力拍了下那人的肩膀,把这瘦瘦小小的小伙子拍得几乎趴在了桌子上,“郭文还是聪明!”转而又说:“现在知道为啥俺说,靠挣永远是穷光蛋了吧?那帮有钱人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不都是银行的钱吗?他们本金才多少?都是靠杠杆套出来的,资产那是越来越大,越滚越多啊。哎,你说咱以前那是真傻,还当真以为有钱人就是大本事呢!呵,你看看俺,俩月前穷鬼一个,现在呢?身家几百万!咱有啥本事啊?有啥文化啊?没有,俺书都没念几天呢!俺靠啥有的现在呀?凭啥俺能穿这好衣裳,戴这好表,开那好车还有司机,凭啥呀?不就是凭陈先生给俺的那些钱吗?没有那十几万,还杠杆,俺拿啥往杠杆上加?现在道理都讲给你们了,有用吗?你们有加杠杆的那个本金吗?哪怕你们几家凑出来点儿小钱,没有陈先生那人脉,你们知道哪家银行能给你们贷款?你们知道上哪找担保人?你们知道哪支股票能赚钱?哼,开玩乐呢!”他停顿了一下,缓了口气,为自己这番长长的感慨做了总结:“俺总算知道有钱人为啥有钱了,因为啊,他们本来就有钱!”

“广末大哥!”那个瘦瘦黑黑的叫郭文的小伙子竟然显得比广末还激动,他差点儿都站起来了,满脸红扑扑地望着广末,“俺也想出去,俺也想赚钱,俺想跟你一块儿干!”

“你?”广末若有所思地朝郭逢春这边望了一眼,见老头子阴着脸端起酒杯,稍稍抿了一口,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样子。

“真的,让俺跟着你吧,俺不怕吃苦,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郭文一激动,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这一站真叫一石激起千层浪,连带着祠堂里吃饭的年轻人都三三两两地站了起来,纷纷大喊着:“广末大哥,也带上俺吧,俺也不怕苦,只要挣钱,你说干啥都行!”

广末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梗子,斜着眼瞅着郭家父子,郭大喜估计还沉浸在刚才令人无比震惊的计算中,还没缓过劲儿来,郭逢春的脸色就说不上有多好看了,他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想开口说点啥,动了动嘴皮子又说不出口,只能端起杯子慢慢喝酒。

“行啊!有钱大家赚,多好的事!只要……”他故意拉长了音,瞥着郭逢春,“只要大先生同意,自然就没有问题嘛!”

“呵呵,哪里需要我的同意?”郭逢春终于等到了说话的机会,尽管气氛已经变得有些微妙,他还是慢悠悠地开口,只是声音有些发抖:“你们要是真想走,我还拦得住你们不成?”

“大先生以前可常说,俺们在大城市里只能出苦力,还不如回来种地呢。”

郭逢春点着头,笑道:“这是掏心窝子的实话,平次郎,你还当我是在骗你不成?”

广末没有回答他,低头喝酒。

“平次郎,咱都是庄稼人,庄稼的道理,你该明白,那地啊,它是种一分,才能长一分,你不去种,它永远长不成粮食来。赚钱也是一样的,没有天上掉馅饼的道理,你记着,今天享的福啊,早晚得找补回来!”

广末听后摇了几下头,突然笑了出来,说:“大先生说得好啊!大先生,您见多识广,您学问多,您说天上不会掉馅饼,俺都信,不过俺也有个问题,想问问您哈。”

“什么问题?”

“俺开的公司,说白了,只有一点本金,俺啥都不懂,就能每天管着那些会干活的人,俺啥都不用干,只要躺着睡大觉,每天就有大把的钱入账。您说,这是不是跟您当年收我那六成的地租,是一个道理呀?”

郭逢春饱经风霜的脸皱的像朵菊花,他有些没听明白广末在说什么,于是问道:“你到底啥意思?”

“没啥意思。”广末摇着头,耸了耸肩,“俺想说的刚才都已经说过了,您要是没听清,俺就再说一遍。”他坐正了,眼睛直视着郭逢春,从前那个又蠢又怂的广末平次郎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家几百万的富翁的底气。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有钱人为啥有钱呐?不是因为他有本事,有学问,有道德,都不是。有钱人之所以有钱啊,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有钱!”

“这平次郎可真是长本事了!”

夕阳在山,宴会已经散去,村中众人其乐融融地回家,广末平次郎谢绝了郭家的邀请,带着自己那个五大三粗,一看就不好惹的司机住到了附近另一户家里,村里的年轻人这会儿又三三两两聚到了广末身边,听他讲自己那点蹩脚的生意经,把整个村子的掌控者,贵为大先生的郭逢春完全晾在了一边。

郭逢春颓唐地坐在宴会结束的祠堂里,看着村里的妇女们漫不经心地收拾着桌子,堆成小山的碗碟一层一层地削平了,空气中充斥着香烟、酒精和饭菜混合的味道,让人心里很不痛快。

这种不痛快直接感染着旁边的郭大喜,他还沉浸在广末的数学游戏中,无法自拔,端酒杯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在杯中泛起小小的波纹。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地问着自己的老父亲:“爹,广末说得那些……是真的吗?”

“你连自个儿爹都不信了!”郭逢春毫无征兆地一拍桌子,声音在愤怒中发抖,吓了郭大喜一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指定信你啊!”

“大喜,你还是念了几天书,出门闯荡过的,他这点儿计俩你看不出来?”

“我……我……”

“好嘛,啥都不用干,光有个几万块钱就能空手套白狼啦?天底下要有这好事,那个个不都发财了?”

“他说得真真的……”

“你琢磨琢磨,一万套十万,十万套一百万,这种事儿说出来你还能信?那要是真这么简单,所有人都能干成,这钱是从哪里出来的?大风刮来的啊?”

“爹,你的意思是……”

郭逢春大声哼了一下,眼睛里闪着一股阴光,说着:“他要么干脆就是在唬咱们,其实手里根本没几个子儿,要么呀,就是里面的道道他自己也搞不明白,撞上大运才赚了一把!”

哪知一旁的郭大喜听后,非但没有虚心低头,反而小声嘀咕着:“人这一辈子,能撞上一回大运就够了,我想撞还撞不上呢!”

“你说啥?”

郭大喜一扬脖子把酒喝干了,愁眉苦脸地对父亲说:“爹,咱哪怕就不提他的股票,可那大十几万是真金白银呐,就光说这钱,咱干啥能赚出来?你瞅瞅他那车,我的老天呀,这么豪气的大车我在城里也没怎么见过啊。把咱的房子和地全卖了,也卖不出来他一个油钱!”

听了儿子的话,郭逢春长叹一口气,摇摇头,沉默不语。

“唉,爹,你说这好事儿咋就让平次郎那个怂包赶上了?我可都打听了,那陈家在卡那兹可是首富,说一不二的!唉,你说咱当时咋就没好好问问那小子,我要是知道他家这么有钱,指定就不下杀手了!”

郭逢春又叹了一口气,仍旧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儿子说话。

“唉,咱也是没脑子,下什么杀手啊?陈家给个奖赏都能十几万的给,那他们儿子要是在咱手里,咱还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以后何苦还在这土里刨食吃?”

“还有那姑娘也是,你说不是两口子,就真不是啦?人家城里都叫女朋友,说两口子才是没文化呢。她长得这么漂亮,那当富豪儿子的女朋友,也不奇怪嘛!呵,老四呀,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说咱都是农村的土老帽,要那么漂亮的媳妇儿干啥呀?这不是祸患吗?结果怎么样,让人给崩了吧!呵,这命里没有的东西呀,不仅求不来,强求它还得反遭报应!”

“哦,合着你那媳妇儿就不是天鹅肉啦?”郭逢春老脸拉了下来,有些烦躁地反驳儿子的话:“我当初就告诉你卖掉卖掉,你非不听,你要是早卖了,哪有现在这堆屁事!”

“我这情况可不一样!”郭大喜明显对父亲的训斥很不满意,拍了两下桌子,说:“再说了,咱现在的事和我媳妇儿有什么关系?”

“呵呵,要不是那个扫把星,老四至于死?警察至于一趟一趟地来?咱这俩月还用得着成天提心吊胆的?你知道为了应付警察,咱家花了多少钱吗?”

“扯这个有啥用!孩子都怀上了,你现在想卖呀,也卖不出去!”

郭逢春再一次叹气,摇头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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