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妄城上前一步,眼神凶狠,他知道取心头血是会对所取之人产生巨大的影响,所以才不会令他皇兄去冒这个险。
“三王爷误会,白某绝无此意,你也听见军医所说,若是再不取来心头之血,那王妃便真的就要撒手人寰了,你难道想等到摄政王醒来的时候更加的痛苦吗?你应该知道王爷他此次冒这个险去采来雪莲是为了什么,若是三王爷依旧执迷不悟,那白某便只好硬取了。”
白生的话将萧妄城堵的无话可说,若说皇嫂真的因为他的固执而离世,那等皇兄醒来才是真正不会原谅自己的吧,想了想便下了决心,对着白生说道:“我可以同意,只是能不能不要伤害皇兄,你也不想看到当皇嫂醒来的时候,皇兄不在她的身旁吧。”
“这是自然,雪莲可以先给摄政王炖下,取茎叶便可,和莲子一起熬制,可以保他心血,另外再取雪莲上所结的果实来,喂王妃服下。”
白生瞥了一眼萧妄城后,便对着军医和莲心吩咐着,莲心二人得着命令之后,紧忙去做了。
白生复又看向了萧妄城道:“那现在三王爷可是要同白某一起去营地?免得我对摄政王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说完白生便离开了房间,说话的这股子傲劲,属实是令萧妄城感到厌烦,但是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随他一同去了营地。
当看到床上的萧逸衡时,白生只觉得骨子中涌现出了恨意,牙齿被咬的吱吱作响,这张和先皇尤为相似的脸,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就是他们毁了自己原本幸福的生活。
他身上慢慢充满了杀气,萧妄城见状开口道:“萧某眼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行医者身上会迸发出如此大的杀气,白先生当真是个厉害人。”
白生未回答他的话,收敛了周身的气息,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而是要先救苏结夏的命。
他的手搭上了萧逸衡的脉搏,虽说他的伤势严重,但是因为处理得当,已经脱离了生命体征,正好这时梁益进到帐中,将已经熬好的雪莲莲子羹拿来。
白生眼神示意喂他喝下去,梁益照做,当萧逸衡将这碗中的羹全部喝尽时,他的身上开始丝丝的冒着寒气,连头发上也结出了冰珠,可以想象这雪莲中所蕴含的寒气有多强。
其实只要将雪莲熬熟就可,莲子本就属寒,他这样做只是不想让萧逸衡好过而已,莲子催发了雪莲的寒性,萧逸衡的全身开始瑟瑟发抖,萧妄城瞧见想要上前阻拦,但是被梁益拦住,只是说这对王爷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白生拿着银针一直在等一个时机,当看到萧逸衡的眉心结出一朵雪莲形状的水珠时,白生准确的将银针扎在了萧逸衡的左匈口处。
昏迷中的萧逸衡立马皱起了眉头,白生缓缓的转动着银针,右手边放着一个白色的瓷瓶,慢慢的血顺着银针扎开的小口流出,白生见状紧忙用瓷瓶接住。
这瓷瓶在白生的右手边,不多不少的整整摆了十个,随着心头血的引出,萧逸衡的脸色就惨白一分,萧妄城心中的担心也就加上一分。
足足有一个时辰,白生才将这些瓷瓶装满,每个瓷瓶也就只接了五分之一还不到,若是接满的话,恐怕到时萧逸衡必死无疑。
好在有雪莲凝出的水汽护着他的心脉,不然白生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竟瓷瓶全部装好后,白生对着梁益吩咐道:“熬些回血补气的药材,三日之内,他自会醒来。”
梁益答应着忙去准备了,不知为什么只要是白色吩咐的事情,他内心之中隐隐对他有种唯命是从的感觉,就算在面对摄政王的时候,梁益心中也不会有这种感觉,他只是感到新奇。
后白生离开营帐,回到苏结夏的房内,莲心见她回来,紧忙迎了上来问道:“先生可取到了?”
“嗯,莲心你且去外面守着吧,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来,就算是摄政王醒来,也不可让他进来,现在是最紧张的时期,千万不可以出什么差错。”
见白生的面容紧张,莲心也紧张了起来,她可不想自家王妃出什么事情,连忙去外面守着了。
屋内只剩下白生和苏结夏之后,白生取来雪莲的根部,喂苏结夏服下,世人都说雪莲的植株有奇效,殊不知它的根部才是精华所在。
雪莲的根部是极寒的药材,但它的果实却是火性的,这也是大自然的奇特之一。
先前莲心已经为苏结夏服过它的果实,想必现在已经吸收了,当根部也进到苏结夏的身体里面的时候,只见苏结夏痛苦的蜷缩起了身子。
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当果实起了药效后,苏结夏的脸色便是涨红无比,身上也在不停的出着汗珠,当根部的药效起来之后,刚刚所出的汗珠便全部凝成了冰珠,她的眉毛紧蹙在一起,可以看出她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白生看在眼里也是十分的心疼,但他知道只要她挺过这个时候便可重生,就像凤凰涅槃重生般,苏结夏攥紧了身体下面的被子,白生瞧见,怕她修长的指甲伤到自己,将自己手放在了她的手下。
苏结夏的指甲立马就嵌入了他的掌心,掌心顿时就有血迹流出,这种钻心的痛苦他也便体会到了。
他用手轻轻抚着苏结夏的头,想着自己可以和她承受着同样的痛苦,便很是知足了,足足到了傍晚,经历了两个时辰的折磨,苏结夏的体温才开始慢慢的恢复平稳些,但是随之她的呼吸也慢慢的减弱。
这是由于药效太过强劲,对她的身身体里面部造成了伤害,白生见她情况好转,不敢有所耽搁,急忙将瓷瓶递给莲心,吩咐她在煎药材的时候放进去,一定要等到药材熬到最后一遍时才可加入,万万不可失误,这第一层药是尤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