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太医区区一介太医,就算是妇症圣手,难不成还能阻拦得了别人为贵妃娘娘看病吗?这未免有些逾矩了吧?“
听到殷贵妃的话,段锦鸢微微一笑,看向殷贵妃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试探。
“你、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胡说什么了?”
段锦鸢有些无辜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兄长,而后说道:“我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又怎会突然胡说?那和太医同贵妃娘娘您非亲非故的,贵妃娘娘您何必要这么在乎他心里的想法。”
段鹤听到这话之后,脸色顿时也沉了下来。
他不是不明白段锦鸢这话中似有若无的带着一丝挑拨的意味,但他依旧非常生气。
看着段鹤脸色大变,殷贵妃咬了咬牙,但却依旧没有松口,她和和太医是否存在问题一事可事后再谈,可若是让眼前之人探了她的脉搏,有些事儿……事后可就谈不明白了。
“赛先生,直接过来诊脉吧!”
段鹤这话说出之后,一旁的殷贵妃神色一愣,心中顿时如擂鼓一般不安。
而赛华佗则是看了一眼明显非常紧张的殷贵妃,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
“可这位贵妃娘娘似是不愿草民前来诊脉,草民担心到时贵妃娘娘会不配合。”
听到这话,一旁的段锦鸢都要忍不住笑出了声,赛华佗先生这神来一笔,还真是让她觉得有趣。
那贵妃娘娘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在这时候继续躲藏了吧!
“你来诊脉便是,说那么多言语,难不成你只有嘴上功夫吗?”
殷贵妃此时有些恼羞成怒了,她实在无力阻止对方来诊断,无奈之下,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发泄心中的愤怒。
见状,段锦鸢和段珣对视了一眼,默默点了点头。
事情如他们所想的那般,马上就要开始了,也不知道这番好戏,他们那位父皇是否能够承受。
殷贵妃现在只能在心里期盼这位赛华佗医师对于妇症类的疾病不甚了解,否则她必然陷入到万劫不复之地。
摸着殷贵妃有些过快的脉搏,赛华佗先生抬头看了她一眼,复又低下头去细心诊脉。
这诊脉的时间花费大概一盏茶左右,赛华佗先生总算是收回了自己的手,在将那丝帕方方正正的叠起之后,他突然跪在了一旁。
段鹤正等着赛华陀先生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可现在对方这一番操作,实在是让他有些不解。
“这……赛先生究竟所谓何事,为何你会突然下跪?”
段鹤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安,他神色凌厉的看向面前这位德高望重的大夫,想要知道对方突然有这奇怪行为究竟所谓何事。
“陛下,草民虽不愿掺合这些私密问题,可既然今日草民是诊脉之人,那多多少少,事情的真相便应该由草民来揭示。”
赛华佗先生这一番话直接让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原本就心虚的殷贵妃。
她此时恨不得直接派人将那赛华佗先生的嘴堵上,以免到时出现太大的问题,可是她没有办法这样去做。
赛华佗先生身为传世的医者,自然不会允许其他人随意污蔑她的名声。
若是她敢在此时随意动作,恐怕也捞不着好处。
“赛先生,你这话究竟是何意,贵妃她究竟是怎么了?”
段鹤脸色难看的看着赛华佗先生跪在那里,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的质问着。
而此时,赛华佗先生也不打算再继续隐瞒下去,他抬头看了一眼段鹤,而后又回头看了看坐在一旁,脸色明显有些惨白的殷贵妃,语气非常果断的说出自己的判断。
“陛下,根据诊脉的结果,贵妃娘娘她并未怀有身孕。”
“什么?”
段鹤认为自己再不济,听到的也应该只是贵妃身体不适或是一些其他的原因,可是他从未想过,他竟会听到如此令人吃惊的言论。
“你的意思是说……贵妃她并未怀孕?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草民刚刚诊过脉搏,贵妃娘娘的脉搏无任何怀孕征兆,也并未流产,至于那毒素,先前听人说起时还以为那毒素是什么难以根治的传世之毒,可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三两记方子便能解决的事情。”
段鹤又不是傻子,在皇后的治理下这后宫虽然很安宁,但他好歹也是见识过上一任皇帝那混乱后宫斗争的。
“既然没有怀孕,那贵妃流产一事,又是从何说起?”
段鹤此时压抑着怒气不肯在外人面前丢脸,可是他字里行间的情绪却已经透露出他真实的想法。
“启禀陛下,草民不知,草民只是一介医师,又并非大理寺的官员,自然不会知晓这流产一事究竟缘何而起,但草民可以肯定的是,贵妃娘娘她确实并未怀孕。”
只要咬死“并未怀孕”四个字,那么流产一事,其中的蹊跷自有分辨。
“去将和太医传来。”
一旁的殷贵妃脸色难看的坐在段鹤身边,此时她也不敢再凑了过去,因为她心中非常明白,若是她此时有任何动作,段鹤都会立刻联想到她在中间动了手脚。
所以她现在最安全的行为,就是安安静静什么都不要做。
只是段锦鸢怎会让她如此安宁的待在一旁,此事全都因她而起,若是不在这时通才落水狗,那又该何时再动手呢?
“父皇,此事儿臣还要继续再调查下去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段锦鸢突然的问话让段鹤一下子愣住,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将会在此时说出如此奇怪之语,到让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父皇,若是贵妃娘娘她并未怀孕的话,那流产一事,还要继续调查下去吗?”
段锦鸢毫不留情的揭露了这个真相,让一旁的段鹤神色明显有些恍惚。
他皱了皱眉头,语气非常肯定的说道:“且先不要下定论,再等等,再等等。”
听闻此言,一行人便安静下来,仅有殷贵妃一人强忍着心中的怯意,依旧巍然不动的坐在那里。
和太医一进殿里还未等行礼,段鹤便直接将他唤换到身前,而后说道:“和太医,你昨晚诊治一贵妃的病时,说她中了奇毒,是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