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北枝挑了挑眉没有说话,而落河骁这一次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总觉得和宁北枝在一起就是自取其辱。
但,不过刚转身迈出一步,洛河骁就停下脚步,转眸冷冷望着她,“你曾救过母后,本宫可以看在这个份上救你出来,若顾苏没有办法,随时让他来找本宫。”
这话算是一个承诺,算是一个让人无法忽略的承诺。
若是旁人听此,定然会高兴的感恩戴德,可宁北枝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只是很自然地点点头。
“民女救皇后娘娘那是理所应当的,而且你们也给民女一定的诊费,所以太子殿下不用觉得欠民女什么。”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也无处可挑,声音温婉没有丝毫赌气之意。
可就是这样的话,让落河骁得额头青筋瞬间凸起,本还算是平静的面容,这一刻突然凛冽无比,那凌厉的目光突然转向宁北枝,似要将她那张绝美的脸蛋穿透。
“乾枝,你再说一次。”
宁北枝:“……”
她有点无语地看着落河骁,他到底抽什么疯?
她明明回应的是很正常的话,为什么到了这个男人这里,就变成了让他愤怒不已的话?
宁北枝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只是不想和这个男人有过多的关系,怎么就出现这么多的问题?
“太子殿下,您到底怎么了。”
宁北枝的神色带着几分狐疑,没错,宁北枝现在是真的不能理解,这落河骁为何会变成这个德行?
落河骁皱紧了眉头,冰冷凌厉的目光直直射在宁北枝的脸上。
在听到宁北枝的话之后不怒反笑。
“怎么了?你说本宫怎么了?”
以乾枝的身份,或许她不会知道,但以宁北枝的身份她又如何不知?
现在落河骁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宁北枝。
宁北枝皱了皱眉,望着眼前阴晴不定的男人,她实在有些无语,落瑾北是落河骁的皇叔,两个人的关系也很亲近,而且他们的年纪也是相当的,怎么就差别这么大?
不过就差了一岁而已啊!
难道还能说落瑾北就这一年变成熟了吗?
“太子殿下,民女实在不知您究竟为何恼怒至此,如果是民女做得不对,民女向您道歉。”
听着宁北枝是真的不知道的语气,落河骁双拳紧紧攥起,甚至觉得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却打到了一团棉花身上……
压不扁,揉不烂。
竟让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够了!”
落河骁冷冷地说了这么两个字,直接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而宁北枝始终在原地没有动,看着落河骁那冷硬的背影,宁北枝目光渐渐转冷。
还好,还好当初这个男人抛弃了自己,不然,宁北枝觉得接下来的生活绝对不会安宁。
落河骁一步步的走出牢狱,那面色越发的阴沉,他回头看了一眼,早就看不见去宁北枝牢房的路。
乾枝,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脸上的假面孔撕开!
就这样,落河骁不再犹豫,彻底离开,甚至都不再管宁北枝是否进入牢狱之中的事情,毕竟他今天热脸贴的是人家的冷屁股。
落河骁从未如此主动过,不想第一次主动就被人毫不犹豫的拒绝,这让落河骁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更不想再与那个女人独处。
不然,只是再受其辱。
天色渐晚,所有人都不在聊天,一个个都睡了过去,包括刘大夫和药童。
只是就在迷迷糊糊之中,牢房之内突然有一层又一层的白气蹿出,就仿佛是地狱鬼境一般。
而这两个人依然睡得香甜,丝毫不知外面景象。
甚至都能看见药童吧唧嘴的模样。
“刘启明、杜小刚,速速醒来!”
声音鬼魅无比,听着让人感到恐惧,特意拖长的声音,慎人至极。
只是躺在床上的两个人身子动了动,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刘启明,杜小刚速速醒来!”
声音之中要有多渗人就有多渗人。
而那两个人也终究一点点地睁开眼睛,但还迷茫无比,可在他们看到满地都是阴森的白气之时,瞬间身子一颤,彻底精神过来。
随后就突然听到凛冽的呵斥之声。
“大胆!见到包公大人还不赶紧跪下!”
二人身子猛地一颤,迅速顺着声源看去,当即发现就在他们牢狱内的空旷之地站了好几个人!
只见正中间放着一个长形桌子,上面还有一个惊堂木,以及一些卷宗,而这桌子后面正坐着一个带着乌纱帽的男人,他的两侧分别站了两个人,看起来是他的手下。
每个人都穿着宽大的袍子,脸上也画着稀奇古怪的妆容!
刚刚呵斥他们的,正是其中一个手下。
药童杜小刚已经吓懵了,他颤抖着身子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几个人,同时抓紧了刘大夫的手臂。
“刘……刘大夫,他们,他们真的是包公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刘启明也吓得不像样,连忙回握住了杜小刚的手咬着牙道:
“没错,我们现在就是在做梦是做梦!”
张龙双眼一瞪,“大胆!还不跪下!”
赵虎也拿起了手中的剑,当即出鞘,唰的一声,让另外两个人吓得差点屁滚尿流,他们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一同起身跪在床上。
“这,这这这,这怎么这么真实啊!”
杜小刚已经控制不住心底的颤抖。
要哭出来似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就连刘大夫也吓得不敢再吭声了。
不过杜小刚突然想起来什么,连忙向着其他的牢狱看去,却发现那些人依旧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杜小刚瞪大了眸子,他们……他们……
那自己……
刘启明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顿时猛吸了一口气。
然而……对面却传来无比阴冷的声音,“不用看了,我们不想让谁看到,谁就看不到我们,更别说听到什么声音了。”
杜小刚不可置信地摇头,“不……不可能,你们醒醒!你们快点醒过来!”
然而,他的话,却再次换来对方的冷笑,“省省吧,有那个时间不如招出来,我们若是不想让你们的声音传出去,谁能听到?”
药童:“……”
刘大夫:“……”
坐在凳子上的包公冷冷地望着这两个人。
“还不赶紧将实话说出,是不是你们设计的乾枝!”
刘大夫和药童恐惧不已,但心底没有丝毫犹豫的摇头。
“大人,我们说的可都是实话啊,分明就是乾姑娘对人家起了歹心,就是她杀的人啊!”
“砰!”
惊堂木在桌子上猛的一敲,吓得两个人再次身子一颤,包拯目光变得凛冽无比。
“放肆!事到如今还不说实话,信不信本官现在就让你们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为人!”
刘启明面色惶恐至极,都快要吓哭了,连忙说道:
“大人,我们冤枉啊。”
而杜小刚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他颤抖着身子,仿佛失去了意识。
不大一会儿,大家就闻到了一股子的尿骚味,尤其是刘启明是最先闻到的,他转过头一看,发现杜小刚的身边都湿了一块,当即嫌弃的往旁边挪动一些。
“砰!”
包公拿着惊堂木再次在桌子上狠狠的地敲了一下。
直直敲到两个人的心坎之中,可是他们还是紧咬着牙关。
包公冷笑着望着二人,“本官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再不说实话,本官就拿三生镜照在你们的身上,答案自然知晓,届时本官必让你们在十八层地狱内历尽千年之苦,永生永世不得为人!”
话语之中尽是凛冽,让人感到恐怖万分。
刘大夫和杜小刚已经吓得面色惨白无比。
此刻他们两个人都想到了白日听中年男人说过的话。
曾经就有人杀人不承认,人世间苦无证据,结果包公来审案,那么现在他们两个这种状态是不是就因为没有证据,所以转到地府来审案了。
“三……三生镜?”
刘启明身心颤抖的说了这么几个字,眼中全都是不可置信。
“这镜子神奇得很,照在你身上,保证能将你这生事所做过的好事坏事如数列出来,一样不落,不然你以为地府怎么管鬼?”
王朝声音之中要多凛冽就有多凛冽。
药童这次是真的被吓坏了,他已经顾不得自己身上难闻的味道,也想不到那么远,惶恐的不停对着包公磕头。
“不要!不要!千万不要!草民错了,草民知道错了!大人,您就给草民一个机会吧!”
杜小刚磕磕巴巴的说了这么几句话,眼睛已经不敢再看这几个人了,甚至地面的那些鬼气都让他们感觉阴寒无比,这一刻他们已经相信了眼前的景象,不敢再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还不快招!”
包公拿着惊堂木再次狠狠敲了一下桌子,就连刘大夫现在都不敢吭声了,他有心想抓住杜小刚,阻止他说出来。
但却害怕真的有三生镜这个说法,若是就此死掉永生永世不能为人的话,那岂不是完蛋了。
而杜小刚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身子颤抖的同时,嘴上继续磕磕巴巴的开口。
“草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有人给了草民一百两银子,让草民按照他的交代去说。”
此言一出,包公和身边的四个人立即相互看了一眼,随后包公将目光又一次落在了杜小刚的身上。
“谁给你的银子?!”
杜小刚慌乱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草民真的不知道……”
那样子是真的害怕到极致,几人也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来,这一次杜小刚是真的没有说谎。
包公又将目光落在刘启明的身上。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