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梨裳跪着上前扯住苏结夏的衣摆,祈求道:“姐姐救我,裳儿断断不敢谋害姐姐,姐姐救我……”
苏结夏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苏梨裳,却是久久未开口,萧逸衡看在眼里,知道她心底善良,也不忍心去责罚苏梨裳。
只是这次的事情,若是让她得逞,萧逸衡想想都有些后怕。
“既然夏儿不说话,那本王便替夏儿作这个主,苏梨裳陷害长姐,又暗中勾结他人,恐将军事内部机密泄漏,着军法伺候。”
听到萧逸衡的话之后,苏梨裳才真正的慌了,军法就是送入牢部,受皮鞭之刑,削足之刑,这是连男人都无法忍受的疼痛,萧逸衡显然是不想给自己留活路了。
话落,萧逸衡的眸子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苏结夏,军法伺候他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他更在意的是苏结夏的反应。
他想知道,苏结夏是否真能铁石心肠,睚眦必报。
苏梨裳爬到了苏结夏的腿边,满眼惊恐道:“姐姐,姐姐救我啊,我和你同是苏家的血脉,你怎可狠心至此,裳儿已经知道错了,裳儿不会再犯,烦请姐姐可以给裳儿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瞧见苏梨裳匍匐在地的样子,苏结夏的内心说不同情是不可能的,她没想到萧逸衡竟然会为了她如此处罚苏梨裳。
只是这次的事情对她的伤害确实不小,如果当天闯入营帐的是他人,她可能失去的不止是贞洁,恐怕事后她也会自己了却了性命。
不过看在苏梨裳同是苏家人,她终是心软了,替她在萧逸衡的面前求情道:“王爷,妾身不求严惩苏梨裳,她是我的妹妹,如果此番就此军法处置,来日回到家中,妾身便无言去面对父亲、母亲,求王爷可以宽大处理。”
萧逸衡闻言赞赏的眼光看着苏结夏,手附上她的脸颊,原本苍白的脸色,不禁粉润了许多。
“本王就知道夏儿最善解人意了。”
这句话出口之后,苏结夏心中画了些许的疑问,难道说他刚刚所说之刑是在试验她?又或者说萧逸衡根本无心去惩罚苏梨裳?
萧逸衡接着又道:“看在夏儿为你求情的份上,昨日之事我便不再深入追究,见过了何人,你心中有数便可,日后若再敢有不轨的心思,本王定不会轻饶,还不快谢谢夏儿。”
苏梨裳仅仅的攥住了拳头,心中嫉恨之意更深,跪倒在苏结夏的面前道:“多谢姐姐出言搭救,裳儿铭记在心,定会改过自新。”
苏结夏抬手将苏梨裳扶了起来,眼神受伤的看着她,反手一巴掌打在了苏梨裳的脸上,苏梨裳顺势倒在了地上,眼底含泪,不解的看着苏结夏。
这一突然发生的情景,同时也令在场的其他人惊讶,萧逸衡环匈,颇有深意的看着苏结夏,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发火的样子。
“我是你的长姐,你行迹恶劣,如今父亲母亲不在身边,自然有我管教不周的责任,这一巴掌是为父亲母亲所打,昨日的事情,已经将你我的姐妹情谊了断,此后,你便好自为之吧。”
苏梨裳捂住自己的脸,不再抬头去看她,心里恶魔的种子在生根发芽,发誓,日后定要苏结夏来偿还今日的事情。
苏结夏说完便离开了营帐,来到帐外,看着漫天的星空,已然是泪流满面,不知何时,她的心思也变了,和从前不再相同,对接近萧逸衡的人也会产生嫉妒之意。
随后萧逸衡也离开了营帐,只剩下了萧妄城和苏梨裳二人,萧妄城将苏梨裳从地上扶了起来。
苏梨裳悲凉的说道:“怎么,看到我这幅样子,心中可有解气之意?还是说你留下来是为了看我的笑话?”
萧妄城笑了笑。
“心中可怜之人,才会一直有恶毒的想法,我只不过是在同情这个可怜之人,还深不知自己内心的想法,本王从不会嫉恨别人,也不会去算计他人,苏小姐,本王还有一事并未相告,刚刚我口中所言,你去见了何人,这不过是一时编造之语,没想到苏小姐还真真见了别人,当真是意外之喜啊。”
“你!竟然!”
苏梨裳瞪大了眼睛看着萧妄城,到底是低估了他,是她太过大意,萧妄城笑着离开了营帐。
苏梨裳眼神狠毒的看着萧妄城离开的方向,心中暗道: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匍匐在我苏梨裳的脚下!
苏结夏回到帐内,心中不禁回想起她们小时候的事情,那时的苏梨裳活泼乖巧,父亲十分的宠着她,虽是从外面带回来的孩子,但父亲却格外疼惜。
总是提醒着自己要好生对待这个妹妹,从那时起,苏梨裳便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
苏梨裳活泼好动,且性子强,她勇于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像自己,有些沉默寡言,被一些规矩束缚着自身,有时苏结夏也会羡慕上她几分。
明明小时候那么好,现在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苏结夏幽幽地叹了口气,一道男音打破了她的思绪。
“夏儿在想什么?”
萧逸衡坐在她的床边,他在进到帐内的时候,就发现苏结夏在床边发呆,不知在想什么,连自己坐在她的身边都不曾发觉。
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苏结夏才发现坐在身边的萧逸衡,连忙起身,被萧逸衡按住了。
“夫妻之间不必如此生分,本王只是过来看看你,刚刚在想什么,竟会这样的入迷。”
“妾身不知今日的事情对错与否,裳儿她也是个可怜人,我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苏结夏眼神迷茫的看着萧逸衡,想要从他的眼中寻来一个答案。
萧逸衡将她抱在腿上,语气轻柔的说道:“怎么会,夏儿做什么事情,本王都觉得是正确的,这世间本就没有对错之分,正确与否,公道自在人心。”
萧逸衡的话令苏结夏的心中开明了许多,或许他说的是对的,这世间本就没有好坏之分,凡事不过是人为加上的条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