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前头开车的人,就是徐帆。
那个前台口中,已经在霍氏公司里消失了三四年的徐帆。
他离职之后,居然来干这个工作了?
同样的,徐帆也认出了我。
眼神中夹杂着太多复杂的情愫,“少乃乃,你怎么在……好巧啊。”
还叫什么少乃乃啊。
我朝着他摆手笑笑,“我和霍司沉之间,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少乃乃可是宋暖,你别再嘲笑我了。”
徐帆却很认真,“少乃乃就是少乃乃,这辈子都不会变的。”
会变的。
很多事情都会改变的。
比如说我现在不是霍司沉的老婆,而是他的情人。
这样的改变,如果告诉徐帆,他也会大吃一惊吧?
我对此保持了沉默,换了个话题,“我过来看看我爸爸,好几年没回来了,想他了。”
顿了一下,又道,“你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喝点东西,也当是叙叙旧。”
看得出来,徐帆做了很大的决定,这才朝着我点头,道,“好,那你取消一下订单吧,我们直接去咖啡厅。”
随后,我和徐帆去了酒店附近的一个咖啡厅。
我看他拿菜单的时候,眼神中都带着心疼。
不由地,心中也是一紧。
什么时候开始,那个随心所欲的男人,好歹也是被人叫做徐助理的男人,要开始为了一杯几十块的咖啡而心疼不已了呢?
担心挫伤徐帆的面子,我便说道,“我正好有两张这个店里面的消费券,用了吧,省的浪费了,好像快过期了。”
我怕我说给钱,会让徐帆觉得难堪。
但是用消费券的时候,就是我不想浪费而已。
这样的话,徐帆能好过很多。
果然,听说有消费券,徐帆就没有过多的跟我争执。
等咖啡送上来,我又问徐帆,“你怎么去开网约车了,是当年和霍司沉闹翻了的缘故吗?”
“不是,是我自己要辞职的。”徐帆苦涩的笑了一下。
“因为你的腿?”
刚才下车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
徐帆走路有点一瘸一拐,行动不如当年方便,而作为助理,每天跑上跑下的,当然是撑不住的。
如果是这样,我能理解徐帆辞职的原因。
他停顿了好半天,这才勉强的挤出笑意来,“是这个原因,但又不全是,算了,少乃乃,还是不要说我了,说说你吧,你说你好久没回南城了,这几年,你在哪里啊?”
“我去了邻市,在那边生活得挺好的。”我笑着回答。
徐帆就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
就为什么要放心啊?
我不是很明白,于是再次问道,“怎么了,你很担心我吗?”
“是……是啊,少乃乃,你都不知道,这几年我一直想找到你,怕你过得不太好。”
哪里是我过得不好,分明是徐帆过得不好。
我知道他身上那套西装,那还是四年前的款式,穿得太多,洗得太多,边缘都开始有点褪色了。
想想当年的徐帆,虽然身上的西装都不是很贵,但每天穿的都是不同的款式,还都是崭新的。
沦落到今天这样,我真是很好奇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不管我怎么询问,徐帆就是不愿意说。
我想,这大概是徐帆的痛处吧。
既然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临走的时候,我打算留个电话,徐帆也给拒绝了。
无奈,我只能是写了个我的电话,让他打给我。
这一点,徐帆没有拒绝。
但我几乎也能猜到。
徐帆不会打给我的。
目送着就徐帆开车离开,我的心里面始终不是个滋味。
咖啡馆和酒店并不是太远,我就溜溜达达的回去了。
到了房间,刚要去打开灯,便被人给直接摁在了墙上。
后坐力太猛,我的后背碰在了墙上,疼得我闷哼了一声。
“霍司沉,你发什么疯?”我问道。
啪嗒——
霍司沉这才打开了房间里的灯,神色冷冽的看向我,“去哪里了,为什么补回来?”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回答着,这才又注意到他手腕上表的时间。
七点十五分。
离我们约好的时间,晚了十五分钟。
难怪他会大发雷霆。
“你身上有烟味,你抽烟了?”霍司沉蹙眉问道。
我摇头,“是网约车上的味道。”
“最好是这样。”霍司沉松开了我,“洗干净。”
这个男人现在就是这样,阴晴不定的。
我也习惯了,哦了一声,拿了浴袍往浴室走去。
都到了门口,实在是忍不住,就探头出来问他,“霍司沉,你和徐帆还有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