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抵抗无效,被萧逸衡关入了监牢之中。在监牢之中的右相知道自己已然没有了任何生的希望。
一晚之间,右相发须皆白,似苍老了十岁一般,右相此刻还像当权位高权重的相爷?完全就是垂暮老矣的老人,他知道他此生也应该算是走到了尽头。
不由得哀叹了一声,最终连一句遗言都无人嘱托,就将贴身携带的一颗黑色药丸拿了出来,嗅着毒药腥辣的气味,一口吞了下去后。
不多时,右相的面部便呈现了灰败死寂之色,躺在了监牢之中稻草铺就的床榻上,闭目等死,少顷七窍流血,右相觉得五脏六腑都灼痛难当,痛得发出了哀鸣,呜呼一声再也没有声息,就此监牢内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萧逸衡听闻看管监牢的牢头回报右相已服毒自杀的消息后,“这么个死法却是便宜了他!来人,把他的尸首,悬于皇城菜市口,令百姓知道,这胥国天下再无右相这样助纣为虐官员!”
牢头领命下去,他也认为右相死的太过轻松,奉命后就直接将右相的尸首高悬与菜市口柱子上。
京师民众见了纷纷唾骂这狗官死的好!不少百姓都用石头砸向右相的尸首。
更有不少人拿着鞭子抽打右相的尸身,一时之间右相的尸体惨不忍睹。
可怜可叹这位高权重可以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的右相,却落得了个死后无人收尸,无人凭吊,甚至会成为青史上遗臭万年的存在。
而此时的皇宫之中,已经无法坐稳这皇位的帝王,现在已经再无朝臣支持,群臣纷纷将挂了自己的官印,但求能留住一条命。
更有一位吏部官员自罢官离开了皇宫后,留下了一份奏折上书劝告帝王。
劝告帝王还是下罪以昭,并主动让位。不要一错再错,最后罪无可恕!
病中的帝王看到了这份奏折后,更是气得双目赤红,踉跄起身,提起了悬挂于寝宫墙上的天子剑,看到人就砍,寝宫中伺候的太监宫女都被这把可斩权臣诸侯帝王的天子剑杀死。
鲜血淋漓污浊了剑锋,而帝王还在狂暴之中,他口中大声吼叫着:“这天下是朕的天下!”
反复重复这么一句话的帝王似已经陷入了疯魔之中,而刘德刚刚踏入帝王的寝宫,就被圣上的疯狂之姿,吓得退了三步。
刘德跪了下来:“万岁,万岁这天下就是您的天下。”
“是这样么?”得到了这句话的安抚皇上似乎已经平静下来,手中的天子剑无力的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金属声响。
抱着头慢慢蹲下的帝王,像一个孩子一样无助,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不是这个天下的主人吗?为何会天下人会反自己?
为何萧逸衡和萧妄城会反自己?为什么?自己不就是宫殿被毁后重修宫殿吗?怎么会引起这样大的民怨?
知道此时,他还是不懂自己为何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
刘德看着卷缩可怜的帝王,此刻他那里还像那个八面威风的帝王?这个时候的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犯了错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并且永远不会悔改的孩子。
刘德叹了一口气,给了皇帝一个算不上安慰的拥抱。
而这个拥抱却让皇帝呜咽着哭了:“刘德,朕的身边什么人都没有了,母后,皇后,群臣都背离我而去……现在陪在朕身边的只有你了!”
刘德回答道:“皇上,奴才绝对不会背弃皇上!”
帝王点点头不再流泪,也不再难过,仿佛刚刚那个软弱无能的人并非是自己。
他站起来,看着满屋鲜血淋漓的尸体,唇边挂了一抹冷笑,是他们先背弃自己的,所以他们都该死,且死有余辜!
而此刻的萧逸衡已然在皇城弃官而去的官员大开宫门之下,不费一兵一卒,也没有任何损坏宫门的情况下进入了皇宫。
萧逸衡带着义军军队长驱直入,现在皇宫内混乱一片,奔走逃命的人比比皆是。
但是萧逸衡下令不得擅杀,不得哄抢,不得欺辱。
三个命令,让皇宫上下内顿时安心下来。
除却了少数保皇顽固派御林军依旧固守着宫中,不让萧逸衡军队前行外,没有任何障碍。
而这些顽固派御林军是无法被招降的存在,所以萧逸衡也直接下令格杀了这些御林军。
义军秩序的行军直接帝王所在的寝宫大殿殿前。
萧逸衡抽出手中之剑,指向天空,对义军各位将士道:“各位,此宫殿就是当朝皇帝,强行征税害百姓苦不堪言的而建宫殿。”
“今日,我萧逸衡就要替天行道,为我胥国,铲除这无德可以称帝的帝王!”
义军皆将手中兵器举向天空,发出了怒吼:“替天行道!铲除昏君!”
此怒吼震天响,让在宫殿之中的刘德几乎要胆战心惊:“皇上,我们逃吧?这些义军是绝对不会放过陛下您的。”
帝王现在却极为冷静,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会逃。如果要逃,早在围困京师,自己最后一章底牌用尽的时候,就逃了。
他是皇帝,死也要有帝王的尊严!他怎么可能会像丧家犬一样逃匿而去?
身上喷溅着鲜血的帝王,看了看自己的仪容,叹了口气:“刘德,为朕更衣!”
“什么?皇上?现在这个时候,您真的不逃,还要换身衣服?”刘德简直不可置信。
但是皇帝心意已决,他即便是死,也绝对要风风光光的死。
刘德见到皇帝心意已决,也只好长叹口气,为皇帝换上了衣服。
是崭新的帝王朝服,庄重无比,周身用金丝银线绣着象征帝王的金龙。又为帝王带上了属于帝王专属的旈冠,隔着珠旈,帝王的脸上虽然颓唐,但是也有霸王之气。
刘德抹了抹眼睛,他这是要见证一个帝王的末路。也会见证自己的末路。
隔着窗子帝王听到了窗外,哒哒的马蹄声。是萧逸衡带的兵马围困住了自己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