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见皇帝发怒,纷纷跪在了地上不敢发话,只有一直伺候咋太后身边的李嬷嬷开口道:
“回皇上的话,太后自那次大病之后,身子就越发的不如从前了,再加上太后前几日去佛堂受了风寒,所以才会卧床。”
“佛堂?皇额娘,佛堂已经多日无人打扫了,你怎么去了那个地方?”
“皇帝,如今朝廷的运势哀家也是知道一二的,哀家只是去求菩萨保护哀家的儿子,可以顺利的度过这次难关,也保守皇家子嗣可以绵延。”
皇帝是想来不喜一些烧香拜佛的事情,所以鬼怪之谈在当朝也是最受摒弃的东西,从好久之前就已经废掉了佛堂以及一些寺院。
这些地方不过是一些人寄托心中的想法的地方,在被皇帝下令毁掉之时,自是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
此番朝廷动荡,自然有不少人将这事归到了皇帝烧毁佛堂的事上,所以在听到太后去了佛堂,皇帝的脸色有明显的不悦,太后此举无非是在打自己的脸,明明是儿子所禁止的事情,身为儿子最亲近的人还依旧做出此事。
见到皇上脸上的不悦之情,太后叹了口气,“哀家不过就是想有个寄托的东西,皇帝不要多想,我们女人比不得你们男人,只能靠着信仰,才会使得心中安些。”
感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激,皇帝攥紧了太后的手道:“皇额娘是儿子的错,对了皇额娘,今日来,儿子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皇帝说完便拉过了蓉妃的手,道:“如今蓉儿的肚子中已经有了朕的孩子,朕想将蓉儿封为朕的皇后,多日以来,已经经过了许多的事情,所以儿子也想趁着这次机会冲一冲宫中的晦气,不知皇额娘意下如何?”
太后望了一眼蓉妃沉下了脸色道:“皇帝已经做好决定为何还要来过问哀家?决定之事便自己去做吧,哀家也不能改变皇帝的想法,哀家乏了。”
说完便躺回了床上,不再理会皇帝,看出太后动怒,皇上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无用的,所以带着蓉妃离开了太后的宫中。
在他们走后,太后复又睁开了眼睛,看着床顶,不知在想些什么,李嬷嬷见状扶起太后。
“江山迟早要毁啊。”
太后的话中带着说不尽的悲凉,眼中尽是失望之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皇帝两个人之间开始有了隔阂,尽管二人是母子关系。
“太后可莫要如此说,若是皇帝听去,怕是会对太后产生误解。”
太后闻言凄凉一笑,“误解?他对哀家何时少过误解?就算是哀家将心掏出来给他,他都怕是以为哀家在害他。”
想到这里,太后不禁回顾自己的一生,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只要是任何可以威胁她和皇上地位的人,都被她杀掉了。
她为何要对萧逸衡和萧妄城好?还不是想要将他们二人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日后可以减少对皇帝的威胁,如今最大的威胁已经不见,可皇帝还想要将那个女子封后。
她的父亲是当朝命官,自古以来后宫干乱朝政导致朝廷灭亡的事情,数不胜数,为何皇帝不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
“太后还是不要太过忧心了,免得又伤了自己的身子,喝药吧。”
李嬷嬷拿过宫女递过来的药碗,喂进了太后的口中,太后在喝尽药汁之后,便睡去了,她这一生实在是太累了,一直都在为权势奔波,她也该歇歇了。
出了太后的宫殿,蓉妃拉住了皇帝的手,跪了下去道:“皇上,臣妾只要陪在皇上的身边就可以了,并不奢求那个位子,以免此事伤了太后和皇上之间的和气。”
皇上闻言将蓉妃从地上扶起道:“爱妃如此的识大体,朕怎会舍得委屈你,这个位子朕中意的人只有你了,你不争不抢,在你这里朕无比的安心。
皇额娘如今老了,很多事情她都看不透,更何况她管制朕的事情太多了,朕才是这天下之主,怎可被别人左右心思?这件事情朕的心意已决,爱妃还是不要多说,朕会选在一个好的日子将这件事情公布出去。”
蓉妃闻言倒在了皇帝的怀中,不再说话,脸上却露出了别样的笑容。
皇帝要封蓉妃为皇后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封后大典的日子也是定了下来,宫中顿时忙了起来。
这日早朝,皇帝将自己的计划讲与了朝臣,他本想着借着此次封后大典,宴请周围邻国的国主,彰显自己的大度,但没想到遭到了朝臣的反驳。
“皇上,如今国库空虚,还不宜办任何大的事情啊,封后大典还请皇上延后办理。”
“是啊,皇上,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皇上见着底下的这一群反驳的面孔,攥紧了手,起身道:“立太子的时候,你们逼迫朕,立皇后的时候依旧逼迫朕,朕均是如了你们的愿,如今朕想要办封后大典,你们依旧是使出这一招式,真当朕是软柿子吗!”
“皇上,各位大人所说确实在理,如今国库空虚,还是不宜大肆操办的好。”
左相在此时站了出来,做了和事老,他并没有直接反驳皇帝的话,也没有说不办封后大典,只是取了二者中间。
皇帝闻言坐回了位子,揉着自己的头道:“既然如此,那便只在宫中按着传承办了大典吧。”
朝臣闻言纷纷道:“皇上圣明。”
下了朝之后,众人纷纷向左相贺喜,贤妃的父亲也在此时送上了自己的贺喜,但话中更多的是不满之意。
刚刚皇上说完他是第一个站出来反驳的人,毕竟自己的女儿做了皇后,那就意味着那个人就是国丈,身为国丈便可对那个位置更近一步,敢问谁人不向往呢?
左相并未理会,只是与他客套了几句便离开了。
就在朝上朝下都在为自己的事情操劳的时候,一场大的浩劫很快就袭卷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