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稻城内的游人居二楼房间内,胡承宇在床上意犹未尽的抻了个懒腰,这才起床。
胡承宇觉得这一觉睡的真是太舒服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昨天进城后便看见了这家游人居,只匆匆的洗了个热水澡,胡乱的吃了些东西便回到房间开始睡觉。
身上的疲乏一扫耳光,心中的伤痛似乎也有些好转。
洗完脸之后才迈出房门下楼结账。
“这位公子,拢共三个源石。”掌柜笑呵呵的说道。
胡承宇掏出三枚源石,不舍的交了出去,别看这掌柜油嘴滑舌,但这一夜就三枚源石的价钱可不算低。
掌柜的收了钱后,满意的问了一句,“公子,您这一觉睡的时间可够长的啊,眼下已经是中午了,不如用了午饭再赶路?”。
胡承宇看着掌柜,心想得了,这顿饭别再吃出去我三枚源石,便打住道,“饭我就不吃了,不过掌柜的,我想向您打听个人”。
掌柜的听完后便讪讪的询问,“公子想打听何人啊?”。
胡承宇说道,“妙手林”。
掌柜的闻言,眼珠子转了一圈,随即大声喊道,“小北,昨夜这位公子洗澡时用的是凉水还是热水啊”。
只见一旁正在擦拭桌子的一位小哥回到,“掌柜的,热水!”。
随后这掌柜的便望了望天上,右手几个手指便比划着什么。胡承宇又怎会不知这店家是何用意,心中谩骂,却也是从怀中又掏出一枚源石。
这掌柜的接过后,笑着摇了摇头,“公子,这热水是一枚源石,打听人还得再加一枚源石”。
胡承宇听完这话,倒吸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刚缓过来的好心情,便让你给我打破了,还当真以为自己好欺负是吧。
胡承宇气沉丹田,铆足了劲故意大声的说道,“刚刚结账时你亲口所说,共三枚源石,这一会儿便欲借其他说辞再涨一源石,怎么着,见我脸生就欺负我是吧。”
这话说完,这店里的其他客人纷纷看来,这掌柜的见气氛有些不对,赶忙小声道歉。胡承宇心中窃笑。
“老板,这妙手林也不是什么神秘的人,我去街上随便找个人便能问出他的住处,两枚源石我没有,就这一枚。”说着,胡承宇将手上的源石在他前言晃了晃。
“嘿嘿,公子,刚刚跟您开个玩笑,您别往心里去。这妙手林啊在城北的穷人巷,第二个胡同往里走,左手边第三家便是。”这掌柜的眼睛盯着胡承宇手上的源石说道。
“得,谢了。”说完,胡承宇竟收起手中的源石,径直的朝门外走去。
只留下那掌柜的愣站在原地。
走出门外,胡承宇并没有直接动身,而是闭目立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街上小贩的吆喝之声此起彼伏传入耳中,清新的空气沁人肺腑,一副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在胡承宇脑中被勾勒出来。
感受完这一切,胡承宇才朝着城北的穷人巷走去。这一路上,一件有趣的事情吸引了胡承宇的注意。
在这稻城有一条河,这河不算太宽,却异常清澈,河水的流向自东向西,横跨整个稻城,将这里一分为二。
当胡承宇走到两岸之间的石桥中央时,他看到的便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城北一侧,房屋大多简陋不堪,走在街上的百姓看起来似乎也有些憔悴,身上的衣服大多是布料,虽谈不上破旧,却也并不精美。路上的小贩也都是席地而坐,卖着简单的东西。
而城南一侧则大不相同,二三层的客店比比皆是,房屋上的饰品也琳琅满目。路上的行人谈笑分生,好不惬意。最显眼的便是这城内几乎所有的玩乐场所都开在城南。
胡承宇看着这景象,心中一时间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只觉得这稻城有些耐人寻味。
不多时,胡承宇便根据刚刚那位掌柜提供的信息找到了这个胡同。向里看去,这胡同中此刻已排了一个长长的队伍。
胡承宇心中暗佩,不愧是名扬千里的神医,不过胡承宇心中却也好奇,这么多人找他看病,那他为何又会住在这北城的穷人巷呢。
带着疑惑,胡承宇便排进了这幽长的队伍里,无聊的胡承宇本想与自己身前身后的人闲聊几句,但看着这些人的神情,胡承宇觉得还是算了,好在这胡同还算通风,倒也凉快。
时间飞快,转眼便来到了下午,看着前面的人急忙走进去,胡承宇也终于感觉自己快要解脱了,下一个就是自己了,就在这时,一支队伍声势浩荡的从胡同外走了进来,领头的那人口气凶狠。后面的队伍自动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胡承宇回头看着这群人,他们都穿着整齐的蓝袍,似乎像是来自于某个势力。
为首的那人就快走到胡承宇这里,但这胡同确实太窄,那人便使劲儿推搡了一下胡承宇。这一下胡承宇可没反应过来,自己脚下明明都已经开始让步,这人竟如此不讲道理,但眼下这个形式,自己不能多言语,只是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
这帮人走进妙手林的院落后,没多久,便听见各种器具被摔碎的声音,但除了这些,便再无任何声响。
队伍后面的人小声议论,垂头叹气。胡承宇心中此刻竟是疑问,里面发生了什么,正欲向前几步,去门口看看,正巧撞见刚刚那人又带着他的队伍从里面快步出来。
二人相撞在一起,胡承宇刚欲退回,那人便面色凶狠的朝胡承宇踹了一脚。这一脚速度之快让胡承宇敢断定,此人也是源人武者,不然常人很难有此异速。
胡承宇虽然此刻不能调用源力,但这些年也并非只修炼了源力,自己的反应与动态视力让胡承宇很灵巧的躲过了这一击。
那人见胡承宇躲开了自己这一脚,也稍显愣神,但随即便疑声骂道,“刁民,还敢躲!”。顺势便欺身而来,再欲动手教训。
而这时的胡承宇心中在想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到底是什么大人物,竟能如此蛮横,要是他能和刘语金碰上一面,不知道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正当胡承宇再欲闪躲的时候,为首那人的身后突然有人拽住了他。
“快走吧,这地方晦气,别沾惹他们。”
那人这才收手,临走时还狠瞪了胡承宇一眼。等那些人走后,胡承宇身后的一位老伯这才唉声说道,“小伙子,你招惹他们干什么啊,那帮家伙就是畜生,败类。”
胡承宇也有些委屈道,“老伯,刚才您可看见了,自始至终我都未曾招惹他们,都是那个男人先动的手”。
老伯哎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胡承宇纳闷,正要问这老伯那些人是谁呢。只见屋里出来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用干脆稚嫩的声音对胡承宇说道,“跟我进来吧”。
胡承宇只好将心中的想法作罢,紧随其后。到了院落里,胡承宇便看见满地的碎物,想来应该便是刚刚那帮人做的。
正愣神间,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傻娃子,瞅啥呢你,赶紧过来”。胡承宇顺着这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正坐在前面,虽然他满脸的皱纹,但精气神儿特别好,由此胡承宇知道这老者的身体非常健康。
待胡承宇行了个礼,便坐到了老者的面前。旁边的那个姑娘被胡承宇的这一举动逗的噗嗤一笑。
这老者询问胡承宇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胡承宇便将前些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老者,可当胡承宇讲完经过后,这老者却突然立眉瞪眼。
“你去另寻高明吧”
“林老,难道您也束手无策吗”
“这毒虽有些棘手,但却并非无解,但我是不会医你的。你走吧。”
胡承宇心中纳闷儿,不医我?这是怎么回事,回想自己刚刚从进门到坐下也没做过什么无礼的事情,这林老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突然转变了呢。
一旁女扮男装的姑娘也示意胡承宇快些离开,虽然看见了姑娘的示意,但胡承宇并没有起身。
“林老,您乃医者,我是病患,若不给晚辈一个理由,我是绝不会走的。”胡承宇正色说道。
那老者并未回话,而是转过身去。那姑娘见状赶忙解释,“公子,我家师傅有三不医。其一是城南者不医,其二是将死之人不医,最后则是...源人武者不医”。
胡承宇不可理喻,源人武者不医?刚要质问,脑中突然想到刚刚进屋打砸的那帮人,这才意识到或许问题出在这里。
“林老,我虽源人,但却并未以此为非作歹,与刚刚那些人不同。”胡承宇掷地有声的说道。
那老者听完,突然转回头,笑着说道,“后生,莫说我老头子不给你机会,你身上所中之毒的确难解,我敢说,放眼这城内只有老头子我能解开。虽说如此,却也从来没人破过我这三不医的规矩。这样,你若能登得上这城中若兰姑娘的船,我便医你。”
胡承宇听完,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好,不过若兰姑娘是谁?”。
老者没有再答话,只是冰冷的说了句送客。那姑娘便将胡承宇推着送了出去。
到了门口,胡承宇又问了这姑娘一遍,但这姑娘却红着脸小声说了句,“哎呀,你快走吧”。随后,又带排队等医的人进了院子内。
胡承宇神情疑惑的站在门外喃喃低语,口中不停叫念着若兰姑娘。却没有注意到,在来时的胡同口有一道人影,正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