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在松的丑恶面目,我也算是司空见惯了。
如今在电话里面装腔作势,我第一反应就是边上还有别的人,逼得沈在松不得不做出和我交好的样子来。
要是这个时候我还凶巴巴的,那就是如了沈在松的愿。
他能装出个可怜人的样子,把所有的责任都全部推到我的身上。
我当然不会让沈在松如愿。
他装,我也会装。
当即就笑了起来,“怎么会呢,表哥,难道你听不出来我是和你开玩笑吗?我们以前常常这样,你突然变了性子,我都不习惯了。”
“南衣,晚上回家去吃饭吧,舅妈说做了你爱吃的,也算是庆祝一下你发布会的事情,我下班去接你。”
沈在松接我,我是一万个拒绝。
当即就赶紧道,“不用了,我其实已经和徐帆说好了,回去的话,我还得和霍司沉说一下,万一霍司沉要跟我一起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但凡是有点眼力见的,也知道知难而退。
可偏偏沈在松要做其中的异类。
对于我的拒绝,他充耳未闻,继续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啊,下午五点我就过来接你,顺带送你一样东西,看在礼物的面子上,你赏个脸?”
不等我再说话,沈在松已经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面的忙音,我整个人陷入了困惑当中。
沈在松跟我可不是什么好兄妹,之前撕破了脸皮,又是为了公司的大事情。
向我低头这种事情是断然不可能发生的。
可好端端的,为什么送东西给我。
难道是那个东西有什么蹊跷?
还是打着送东西的由头,想要和我说点什么事情。
脑子里面胡思乱想,却左右都猜想不出来。
最后实在是想不通,只能放弃了。
借着这件事情,我给霍司沉打了个电话,问他我要不要和沈在松坐车回去。
霍司沉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这才低沉着声音告诉我,“他找你,无非就是膈应你,你今天不坐他的车,他明天也会找个由头和你独处,何不随了他的心意。”
有他这句话,我心里面便瞬间多了点底气。
嗯了一声,重重的点头,“那我知道了。”
要说再见挂断的时候,又听见霍司沉说,“你不用怕,我在宋家等你,你一回来,就能看见我了。”
话筒里的声音听得并不是很真切,可却实实在在的让我全身都暖洋洋起来。
霍司沉始终是站在我这头的。
挂断了电话,我的嘴角就始终上扬着。
张静进来送了好几次文件,都说我跟捡了钱一样开心,问我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不肯说,推着她出去,嘴里妆模作样的训斥,“去去去,自己的事情都还没做完,有空来打听我的事情,不告诉你,赶紧出去干活。”
张静才不怕我,嘻嘻哈哈的就出去了。
这样轻松愉悦的心情一直维持到了下班时候,到了楼下去看见沈在松的车子,脸色这才沉下去,缓缓走过去。
到底是在公司门口,多少还有人会看着,沈在松就表现得十分贴心温柔。
下车来喊了一声表妹,又赶紧绕到这边来给我开门。
甚至还从后座里面翻出一束花来,说是恭喜我发布会圆.满成功。
这样一来,沈在松就把全部的闲言碎语都给挡住了。
他是我的表哥,又是为了庆祝发布会的事情才来找我,可不就是帮我洗得白白的吗?一点闲话都抓不住。
这一点,我倒是还挺感谢沈在松的。
“谢谢表哥,改天我请你吃饭。”我客气的点头。
沈在松又轻声笑了,“说什么呢,咱们都是一家人,请也是我请,哪有让女孩子掏钱的道理,再说妹妹是用来宠着的,所以你以后别说这话了。”
我们在公司门口来回的周旋,装出兄妹情深的样子来,让我袖子底下的皮肤都顶起一层鸡皮疙瘩来。
也不知道沈在松总是这么装,会不会也有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正想着呢,沈在松终于是回到了正题上,手挡在车门上方,十分绅士,“上车吧,舅妈还在家里面等我们呢,说是做了你最爱吃的菜,我今天也是跟着你有口福呀。”
“好,”我点头,就想要跟着坐进去。
可还没等我走到车门处,面前就猛然间闪过一个人影,动作十分的迅速,我就只看到一团阴影,继而车子里面就多了一个人。
定睛一看,顿时间哭笑不得。
花道常居然给坐进去了。
大概是怕沈在松拖他出来,他还特意先把安全带给系上,这才仰起头去看沈在松,得意得很,“你就住在南衣家,天天都吃好吃的,别说什么口福不口福,难道平时南衣不回家,红梅阿姨就虐待你了?”
从我这个角度,能很明显的瞧见沈在松微微抽搐的嘴角。
显然是很生气花道常的话,却又没办法放下人设来和他理论。
只能是微微摇头,将态度和语气都放得极为和善,“当然没有,我只是说说而已,一时间口误,表妹别介意啊。”
“得了吧,你自己想什么,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在这儿装模作样,才叫人觉得恶心呢。”花道常怼起人来,毫不含糊。
继而又朝着我招手,“南衣快上车,我陪你一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