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已经过了十二点的小会议室内,昏昏欲睡的后藤田正树拿起边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这才发觉已经有点冷了,用手用力的揉了揉脸,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七海,你要不要咖啡?”
说完以后没有人回应,抬起头才发现坐在沙发上的她已经睡着了。
后藤田正树走过去,先是轻声喊了一下,发现她没有醒,于是就又想伸手推一推她,不过看着她蜷曲着身体靠在沙发上,一脸疲惫的模样,中途停下了手。
算了,还是让你多睡一会儿吧。
心中这么想着的后藤田正树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出了小会议室。
“后藤田警部,要咖啡吗?”
小栗课长和三木课长正在休息间闲聊着,看到后藤田正树以后打了个招呼。
“我就是来找咖啡的,困死了。谢了!”
后藤田正树打着哈欠从小栗课长手里接过一罐热咖啡,一罐热咖啡下肚,整个人稍稍的精神了一点。
“你们二位在聊什么呢?不介意多加一个人吧。”后藤田正树说完,直接抽了一把椅子坐在他们旁边。
“我们也是随便聊聊,反正暂时没什么事情。”小栗课长解释了一下,然后把相框递给了后藤田正树。
“这是什么?”接过相框的后藤田正树仔细的看了看,发现相片上的五个人中,其中两个他是认识的,一个是岛田茂,一个是六原佳彦,不过另外三个人他就不认识了。
“这个是小池一家的现任组长田代,这个是小池一家的现任若头内田,还有这个是古川。”
“这个古川是谁?也是小池一家的高层吗?”后藤田正树指了指这个没有印象的古川。
“他啊,已经死了。”小栗课长叹了口气。
后藤田正树觉得他的反应有点奇怪,而且边上的三木课长也一直没说话,有点好奇的询问道:“难道小栗课长你认识这位古川?”
“不止是我认识,三木也应该知道吧。”小栗课长看向边上沉默的三木课长,后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知道。
“那他是?”
“古川以前是我们的人,那时候还没有现在的组对课,还是刑事部的组对四课呢。”
后藤田正树想了想,他记得现在的组对课确实是由当初刑事部的组对四课改革而来的,不过那时候他好像还没进入警察组织呢。
“那他为什么会去小池一家呢?看起来好像地位还不低吧。”
小栗课长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我们这些在组对干活的人和三木他们这些搜查一课的刑警不一样,我们是要常年和那些暴力团体打交道的,出于工作上的需要,我们不仅要发展线人,必要的时候还会跟一些人当当朋友。”
“当时不止是古川,包括我在内的人都是这么做的,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古川他陷入的比较深,时间久了以后就被人举报了,被开除以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成了小池一家前任组长的义子。”
“那么这位古川为什么死了呢?既然成为义子,那么最起码也算的是小池一家里出挑人物了吧。”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绝缘状。”一直沉默的三木课长开了口,“大概是五年前,当时有人报警在海边发现了一具尸体,我们搜查一课过去一看,发现竟然是古川。后面跟他们组对课合作,调查过后才知道,不出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古川他被小池一家下了绝缘状。”
绝缘状!
后藤田正树不由得大为惊讶。
所谓绝缘状是RB暴力团体所特有的内容,除了绝缘状之外还有破门状,这两份状都是要通告全RB各大暴力团体的,打个不恰当比方,破门状类似开除,也就是说我们这个暴力团体不要你这个人了,但是如果你愿意洗心革面诚心悔悟,我们还是能够原谅你的,你还是能够重新回来的。而绝缘状更类似于死刑,但凡被开了绝缘状的人,全RB的暴力团体都不会收留,所以基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这就不由得让后藤田正树感到好奇了,老实讲他当了警察这么久,还真没有见过绝缘状呢。
“那这位古川为什么会被开绝缘状呢?他做什么惊天大事?”
“我们也不清楚。”小栗课长摇了摇头,“后来一位暴走族出面自首,这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样啊。”有点头昏脑涨的后藤田正树也没有注意点小栗课长闪烁的眼神,以及三木课长若有所思的样子。
“说起来当时还是组对四课的时候,古川和我还有大木的关系都不错,可惜走错了路。”
大木?
后藤田正树听到了一个意外的名字。
“小栗课长,你说的大木是总务课秘书系的大木警部?”
“没错,就是他。当初我们都在组对四课,不过组对部成立的时候,他调去警备部了。”
“这样啊。”
后藤田正树点了点头,打着哈欠的他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里面似乎是有一片雾。
“咖啡喝完了,我也该回去了,也就不打扰你们了。”
向小栗课长和三木课长告辞,回到会议室的后藤田正树把从总务课那边要来的毛毯盖在桥本七海身上,然后继续投入工作中。
另一边,刚才话题中的小池一家现任组长田代和现任若头内田回到了小池一家事务所。
数个小时前还有不少人的事务所现在空荡荡的,如果他们两个没有被提前释放,恐怕就要关门大吉了。
“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刚坐下,内田就迫不及待的询问。
“先休息几天吧。”
“可是过几天就到了收账的日子,现在这种情况可能要影响到了。”
“没事的,你让人给他们传个话,让他们主动一点来还钱,如果不来也没关系,但是到时候就别哭喊着叫委屈了。”
“好的,我明白了。”
“还有,让外围的那些小子门收敛一点,跟他们说,谁的表现好,我就收谁当义子。”
“好!我这就去办。”就在内田转过身打开组长室门的时候,一位带着黑色面具的黑衣人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你是谁!唔.....”
刚说完,内田便觉得脖子一凉,伸手摸了摸,满手都是鲜血,想要努力的把血给止住,可惜终究是徒劳,片刻之后就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后就不动了。
“你是谁?”
田代第一时间就从沙发上起身,打开办公桌抽屉想要拿枪出来,不过瞬间反应过来枪都已经被警察收走了,现在连个趁手的东西都没有。
“田代,好久不见了。”
黑衣人取下了黑色面具,露出了一张让田代有点印象的脸。
“你是?”田代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大木?”
“难为你还记得我。”大木久信直视着田代,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
“为什么?”田代稍稍退了几步。
“你说呢?”
“古川?”
“看来你还没有忘记。”
“我怎么可能忘记这个叛徒。”田代不屑的笑了笑,“身为父亲的义子,却和警察私下勾结,这种吃里扒外的叛徒,活该这种下场。”
“他不是叛徒!”
大木久信死死的盯着田代,不等他说话,右脚用力蹬地,冲过去一把捏住田代的脸,接着抬手就是对着他的脖子一刀。
“忘了告诉你,岛田茂也是我杀得。”
说完以后,放开手的大木久信,任由田代倒在地上,确认两个人都已经死了以后,被溅了一身和一脸血的他,走进了位于组长办公室内的浴室,开始冲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