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衡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伸手抚上了苏结夏的脸颊道:“夏儿,果真是委屈你了,此地不宜久留,想必皇帝也要回来了,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罢在苏结夏的额头处留下了一吻,苏结夏点了点头,知道他现在做的事情是大事,不能成为他的拦阻,尽管十分不舍,还是让他离开。
萧逸衡将那面具重新戴上,翻了院墙便离开了皇宫,在他离开之后,苏结夏和腹中的孩儿道:“娘现在只是担心你们的爹,希望老天可以保佑他完成此次的事情,也希望你们可以平安的降生。”
话落,她的小腹处便出现了一道拳头印记,她知道腹中的孩儿可以听到她所说的话,欣慰的笑了。
皇帝在外两天算是见识到了人间疾苦,冷着脸和蓉妃回到了宫中,刘德见到皇帝阴沉的脸色也不好上前去询问什么,只好跟在皇帝的身后。
皇帝一直在殿内踱步,半晌之后他开口对着刘德道:“吩咐下去在京城的各处开始设立粥棚,为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建一处安家之所。”
刘德闻言之后,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皇上现在国库也不是十分的充足,还要修缮寝宫,已经……”
“朕的命令现在都敢质疑了吗?”
皇帝的脸色复又沉了沉,刘德立马不敢言语,按着吩咐去办事了。
粥棚只需一天的时间就已经搭建完毕,萧逸衡知晓了皇帝的意图,便将前几日扮演的人群又放了出去,这些人都是和卓王手下的士兵,所以京城中的人并不曾认出他们。
只以为他们是附近村庄中的难民,毕竟今年收成不好,所以周围的村庄的百姓也是无法生存下去。
粥棚刚建成三日,便已然无法再开设下去,早朝之上,左相开口道:“皇上,粥棚的事不可再继续下去。”
这时右相站出反驳道:“左相所言难道不是想要抹了皇上的形象?如今灾民众多,本就没有吃食,皇上在此时开设粥棚,难道不是最好的举措吗?”
话落,右相看着皇上道:“皇上据臣了解,这些灾民每日都会聚集在左相的府旁,也不知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人,怎么一晚之间,京城中会出现如此多的灾民,还望皇上明察。”
左相见右相所说,连忙道:“皇上,老臣为官多载,从先皇开始便一直兢兢业业为了皇家的利益考虑,右相所言老臣实在是心寒啊。”
这时吴辛也站出来道:“回皇上,因为左相在自己的府邸旁边搭建了棚子,还送去银钱,以免这些灾民在夜半的时候冻死,况且灾民入京城已有半月,怎是右相所说的一晚之间?难道右相这些时日来一直在自己的府上,并不了解城中的事情吗?”
右相闻言,脸色忙变了,急忙反驳,“吴大人此话可不要乱说,你哪只眼睛看着我不关心城中事?”
“够了!”
见着底下的大臣,你一言我一语,将皇帝的心吵得心烦,冷声制止了他们的争吵,见皇帝发怒,所有人都噤了声。
皇帝前几日去了京城,自然是知道京中的乱象的,所以他知道左相并没有撒谎,他缓了缓道:“左相说说为何要停止施粥?”
见提到自己的名字,左相又站了出来道:“回皇上的话,这施粥必须要适可而止,臣听闻周边许多的小国最近也在闹饥荒,听说京城在施粥,纷纷要向着京城赶来,以得口福,若是不分昼夜的施粥,那很快国库就会空虚,所以皇上还是要及时停止。”
“果真?”
皇帝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忙问着,吴辛站出来为左相的言辞作证。
右相一派的人在此时纷纷都不做声,他们虽是皇帝一派,但在这一派的人心并不和,况且他们那里有心思去管着天下的事情,只要自己过的舒坦便可。
今日来提议也是萧逸衡的意思,如果一直施粥的粥铺突然关闭,想必定会引来不满,这些灾民虽有他所派之人,但还有些真正的灾民是在里面的,如此一来,定会引起暴动,到时便是最佳的动手时机。
“那就拆了施粥铺。”
皇帝思考了半晌之后,便下了命令,之后便下了朝。
皇帝下朝之后便去了蓉妃的宫中,蓉妃正在和苏结夏在宫中下着棋,一旁的侍女见皇帝来到,刚想要通报,便被皇帝拦了下来。
苏结夏也是完全的沉浸在了棋盘之中,未看到来人,二者的棋局一下到了瓶颈之处,纷纷陷入了沉思之中。
突然在棋盘上出现了另一只手,下了一个棋子,顿时焦灼的棋局在此时就全部解开,二人抬头看见皇帝,纷纷行礼,苏结夏因为月份大,行礼十分不便,皇帝看在眼中道:“皇嫂行动不便,以后宫中的礼节能省则省吧。”
苏结夏一愣,没想到如此自私的皇帝还会替别人考虑,谢恩之后便离去了。
皇帝此次前来是做了一个决定,虽然蓉妃的父亲是左相,此前的时候是站在萧逸衡那一边,但从萧逸衡诈死之后,每每都是左相提出最有实质性意义的建议。
所以他心中的皇后之位已然是有了人选,便拉着蓉妃的手来到了太后的宫中,太后自那日病了之后,气色一直不见有好转,再加上她日日忧心,所以太后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
当皇帝和蓉妃到了太后的宫中之后,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太后,紧闭双眼,皇帝忙走上前去握住了太后的手。
“皇额娘,儿子不孝,现在才来看您。”
听到皇帝的声音,太后睁开了眼睛,皇帝见状将太后扶起,倚坐在床边,太后虚弱的抚了抚皇帝的头道:“皇帝一天政务繁忙,哀家知道,咳咳咳,哀家这都是老毛病了,不碍事的。”
“皇额娘,怎么几日不见,突然严重了许多?伺候的人难道都是废物吗?”
皇帝说完便转头冷眼看向了身后的宫女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