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或许是能看透人心吧!谁是真心想要待她好,她其实看的一清二楚。
咚!咚!咚!咚!咚!
高月台之上,红服裁判赶紧敲响结束的钟声,看台众人顿时跟着松口气,便又开始交头接耳。
“和局,不输不赢!”
“我家小妹这次总该死心啦!”
“母亲,是斗大人赢了吗?”
“非也,是双方都赢啦,哈哈!”
我也跟着松口气,勾唇望向白凌天俊美的脸庞,但是……
白凌天面色凝重,俯视着脚边仍旧单膝跪地的魏有悔,低声道:“去做你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吧!”眸底闪过金光。
我脸上笑容立刻僵住,因为:魏有悔跳下低月台,举着剑向斗鳌后腰刺去。
电光火石间。
咔——
剑断掉,斗鳌后腰多出道红痕。
魏有悔不甘心,继续拿着断剑用力砍着斗鳌后背,发泄着心中怒火。
锵!锵!锵……
斗鳌不动如山,默默搂紧白,任由魏有悔对他刀剑相加。白则有些慌乱,不知所措的看着这场景,眼中含泪。
“没事,我不疼。”斗鳌轻拍着白窄瘦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嗯……”白微微点头,忍住泪,继续搂紧斗鳌的脖颈。
看台观众们顿时愣住;贞子姐姐快速冲到决斗场,准备阻止这违规行为,却被斗鳌严肃的抬手制止。
锵!锵!锵……
魏有悔奋力挥着手中断剑,面色狰狞的怒削着布满红痕的脊背,愤恨道:“即便你已经改掉当初的参战规则,可我的丽儿已经不在,永远不会再回到我身边,你个该死的杀人凶手!该死!该死!该死……”
斗鳌眉头紧蹙、沉默不言,默默接受着这份迟到的恨意。
如今的决斗战,战利品若是人,必须由本人签字同意,生死状才算生效。
或许斗鳌曾经认为:雌性魅都会本能追随更强大的雄性魅吧!直到,遇到丽儿这个特殊情况发生……
“我也该死!我最该死!我才最应该到阴曹地府去跟丽儿赔罪!我枉负丽儿的那份真情,我不该再继续苟活……”
停止愤怒的嘶吼与乱砍,泪流满面的魏有悔将断剑驾到脖子上,准备自刎。
粗糙的大手握住剑刃,阻止掉魏有悔的自杀行为,斗鳌自责道:“当初我无法挽回你家娘子性命,此刻便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你再送死。死,是我该死;赔罪也是我该赔罪!”
鲜血顺着断剑剑刃,滴落到魏有悔胸前衣襟,斗鳌的手竟被割破啦?又或者是他主动解除铜皮铁骨的能力?想让魏有悔给他个了断?
白将脸埋进斗鳌的颈窝,难受的闷声哭泣。这边是自己的新归宿,那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白她……左右为难。
白的闷哭声让魏有悔愣住,他缓缓松开剑柄,扑通跪地,接着放声痛哭!似乎是将心中积压多年的痛苦、悔恨,全部都发泄出来。
观众席陷入沉默,只留这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在万人角斗场内久久回荡!
我望向白凌天淡漠的侧颜,明白他刚刚对魏有悔使用万灵之上的寓意,他只是想帮魏有悔放下心中的仇恨与苦闷。
白凌天总是不会让我失望,反而是我刚刚有那么一瞬间,竟怀疑白凌天是打算借魏有悔之手除掉斗鳌……
相处这么久,历经这么多磨难,我竟然还会怀疑白凌天的品性?
我是真的蠢、真的糊涂呀!
胳膊搂紧白凌天脖颈,我在他耳边喃喃道歉:“抱歉凌天,我刚刚有怀疑过你的用意,我往后不会再这般,还请你原谅我的愚昧,可以吗?”
白凌天先是无奈苦笑,随即眼含委屈的撇嘴道:“口头道歉还完全不够,我要你用实际行动跟我道歉!”
“那你想要啥实际行动?”我挑眉。
“你知道,别装傻!”白凌天坏笑。
“额……无耻老贼,看招!”
隔着衣服布料,我张嘴狠狠咬住白凌天结实的肩膀,结果……硌的牙疼!
白凌天保持着不痛不痒的微笑,眼含宠溺的任由我撒野。
“额……”
无奈松开嘴,我闷不吭声的将烫脸埋进白凌天颈窝,撇着嘴翻白眼儿。
白凌天这厮,面对我时,咋啥事儿都能扯到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上呀?!就是故意针对我呗?真是个讨厌鬼!
痛哭声结束,魏有悔用袖子抹掉满脸的鼻涕泪,起身怒视着面前斗鳌,愤愤的威胁道:“你若敢亏待白,我肯定还会再来取你性命!”
丢下这叮嘱,魏有悔转身,快步离开这万人角斗场,看来他已经决定放下。
观众唏嘘不已,斗鳌静静望着他孤独的背影走远,眼含愧疚的搂紧怀中白。
白向魏有悔远去的背影伸出手,但最终还是无奈的缓缓落下,不再纠结的重新选择斗鳌那温暖的怀抱。
魏有悔他……他难道是故意为之吗?
故意对白如此的不近人情,难道只是想让白选择更好、更强的归宿?
或许……吧!
毕竟白那干净、纯粹的笑容,即便对方拥有铁石心肠,也会被融化成温水呀!
斗鳌抱着白准备离开决斗场,白凌天则抱着我跳下低月台,并在看台观众不明所以的窸窣讨论声中,接替掉魏有悔刚刚痛哭的那个位置。
白凌天的出现让斗鳌顿足,微愣过后,他缓缓放下怀中的白,并恭敬的向白凌天拱手行跪礼。
“吾王,万福金安!”
诶?斗鳌竟识得白凌天?难道是仅凭我们俩在城门口做的模糊登记,便已经猜出白凌天的真实身份啦?
严谨之人呀!牛!
观众席微愣,紧跟着恭敬的向白凌天行跪礼,齐呼道:“吾王,万福金安!”
万民的高呼声,果然不同凡“响”!
白凌天也缓缓放下我,面色从容的抬起玄袖,厉声道:“臣民平身!”
“谢吾王!”
万民起身;斗鳌却仍跪地不起,拱手低眉,腰杆挺直。
白跳起身,笑容灿烂的扑向我,脸颊在我怀中来回蹭道:“姐姐……姐姐……”
我笑着轻揉白的脑袋,但望向仍严肃跪地的斗鳌,却心中犯难。
白凌天,打算如何处置斗鳌,这个白刚刚才得到的新归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