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萧逸衡正倒在桌上,失去了知。
由于前几日受了寒,萧逸衡一直未放在心上,在离开驿站的时候,萧逸衡虽然感受到身上有些发热,但并未理会,以至于现在演变成这幅样子。
倏地营帐内进来一个白影,脸上依旧带着银色的面具,这人就是威胁沈知秋的人,他满眼恨意的看着桌上已然晕倒的萧逸衡。
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一步步的靠近萧逸衡,就在他要将手中的匕首刺进萧逸衡的匈膛之时,一双手抓住了他。
“不可以。”
回首,俨然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苏梨裳,只见她不再是往日的面容不堪,而是干净无比,那男子被阻止后,冷笑道:“鬼芷,你还是放不下他。”
“你现在不可以动他,你我只是合作关系,你要他的命,我要苏结夏的命,若是你不遵守诺言,那大可鱼死网破。”
被唤作鬼芷的苏梨裳眼神坚定,和往日里的她并不相同,她的眸色如今并不是相同的颜色,一只为黑色,一只却为蓝色,这是由于药物入体的缘故。
白衣男子甩开了她的手,声音凉薄。
“他将你惩做军妓,你还要护他多久?他的命我早晚都要取来,你不要忘了对师父的承诺!”
苏梨裳同样冷言道:“鬼殁,你以为我不清楚你的心思吗?你我二人皆被师父入了蛊,这蛊又名情蛊,只要动情便要承受万虫侵蚀之痛,他就是要我们做无情无义之人,大家不过是同一条船上苟延残喘的两条蚂蚱罢了。”
“那我和你也不同!”
鬼殁对苏梨裳说的并不赞同,情绪隐隐有些激动。
“呵,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给了苏结夏保胎的药物?鬼医的药不可以随便给予外人,你已经破了规矩,日后我做什么事情,你若是不插手,你我便两清。”
苏梨裳声音漠然,鬼殁怒目看着她:“我警告你,不要对苏结夏做什么事情,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苏梨裳无视他的警告,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喂进了萧逸衡的口中,嘴唇轻启。
“说吧,你出现在这,可是师父有什么任务?”
“师父将计划提前,如今萧妄城回到京城,是下手的时机。”
闻言,苏梨裳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萧逸衡,说道:“我答应师父会帮你完成你的愿望,但他的命我要留下。”
苏梨裳依稀记得那年和萧逸衡相见的时候,美好纯洁,但却再也无法回到从前,只是心中的执念无法割舍,苏梨裳温柔的眸光看向萧逸衡。
“这我便做不了主,你好自为之。”
看她沉浸的样子,鬼殁十分不屑,说完便离开了。
出了营帐的苏梨裳,冷风吹的她瑟瑟发抖,不禁回想起那年遭受凌辱的晚上,她被卖给了欢场,过得生不如死,在一个风雪交加的晚上,她逃了出去。
被欢场的人追赶,打的遍体鳞伤,是鬼医出现救了她的性命,从那之后,鬼医便将她收为徒弟,教她医术,赐她鬼芷这个名字。
这是一段她不想回忆的往事,她叹了口气,又重新回到了柴房处。
过了一会,萧逸衡才醒过来,他捂了捂头,痛的厉害,想着今日所说要回去陪着苏结夏,萧逸衡踉跄着回到驿站。
等到回去之后,萧逸衡发现在桌旁睡熟的苏结夏,心中一暖,轻手将她抱在了床上,苏结夏睡得不是很熟,他轻轻一碰便醒了,睡眼朦胧的看着萧逸衡:“王爷……怎么现在才回来?”
“夏儿怎么不回房里睡?”
说完便咳了两声,苏结夏忙问道:“王爷怎么了,可是受了寒?”
“无妨,许是刚刚回来的时候,走得急了,夏儿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还是要多休息。”
苏结夏实在是困得厉害,在确定萧逸衡无大碍的时候,又沉沉的睡去了。
接连半月过去,均无大事,苏结夏的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胃口也比先前好了许多,萧逸衡看在眼里很是欣慰。
半月过去,萧妄城回到京城,赶去面见皇上,来到金銮殿,见到皇上坐在大殿的上方,等待着萧妄城,萧妄城见状连忙跪倒行礼。
“臣弟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从座位上下来,将萧妄城从地上扶起,关心道:“皇弟快快起身,当时朕皇弟接到命令当日就从边疆启程,怎么如此久之才回到京城?”
“皇上不知,臣弟在路上遇到了几伙匪徒,好在臣弟有皇上的福泽庇佑,这才得以脱险,见到皇上,臣弟在这里先谢主隆恩。”
萧妄城圆滑的回答着,皇帝的脸上闪过一丝别样的神情。
萧妄城心中对皇上虚假的关怀有些嗤之以鼻,他知道这在路上的匪徒,身手了得,根本就不是普通匪徒,而且正常的匪徒只图财不害命,但是他所遇上的,都是招招要他命的人,这就不难猜出,这些人是谁精心派来的。
“皇弟无事就好,对了,皇额娘在偏殿等你呢,你且先去瞧瞧。”
皇上指了指偏殿的位置,萧妄城行礼便离开了。
在他离开之后,皇帝脸上的和善尽数收起,手攥起了拳头,嘴里咒骂道:“都是些无用的家伙!连区区一个人都解决不了!”
萧妄城来到偏殿,发现在和其他嫔妃说话的太后,他迎上前去行礼。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听到声音后,太后转身,亲切的拉住萧妄城的手有些责怪道:“你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你和你大哥一样,一点都不想哀家,哀家倒是在这皇宫里,日夜为你们担心。”
一旁的贤妃见状也跟着搭话道:“王爷,您是不知道,太后日夜都在为你们祈福诵经,祈求我朝安固,保佑你们平安。”
“见过贤妃娘娘,皇额娘如此为我们操劳,也担心自己的身子,若是劳累坏了,儿臣是会担心的,还如何保家卫国。”
萧妄城的话,令太后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