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一旁明显有些紧张的殷贵妃,段锦鸢微微一笑,站在一旁安然不动。
殷贵妃根本没时间与和太医打什么眉眼官司,那和太医一进殿中,便被段鹤叫到了一旁,想来也是不明现在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的。
这可就有趣了。
听到段鹤所言之词,和太医微微一愣,立刻跪在一旁叩首说道:“启禀陛下,的确是这样,贵妃娘娘她身患奇毒,若是不想办法加以治疗,怕是会影响寿命,甚至会有可能影响子嗣。”
“竟如此严重吗?那朕命你昨日回去之后钻研一番,现在可有什么结果?”
看着自己父皇脸上那一副担忧的申请,段锦鸢微笑站在一旁,自认为不必再继续忧心下去了。
她父皇明显已经看清了那人的真面目,她也就不用在这时候继续浪费时间了。
“启禀陛下,恕臣学识浅薄,还未能找出解毒的方子……”
“你确实学识浅薄,这一点朕不反对。”
和太医一向是段鹤最看重的太医之一,毕竟殷贵妃身上所有的毛病,都由何太医负责,段鹤自会爱屋及乌。
可他从未想过,他看中的女人和他看重的太医,竟会连起手来欺骗于他。
听闻段鹤口中之言,和太医心中打了个寒颤,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此时情形似是有些不妙,于他不利。
“陛下,臣定当会尽心竭力,早些研制出治疗贵妃娘娘的方子,还请陛下信臣一次。”
这话说的一旁的段鹤都忍不住鼓了鼓掌,若不是因为知道这人在隐瞒些什么,段鹤几乎都要以为他是什么惊世大忠臣了。
“赛先生,你不如来指点一下这位学识不精的后辈,看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赛先生?”
和太医心中默念这个称呼,突然涌起一丝不安,指点一番,也就是说那位赛先生应当也是个医师,而这世间,能被段鹤如此看重的姓赛的医师,怕也只有那一位了。
想到这些,和太医脸色立刻惨白,他并不是傻子,段鹤刚刚那质问的话在耳边响起,他已然知晓对方究竟是为何意。
“明白朕说的究竟是什么了,对吗?”
和太医深深低下头去,不敢在此时抬头,因为他害怕,他一抬头看见那便是眼前之人责备的神情
“和太医呀和太医,朕自认待你不薄,只可惜终究是用丰厚的俸禄,养出了个白眼狼啊。”
一旁的殷贵妃听到这些后,原本看似镇静的身形已然开始慢慢发抖起来。
她心里很明白,段鹤这些话并不单单是在说和太医,还是在说她。
“有些人呀!仗着朕的宠爱,不知所谓!不知羞耻!”
段鹤失望的眼神望向一旁的殷贵妃,和太医便已彻底明白她和殷贵妃所做之事已经暴露了。
“来人了,将和太医拖下去,一会儿直接拖入大理寺。”
段锦鸢一听这话心中一突顿觉不好,送去大理寺是怎么回事?此事由她调查,父皇就算想要了解清楚此事究竟为何会如此发展,也应该将此事交由她来处理,而不应直接交到大理寺。
这究竟……
难不成……
段锦鸢心中划过一丝疑惑,看向段鹤的眼神中便带着疑问。
她就想要知道为何此时会突然将和太医交给大理寺,这绝对不正常。
一旁的段珣和沈逸听见此话之后,神色中也明显带着一丝惊讶。
“殷嬷嬷,将你主子先带到寝宫去,朕一会儿同她有话要说。”
看着殷嬷嬷将殷贵妃带走之后,段鹤将视线转向一旁的段锦鸢。
段锦鸢眼中的不可置信和失望,让他如同是被针尖刺中一般有些发抖。
“父皇,您这究竟是何意?难不成到了这时候,您还要偏袒那个女人吗?”
若不是因为他们有幸找到赛华佗医师,还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才能调查到那女人的阴谋诡计。
可她父皇的反应是什么?他居然直接将和太医押了起来,然后让殷贵妃去了寝宫,这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
此事定然是殷贵妃的阴谋,而不会是和太医直做主张的,父皇这样明显是想要包庇。
一想到这些,段锦鸢心中就分外愤怒,她知道父皇心软,可从未想过父皇就会心软到如此程度。
这已经有些诡异了,为何殷贵妃无论做任何事情,父皇都能对她如此容忍,难不成这背后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看着段锦鸢死死皱起的眉头,段鹤微微叹气,而后对段锦鸢说道:“此事你也就暂时不必去忧心了,就交由大理寺来进行调查吧!”
“父皇是不想让儿臣忧心,还是不想让贵妃娘娘受伤呢?”
“你此话何意?”
“儿臣知道了,儿臣也无意再在此事上纠缠过多,既然父皇要求将事情的调查交给大理寺,儿臣也就不再插手了,就这样吧!”
说完了这话之后,段锦鸢便朝着一旁的赛华佗先生招了招手,让他同他们一起出宫去,她暂时不想在宫里呆着,想出去散散心。
“慢着,赛先生,不知您是否有……”
“没有。”
还未等段鹤将话说完,段锦鸢便直接回头,看着段鹤的眼神带着一丝失望和愤怒,同时也带着一丝坚定的拒绝。
“朕在同赛先生说话,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安静些。”
段鹤知道段锦鸢有些生气,但对方如此不识大体的打断他的话,还是让段鹤心中略微有些愤怒。
他微微皱起眉头,看向段锦鸢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
段锦鸢察觉到段鹤的眼神后,心中愤怒之火便熊熊燃起,她本就因为殷贵妃被维护一事而感到内心十分愤怒,只是不愿在此时同父皇起任何争执罢了。
可却没想到,她还并未说些什么,父皇反倒是先恼怒起来了。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说话不留情面,句句伤人了。
“这后宫实乃污秽之地,任是多清白的人,到这里都会被腐蚀成一滩烂泥。赛先生医术高明,心地纯善,又何至于要在这污泥之中苦苦挣扎?”
“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