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倾妙妙在其他人还在睡梦中就起来了。倒不是她想早起,而是昨晚睡睡醒醒地就没踏实过,只好早早地起来了。
她大概有些认床。
木板子睡着太硬了,磕的人背疼。
倾妙妙在屋舍四周看完后,便随便巡了个方向向外走去,走了没多久发现了一个小池塘,池塘边有几棵柳树有序坐落着,微风轻轻拂过,柔软的柳枝就随风而起,一派生机盎然之像。
池塘对面是一大片竹林,倾妙妙也没想再往前走,便走到一棵柳树下寻了一块干净平整的石头坐着,望着不起波澜的湖水静静发呆。
此时,天高水蓝。
她也不知要想些什么,也不知要做些什么,她很迷茫。所以发了一会儿呆便起身了,她从来豁达,既来之则安之,想那么多干嘛呢,日子不还一样要过吗!
倾妙妙抬头挺胸,嘴角向上翘起,打起精神,一扫自苏醒以来的颓丧,摸着身上不时摩擦皮肤的粗布衣料,也不管能不能实现,直朗声道:“先定个小目标,赚它个万两纹银再说!”说完,身后便响起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倾妙妙回头望去,是一位面容精致的女孩,应该是一同抓来的女孩之一,因为她面色泛黄,很明显是营养不良的原因。倾妙妙不认得那人,那人也是个知趣的,不等倾妙妙问,便主动解释道,“我也不是故意听你说话的,巧合而已。”
倾妙妙也不懊恼,转身离去。
那人还跟着倾妙妙,“你刚刚那话真有趣。”
是异想天开吧。
倾妙妙没说话。
两人是一同回去的。
回到房舍,其他人都已经醒了,昨日的侍女等在外面,看众人都出来之后,带着众人向外走去,倾妙妙发现并不是她所走的向西的路,而是向南的路。
侍女先是带她们来到伙房吃饭。每人两个馒头和一些白菜。其他人吃着挺香,毕竟有的吃就不错了,可倾妙妙从小娇养的胃,如何吃得下这炒的毫无美感的白菜啊。倾妙妙无奈的摸了摸已经开始抱怨的肚子,看了两眼馒头,也只能认命的吃起来。侍女同她们一起吃着馒头白菜,吃完领着她们继续走着。
在穿过一大片花园,走过一座亭子之后,到了另一片房舍处。在侍女的解说下,这里有练舞室,有习琴室,还有一间学堂,而学堂后面有三四间房是来教导他们之人的住处,另外还有几间房侍女没有解释,只道日后就知道了。
侍女将她们带到学堂,让她们坐好之后,开始说道:“以后我就是教习你们习字的夫子,你们可以叫我李夫子。明日开始,辰时起教学。习字半个时辰之后,会有其他夫子,分别教习你们习舞、音律以及其他要学的。”
李夫子说完,勾唇一笑,整个人一下变得诱人无比,“当然,这些都不是你们未来的立身之本。你们需尽力让自己变得更加魅惑,这些没有人会教你们,你们需自己慢慢领会。半年后,你们这里将区分成两种人,一种未来可能进入京城最大的风尘之地当姑娘,而另一种则是跟着姑娘一同进入风尘之地的丫鬟。所以,到底该如何,你们自己心中应该有点打算。”
“好了,今天我们先来认字。”李夫子说着,拿起了桌子上的书,翻到第一页一句一句地带着读。
书并没有名字,应该就是简单的小儿认字的书。
半个时辰后,一位半老徐娘窈窕走来。她脸上打着厚厚的脂粉,身上带着很浓的胭脂水粉味,隔着老远倾妙妙就闻到了。
李夫子见她来了微微点头。那位半老徐娘也微笑示意,随后看着倾妙妙等人言:“想来姑娘们都不知道奴家,奴家名叫月娘,曾是京城醉仙居头牌。如今虽容颜不在,但到底也曾一舞动京城,只要姑娘们好好学,奴家定是倾囊相授。都跟着奴家去练舞室吧。”
月娘说完就在前面带路。带到练舞室后,就让她们下腰。下腰之后却不让起来,一直撑在那,定住。月娘手中拿着一根细柳条,在她们周围转着,谁松下了,便抽谁。之后又陆续教了几个舞蹈的基础动作,都如下腰一般定住了一会儿。一上午下来,除了倾妙妙之外都挨过几下。临结束的时候月娘发给她们一人一小盒去疤药,“女孩们尤其要爱护自己的身子,今日奴家虽打了你们,但目的还是好的,以后你们若做的不好,奴家也是照打的,这些都是上好的去疤药,回去好生的敷着,伤口不要沾水。今日便到此结束,明日再来。”
月娘此话一结束,练舞室顿时多出一片呼气声,都在心中默念道:“终于结束了啊。”大有劫后余生之感。
一众少女相互搀扶着结伴到伙房吃饭。一上午的舞蹈动作下来,大都伤痕累累,有些少女的手臂上都隐约可见几条血痕。经此一遭,她们算是看明白了,这位常常笑意盈盈,身上带着浓浓的胭脂味的月娘可不是好惹得,心狠的厉害,惯会辣手摧花。
由于大家都或多或少挨了几下,就倾妙妙完好无损,如此一来,以徐与花为首的好大一伙人,都开始排挤起了倾妙妙。
倒是今日早上见到的那位带着另一位女孩主动走到倾妙妙身边,还郎声夸道,“你可真厉害,一次都没挨打。以前学过吗?”
倾妙妙看了一眼,另一位应该是那位的室友。
月儿也在倾妙妙身边,“是啊,妙妙你真厉害。”
那人听了之后,“原来你叫妙妙啊。”
然后跟月儿介绍自己和另一个女孩,“我叫蒋淑儿,这是我室友,蒋霜儿。”
然后两人便很自来熟的聊起来了。
倾妙妙神情无奈,打断她们,“以后再聊行吗,我饿了。”
然后那两人才后知后觉,专心走路,当然,也没落下闲聊。
伙房有两位老妇人为众人准备食物。四张桌子上早已备好了白花花的大米饭,以及一大盘白菜。累了一上午的少女们,此时一看到米饭就都如饿狼一般扑了上去,每人都吃了一大碗。就连倾妙妙此刻也顾不上嫌弃白菜的难吃,尽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