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段鹤眼前一黑,支撑着手部的力量完全消失。
一旁的大太监见他猛然向后靠去,慌张的撇下手中的东西,扶住了段鹤,生怕自己动作慢上一秒,段鹤便会遇见些危险。
“她究竟怎么回事?你给朕说清楚。”
缓了半晌之后,段鹤总算是慢慢清醒了过来。
他看着沈逸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凌厉,语气中隐隐有着逼问的意味,他只想知道,段锦鸢究竟遇见了些什么。
“陛下还请放心,臣已经去寻了赛华佗医师为公主殿下医治,公主的失忆之症已然康复了。”
“……失忆?”
段鹤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设想的最坏的结果竟然不是失去了贞洁,而是失忆吗?
既是如此,总算是让人放心许多,段鹤也松了一大口气,毕竟与失了贞洁相比,他更能接受的是前者。
“你把事情原委详细说与朕听。”
听见段鹤的要求后,沈逸拱了拱手,而后才将自己所谓救到段锦鸢的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
“臣派人去搜查公主殿下的下落,但一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昨日早晨,臣府上的侍卫说是在京郊别院的庄子附近发现了一架破损的马车残骸,有一部分掉到了山崖之下。”
“那马车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马车,臣便怀疑是不是公主用身上的银钱换了马车想要去散心,结果一不注意遇见了危险,便派人去那山崖之下搜寻,果然在那发现了失去了记忆的公主。”
听到这话,段鹤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心疼,仿佛完全无法接受此事一般。
沈逸见状,心中嗤笑一闪而过,而后继续跟段鹤说自己得到的消息。
“在发现公主殿下的身份之后,侍卫便想将公主带回,但是公主可能是因为之前遇到了些危险,所以举止上有些抵抗,臣的侍卫无奈之下,只好先将公主迷晕,然后带了回来。”
说到这里时,沈逸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解释刚刚话中的一些其他事情给段鹤听。
“还请陛下放心,那迷药对身体并无害处,也请陛下饶恕臣府上侍卫这一失礼之举。”
看着沈逸说着认真,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担忧的模样,段鹤摆了摆手,并不怎么在意此事。
只要能将段锦鸢寻回来,已经是莫大的欣喜了,又何至于在这时候计较这些三三两两的小事。
“谢陛下隆恩。”
沈逸谢恩之后,便继续说明段锦鸢的情况。
“将公主带到臣的别院之后,臣得到消息,便直接带着赛华佗医师赶了过去。”
“医师检查后,发现公主殿下失去了记忆,是由于脑部受到了碰撞凝成血块所致,医师便开了副药剂,又辅以银针,让公主殿下脑中的血块消失,公主已然恢复了记忆,今日臣便前来禀告陛下全部经过。”
听到了这前前后后的事情之后,段鹤大大的叹了口气,心中松快了许多。
只要找到段锦鸢确保她安全无恙便好,否则他这个当父皇的,还真是难辞其咎。
“对了,她为何会跑到山崖之下,又为何会突然失忆?她失忆之前究竟都发生了些何事,你有问清楚吗?”
“这毕竟事关公主殿下安危,臣只问了公主殿下是否被人伤害,其他的便也不敢再多问了。”
看见沈逸如此谨慎守礼,段鹤心中自然是满意的,他虽然如此询问,但却并不希望自己的臣子过分知晓关于段锦鸢的事情。
哪怕这个人之前曾经表示过对段锦鸢的好感,但过多问这些事情在段鹤看来都是非常失礼的。
“朕现在同你一同去别院接小十三回来,你稍微等朕一下,朕去换个衣服。”
说完了这话之后,段鹤便立刻起身,到了养居殿的后殿去,沈逸只得在前殿等着段鹤回来。
好在段鹤也许是过于心急,换衣服的动作极快,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已经准备好了。
在安排人秘密准备了马车之后,段鹤深深叹了一口气,而后便起身前去别院,打算将段锦鸢接回来。
马车出了城门之后,便有人飞快跑来别院,同段锦鸢传递信息。
沈逸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自然不会缺少传信的人。
“他们已经快到达别院了,公主殿下需要好好做一下准备。”
一听马车已经快到别院了,段锦鸢立刻回到了榻上去。
这几日在别院之中,她都特意克制着自己的饮食,不敢吃太多东西,所以这时,她已经日渐消瘦下来。
沈逸虽然心疼,可却也知道段锦鸢这样做的原因,也正好符合他一开始所设计的剧情,所以沈逸便也没有阻止,昨日在说好了自己的设计之后,段锦鸢还感叹他们两人真是心有灵犀。
撇着镜子里有些苍白的脸颊,段锦鸢微微叹了口气,又要来了脂粉将嘴上的血色微微遮去,这才躺在了榻上,做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赛华佗医师早就已经守在了一旁的房间里,一旦沈逸需要,他便会立刻出来替沈逸备书。
来到了别院之后,段鹤一下马车便看见这别院的门口,似是有些简陋。
沈逸从马上下来,看见了段鹤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启禀陛下,臣这别院平日里不怎么住人,所以门口确实有些年久失修。”
段鹤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却打算若是沈逸真救回了段锦鸢的话,由他来出钱修着别院也未尝不可。
待进到了院子,沈逸便指挥着那些婢女们引着段鹤向段锦鸢的院子里走去。
事先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沈逸完全不担心会被拆穿或是有任何暴露的可能性,只要段锦鸢按照他们昨天商量的那样,好好演就足够了。
来到了房门口之后,婢女行了个礼,而后说道:“还请陛下在此稍稍等候,公主殿下在里面休息,还未起身,奴婢进去服侍公主更衣。”
段锦鸢毕竟已经是个待嫁年龄的大姑娘了,段鹤听到了这话之后也能理解。
于是他便点了点头,在沈逸的指引下坐在了院子的石桌上,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耐心等待,完全不顾石桌上可能会有的灰尘脏了袖子。
那婢女进来之后,扶着段锦鸢从榻上起来,为她将头上的发丝挑的稍微散落了一些,又披上了一件外衣。
这外衣沈逸还特意准备的,稍微大了一点点,看上去就更显得段锦鸢弱不禁风了。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