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衡厉声道:“来人,将她逐出驿站,收了她的卖身契,卖进奴隶营!”
婢女一听连忙匍匐到萧逸衡的脚下,卑微祈求道:“王爷,我知道错了,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卖到奴隶营中,王爷,饶了我这次吧!”
被卖进奴隶营中意味着此生再无出头之日,她本就是在那里被赎出来的,自然是知道那非人般的折磨会对人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但是她的求饶并没有换来萧逸衡的怜悯,对待不忠的人便不需要什么怜悯之心,在场的众人皆是冷漠的看着她被拖出去。
若不是贪了小便宜,怎会得到如此的惩罚,萧逸衡见到众人害怕的神情,他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如今驿站的人纷纷有了其他的念头,需要清理一下驿站内的闲杂人等。
他清了清嗓之后,冷声道:“如今王妃生了病,本王不需要吃里扒外的奴才,能够留在这里的,必是忠心耿耿之人,如若不然,本王定会为你们寻个好去处,你们可有疑义?”
萧逸衡冰冷的眼神扫到众人的身上,无一不是感觉到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众人皆伏在地上,异口同声道:“奴才定会尽心尽力照顾王妃,不会心生二意。”
“如此甚好,散了吧。”
吩咐过后,萧逸衡便转进院内去了苏结夏的屋中,他今日所做之事不仅是为了震慑这里的下人,同时也想让那个躲在暗处的人知道,他萧逸衡不是如此好欺瞒。
翌日,萧妄城处理好了京城的事情,来到宫内和皇上辞行。
皇帝每次面见他都会选在金銮殿内,每次都会坐在殿中间那个高高的座椅上,无非就是要显示自己的威严,萧妄城跪在地上道:“皇上,边疆如今还需要臣弟的帮助,不能时时留在京中,还望皇上恩准。”
皇帝从大殿上下来,亲切的拍了拍萧妄城的肩膀道:“朕知道,你和大哥为了朕的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些朕都会记在心中,此次你便不用再一人独自前往边疆,朕令许大将军随你一同前去,也好为你们提供些许的帮助,三弟,一路平安。”
萧妄城听到他的话有些诧异,他这哪里是提供帮助,分明就是派了个眼线在他们二人的身边。
“臣弟谢过皇上,那臣弟这便告退。”
萧妄城对他话中的安慰嗤之以鼻,一路平安从一个想杀你的人的嘴里说出,岂不是很讽刺?他转身离开了大殿,在他走后,皇帝的脸上随之浮现的就是嗜血,杀戮、贪心的眼神。
打了响指,随后从大殿的暗处走出一个人,恭敬的跪在皇帝的脚下,等待着他吩咐命令。
“朕命你去杀了萧妄城。”
“遵旨。”
那人拱了拱手,接着消失在大殿中,好似从未出现过这个人。
傍晚,萧妄城正准备睡下,但是耳尖的他听见了些簌簌的响声,他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声音他熟悉的很,是身体穿过风中的声音。
萧妄城暗笑,皇上还真是为了杀他下了血本啊,丝毫不敢含糊,历代皇上都会在暗中培养自己的死侍,就是为了处理那些不能够拿上台面的事情。
萧妄城拿起身边的佩剑,旋身上了屋顶,将他之前所穿的衣物放在了被子当中,为了营造出他依然在安睡中的假象。
只感觉到一阵风儿吹过,就见萧妄城的床上被插上了长剑,接着萧妄城的房门被人用内力震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进来,来到床上,想要确认床上的人是否已经死亡。
当他的手触到被子上的时候,一把长剑紧接着抵在了他的脖颈处,萧妄城此刻无声挑起对手言语,只是一扬剑影朝黑衣男子纵臂刺去。
那人仅是一怔后便转身躲开了萧妄城的长剑,刀光剑影间,二人纠缠在一起,在此时他的呼吸都透着血腥的甜味,他的身上不知在什么时候也中了对方的招式。
二人势均力敌,均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痕,猛地,萧妄城手中的剑变换了招式,化作粉碎一切的恶魔,盘旋着来到了黑衣男子的心口处。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架起寒剑抵住,在他以为自己就要赢得这场战斗的时候,黑衣男子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他的身后,背后实实的中了一剑。
口中腥甜涌出,利刃的伤痛令他皱起了眉,丝毫不敢松懈这场关乎生死的战斗,倒下那便是化作尘埃,无法重新起来,接着祭起手中剑来,只求在一招中结束战斗。
顿时剑入血肉的声音传来,血花四溅,终是萧妄城更快一些,剑刃插进了男子的心口处,接着黑衣男子便倒在了地上。
拔出剑柄,萧妄城举着剑倒退了几步,大口喘着粗气,背后的剑伤不停流着鲜血,额头上巨大的汗珠流下,可以想象萧妄城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但是他不敢耽搁,跌跌撞撞走出了府邸,果不其然,在他走后,府邸就被人围了起来,为首的那个将军进到府内查看情况,看到屋内的血迹,就可以知道萧妄城也是受了重伤,想必他不会走远。
立马吩咐了士兵前去拦截,呼啸的声音划过定格的地平线,一场滂沱大雨即将降临,奏鸣的旋律是马蹄奔跑的声音,轰鸣的雷电陨落大地,凿开一条碎裂的光芒。
萧妄城捂着剑伤一路逃离,他知道皇上不会就此罢休,丝毫不敢停留,这突如其来的大雨也在诉说着不公。
许是身上的剑伤太过严重,萧妄城的意识慢慢变得模糊,他抬头已经看不清前面的道路,可能他就要在此殒命。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边疆那些令他牵挂之人的脸庞,他还没来得及去表达自己的感情,也可能等不到抱一抱苏结夏的孩子,母亲的死他也来不及去查明,就这样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在他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眼前好像出现了人影,不过这些都不在重要了,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