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熙熙攘攘的雒阳马市中,人们议论纷纷:“听说今日在这城东马市中,有人要聘请擅射者为门客。”
“何止啊,说是谁要是能在这次举办的射术赛事中优胜而出,不仅能被礼聘为门客,还能得赏五十金。”
这个时代去给人当佃户打工,也不过是一月一千钱,很多人给人做牛做马一辈子都挣不到五十金。
“你知道吗,举办这次射术赛事的谢大人,可是当今相国跟前的红人。”
“真的假的?那谁要是能成了他的门客,不就前程无忧,前途不可限量了吗?”
“可不是嘛。”
“各位!都静一静!”谢誉的亲兵薛大对着人群呼喊:“今日的比赛规则很简单,谁要是能在百步开外连发三箭,均能正中靶心,就能进入下一轮的比赛。奉劝各位一句,没真本事的人就别上来凑热闹,省得浪费我家大人的时间。”
说罢,薛大把目光移向了被程旭带领的亲卫队护卫在人群核心的谢誉,在得到谢誉的授意后,薛大喊道:“比赛开始!有请各位有能之士,上来一展身手!”
重金利诱之下,早就跃跃欲试的人开始接二连三地拉弓射靶。
“子恒,为兄原以为你不喜戎武之事,没想到你为了提高射技,不惜如此大费周章,只为聘请射箭教头。”此刻站住谢誉旁边的华雄嘉许道。
“大哥熟知此道,有劳大哥帮小弟掌眼了。”其实提高射箭技术还在其次,谢誉更想要借此机会,看看能不能招募到一些有能之士,蓄养在府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好箭法!”看到有人不仅能三箭全中,而且箭镞全落在同一个位置,华雄不由喝彩道。
在谢誉的示意下,薛大把这位射手带了过来。
谢誉见他身材矫健,便问道:“这位壮士如何称呼?”
那壮士回道:“河内曹性,拜见谢大人。”
“曹性?很好,无论今日比试结果如何,在我府中都有你一席之地。”谢誉当即向曹性表露延揽之意。
不料曹性却说道:“大人,实不相瞒,在下参与比试,不为别的,只为赏金。”言下之意,是要拒绝给谢誉当门客。
未等眉头一皱的谢誉发话,护弟心切的华雄怒道:“岂有此理!大胆匹夫!让你当门客,那是我弟弟看得起你,居然敢如此不识抬举!”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谢誉和华雄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曹性又哪敢得罪他们,连忙解释道:“启禀两位大人,非是小人不愿意,只是小人此番前来雒阳,是为了投奔同郡郝萌。前段时间他来河内募兵,小人本就想随他一同去了,只因家中有事未能成行。”
谢誉笑了一笑:“我道是何事,郝萌现今是我属下,你只管安心在我府中待下,他那边由我说去。”
曹性大喜,当即下拜:“原来如此,是小人无知,冲撞了大人。得大人抬爱,曹性今后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比试的第二轮是自由发挥,指哪射哪。曹性的箭术确实是冠绝群人,赢得群众一阵又一阵的喝彩,自然是优胜而出。
就在谢誉要亲手给曹性颁发赏金,众人都觉得曹性应当是毫无异议的冠军的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大人且慢!”
只见一个猛汉排众而出,来到谢誉跟前说道:“启禀大人,小人不服。”
“比试的结果,乃众人亲眼所见,你有何不服?”谢誉好奇道。
曹性倒是有恃无恐,扬了扬手中的弓:“你要是不服,那咱俩再比试几番。”
猛汉嘿的一笑:“比试箭术倒不必了,我承认,这玩意我比不过你。”
“既然你都觉得比不过人家,那还有什么不服的。”华雄死瞪着这个猛汉,像是在说,好小子,我看你是诚心来砸我兄弟场子的吧。
“回将军的话,小人虽然箭术不如这厮,但自问刀枪斧钺、骑术、气力等各般武艺,不输于他。”猛汉又对着谢誉说道:“大人,你只管从除箭术外的其他武艺选出一二来,让我们两人比试。小人要是赢了,也不需要什么赏金,只求大人赏份差事即可。”
那猛汉如此托大,倒引起了谢誉的兴趣:“你倒也狂妄,可否留下姓名?”
“在下成廉,拜见大人。”
好家伙,历史上成廉可是和魏越并为吕布两骁将,经常跟随吕布左右陷锋突阵,在万军之中来去自如,其他的不说,武力值肯定是杠杠的。
他要真是那个骁将成廉,那想必曹性除了箭术之外,还真不是他对手。谢誉不想在众人面前扫了曹性面子,便道:“今日说好了是箭术绝伦者为胜,曹性箭术高超是有目共睹的,就无需另行比试了。你既自诩精通各般武艺,何不先行演练一番,我好再作决断。”
成廉双手抱拳:“那就请大人看好了。”当即叫人让出了一块空地,将平生所学一一展示。
“大哥,你觉得他怎样?”谢誉一边看,一边询问华雄意见。
“下盘倒是挺稳的,招式耍得也到位,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中看不中用,待愚兄试他一试。”说话间,华雄已忍不住要上前和成廉过招。
比试的结果自然在意料之中,华雄这西凉军第一猛将的名号可不是白给的,当然,这前提自然是吕布严格来说不能算作西凉军的。
不过成廉虽然一直处于下风,但其实输的也不算难看,在以华雄作对手的情况下还能有此成绩,已经实属不易。因此,华雄对这手下败将也是连连夸赞的。
谢誉今日连遇两位猛人,心情大好,在随后他和华雄,连带上成廉、曹性,去喝酒庆贺时,也不觉多喝了几杯。
在觥筹交错之间,谢誉提议干脆让华雄收成廉为部将,让成廉在他手下一展身手。华雄虽也对成廉很是欣赏,但实在不忍夺兄弟所好,连忙推却。
谢誉当然懂大哥的心思,于是说道:“大哥,你我兄弟之间,何须计较这些?”华雄这才肯答应下来。
“中!”谢誉拈弓搭箭,自信满满放出一箭。结果是三十步开外,20米左右的距离,射中箭靶红心边界。
虽然结果差强人意,但见谢誉依然不满于此,曹性进言道:“公子爷,你非是不得要领,只是臂力不足罢了。”臂力不足,张弓时就会抖动,一抖自然就失了准头。
谢誉在以前一直疏于锻炼,是以臂力素来不足,也就是三十步开外能有此成绩,要是放在五十步开外,他射出的箭根本够不到箭靶。不过这与刚开始射习时比,已经好很多了。
连日来,谢誉不仅在曹性的指导下练习箭术,其他各方面的体能训练也有在加强。虽然他不指望自己可以冲锋陷阵,上阵杀敌,但起码也要保证自己可以有高强度的领兵体力,他可不想像诸葛亮那样得叫人拿轮椅推着。
谢誉放开右手,摇晃了几下右臂,放松放松肌肉,随即又重新搭起了一根箭。
这时,王昊来到一旁,想来应是有事禀告,但见谢誉全神贯注,是以并未打搅。谢誉屏住呼吸,拉弓瞄靶,并在右臂力竭之前将弓弦释放。
“好!”见谢誉这次正中红心,曹性不住叫好。
“何事?”谢誉并未正眼看向王昊,只是又重新拿起了一根箭。
“启禀主人,杜大人和陈爷他们回来。”由于谢誉还未为陈展安排官职,是以王昊还是唤他陈爷。
听说是杜瑞生和陈展回来了,这才让谢誉在意起来,当即把弓扔与曹性:“安信(曹性字),今日便到此为止,你陪练半天,也该劳累了,就自行歇息吧。”
然后谢誉便领着王昊和薛大去找杜瑞生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