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芝春和丛芝夏搀着丛夫人从里面出来-丛家的男孩都还未下学。肖肖瘦削的肩膀在寒风里抖着,眼却望向落日的余晖。丛夫人一眼就看到了他。“是秋秋从外面带回来的小孩……”丛芝春在丛夫人耳边说到。是那个孩子,丛夫人有印象,这孩子她没见过几次,每次遇上,他都是跟在丛秋秋的屁股后头,打量着肖肖的身板和神情,丛夫人不由得皱了皱眉:“这孩子多大了?”“听说不到6岁……”听谁说,自然是肖肖自己说的,在丛秋秋面前他怕谎话破了,在下人堆里面,他可劲了把自己往小了说,就怕人家知道自己大了,不让他跟着丛秋秋。
“这样……”丛夫人抚了眉头,知道是肖肖自己要跪着的,也没说什么,吩咐了下人就走了。
(司变态不服!)
丛秋秋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和上辈子一样死了,同一个死法,自己却好像灵魂出窍似的跟着司原,梦里自己吓得直哆嗦,司原那变态却在完事之后才发觉床上的人不对劲-这事上,丛秋秋昏着是常态。司原张皇失措的将“她”抱起来,探了鼻息,身子就跟糠筛似的抖。丛秋秋从没见过他这样,大概也没有别的人见过英勇威猛的司大将军这样失态过。司原用锦被将她裹起来,叫来了那个每次都来的老太医。梦里的人声含含糊糊的,丛秋秋听不到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只能听到司原把那只深红色釉瓶狠摔到地上的声音。老太医走了,又来了个年轻的,他以前从来只让老太医来,说年轻人没经验,但丛秋秋觉得他就是怕自己起了心思跟别人跑了,因为不止这一个事,很多很多,总之他不太让男性出现在她身边。死都死了,叫什么大夫,看什么病啊,丛秋秋心里无语。年轻的大夫往前跟司原说话,大概不过那几句,和那老太医又差的到哪去?还没等丛秋秋嫌弃完,眼前却闪过一道血光-司原拔刀将那太医杀了!变态果然变态,丛秋秋腹诽。这个杀了,又召了一个来,同样,杀了。来来回回杀了三四个,太医院的人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再没太医敢来了。
司原叫人收拾干净了,他又回来床边,看了看外面的日光,摸摸丛秋秋的脸,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整个圈起来,就这样一直坐到夜深,再到第二天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