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羡眸色更是暗沉,不过却并没有再为难江酒,修长的手指微微一用力后便松开了。
放开了她后,艳红色嘴角的微笑嗜血而薄凉。
原来在他这个乖徒弟的她的眼里他就是这样一个阴晴不定,无理取闹,古板的形象。
呵。
不过无理取闹?
也不知道究竟谁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个。
让他说什么好。
果然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掉价了,居然和这样的小毛孩儿子争论了半天。
真是不该。
乔羡随意地抽了一张旁边的纸巾认认真真地擦了擦手,仿佛碰到江酒于他而言是多么肮脏的东西一般。
但其实这只是他的一个习惯而已。
从小到大的家教便是这样。
而他也不是很喜欢别人的触碰。
不过好像碰到江酒也不是那么讨厌。
只不过在江酒眼里,这个动作莫过于在侮辱她。
江酒鼓起了圆润圆润的两侧腮帮子,一双小鹿似的眸子氤氲着水汽,十分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她想她之前就是太过善良了。
亏得她还觉得乔羡没爹疼没妈爱的可怜得紧。
对不起,是她母爱泛滥了。
佛曰:以后不会了。
这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啪”地一下甩下手上的铅笔站起来就要起身往外走。
乔羡随手扔掉了纸巾,眉目微敛,清润儒雅,淡淡的出声,“到哪儿去?”
江酒咬牙切齿,贝齿咬着粉嫩润泽的小嘴,像是恨不得把乔羡撕碎一般,“我才不要你教了。”
乔羡那么冷淡,脾气还那么差,还警告她。
这样的老师,她不要了。
而且看她不整他。
她要整得他满山跑,叫姐姐。
喔,不。
叫祖宗。
想到乔羡满山跑着叫她祖宗的样子,江酒眉眼之间才算有了一抹喜色。
江酒心里打好了小算盘,虽然佛曰了要尊师重道。
但是只要他不教她,也就不算是她的老师了,那到时候她就可以毫无心里负担地捉弄他。
乔羡碎发打下来,被光晕出几圈光圈,璀璨。
他清隽的脸上是满满的无所谓,“我都可以,只不过你自己去和住持说,不是我不教你,是你自己不学的。”
江酒气急得很,被乔羡的语气激得怒从心起,气血一路往上直涌脑门,“去就去,谁怕谁呀。”
说小江酒完摆出毫不输给乔羡的架势叉起了腰,露出“谁怕谁”的不服输表情,转身就走。
没来得及仔细思考的江酒雄赳赳气冲冲地迈着不怎么长的小短腿儿大步走出了乔羡的房门。
却在梧桐树下突然忍不住地站住了脚。
她似乎忽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也许大概应该可能似乎好像有什么不对。
为什么是她去和住持爷爷说?
而不是他去跟住持爷爷说?
为什么要说是她不学?
而不是他不教?
那吃亏的……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
被跪祠堂的?
岂不是都是她自己?
乔羡还什么事儿都没有,一点都不吃亏。
他坐享其成就行了。
凭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