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的,我不管你在哪搞到的解药。我也不管你把张川藏到哪里了。现在我要杀了张川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可能容你活在世上。”地主的语气很平稳,在这种时刻还能保持着平稳的语气,这时一种多么恐怖的心理素质。
“我知道你有苦衷,但是我希望你说出来,并且主动认错,这样我也可以向上面申请,从轻处理你。”刘潇也试着冷静自己,虽然自己已经不是第一回徘徊在死亡边。但他毕竟还是个涉世不深的少年,而对面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凶手。
“你一个小孩子,不会懂我的痛!”地主嘶吼着喊出这句话。
“我可能不懂你的痛,但是我是为了你好,谁不希望好好活着,人生一世总会有不如意。我们聊一聊好不好。”刘潇说着把手中的剑轻轻放到了床上,“我不拿武器,你也放下你的武器,我们坐下来谈谈心。”刘潇一脸诚挚地看着地主。
“呵。”地主无奈地冷笑一声,接着大喊道:“你们都是骗子,都欺骗我!没有人真心对我!”
嘶吼过后地主紧握匕首冲向床边的刘潇,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刘潇毫无防备。更别提重新拾起床上的剑了。匕首与刘潇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终究还是刘潇输了,刘潇知道自己的实力,现在已经避不开要害。刘潇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匕首,眼睁睁地看着它刺过来。
人在距离死亡很近的时候,真的会想很多:我这么年轻就要死了?我还有个开镖局的梦想。我还交很多朋友,想安安稳稳地过这一生,但这些都是幻想了。
匕首距离刘潇还有一寸的时候,刘潇忽然觉得自己的思想被一种黑暗的物质吞噬,身体也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砰!”地主竟被弹到墙角。嘴角也多了一抹鲜血。他摊在墙角,用左手捂着右肩膀:“你为什么有这么强大的真气。”地主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这些又剧烈的咳嗽了一阵。
地主被弹开的一瞬间,吞噬刘潇意识的东西瞬间消失了。但刘潇的身体软绵绵的,刘潇用了最后残留的气力挪到地主身边,和他一起瘫坐在墙角。
刘潇抢过地主手中的匕首,扔到了房间的另一边:“其实每次你出远门,王立都会给你留门的吧。傍晚的时候我听你家仆人聊天说的,而你似乎对他们乱说话很不满意还打了他们一顿。那天屋子里的迷药也是你为了迷昏我们放的,就像今天一样。”
“我对你很感兴趣,你继续说吧。”地主动了动已经接近残疾的身体。
“耕地时发现的石头,还有空中飘下的纸条都是你安排好的。去衙门报案说村子里有山贼也是你的计划,因为村子在京城旁边,只有这样说衙门才会更重视,更快的派人来。”说完刘潇摸了摸口袋,拿出了两块干粮,递给了地主一块,“夜都深了你肯定也饿了吧。”
地主默默结果干粮,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那天正是下大雨,对于常年种地的你,预测一下那天的天气还是很容易的。我问过村里的人把我们迷昏后不久外面就渐渐下起了雨。你想利用只进门不出门的脚印来制造你的不在场证明。从而将王立的死说成是鬼怪所为,就算这样说不通,密室里还有我们两个。可是你千算万算没算到昨晚你正在杀人的时候,张川竟出现在你家的窗外。”刘潇咬了一口手上的干粮继续说。
“没错,所以我想利用他的脚印。”地主看着天花板,淡淡的说。
“所以你就煞费苦心,在窗子上做手脚,制造出窗户可以在外面开的假象。你还特意从窗子跳了出去,加深了一遍张川留下的脚印。让他的脚印在大雨中可以维持到早上。这样我们调查的方向都指向了张川,反而忽略了你。但今天我的父亲没有下令抓张川,所以你才会现在来灭口。如果我父亲下令抓了张川,一切就都像往常一样了。你还过着你滋润的日子。”刘潇又咬了一口手中的干粮,然后用下巴指了指地主手中的干粮说,“吃吧我没下药。”
“我担心他看到了是我杀的人。”地主小声的说。
刘潇吃完手中剩下的最后一点干粮,拍了拍手上的残渣:“你担心多余了,其实他并没有看到你杀人,想必你也听说了张川今天一早鬼鬼祟祟,好像魔障了一样。”
“是的。”地主似乎从不说半点废话。
“你看那里。”刘潇指了指客厅角落的一只死掉的公鸡,“说起来可能很荒唐,昨天张川的猫和你家的公鸡打了起来。猫腿还被啄掉一块肉。今早张川鬼鬼祟祟就是为了给他的猫报仇,所以去你家把鸡杀了偷偷带着鸡跑了回来。”
“你推理的很对,但有一句话你说错了。”地主望着天花板,似乎是不想让眼中的泪水流出来。
“哪句?”刘潇满脸疑惑的看着地主,看着这位地主的精神气他应该很年轻,可恰恰相反,他的脸上却布满了沧桑。
“我过得一点也不滋润!”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极力想抑制住泪水的他,此刻内心的防线已经粉碎。大声嘶吼着喊出这句话。
刘潇没有作声,静静的在一旁等着。
没过多久,地主拭去了眼中的泪水:“我很爱我的妻子,可是她竟背着我做出那种事情!”地主的情绪很激动,而刘潇还是没有安慰什么,他知道一个不能感同身受的人现在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倾听。
地主停顿了一会,似乎他的力气在刚刚的嘶吼中已经完全耗尽,现在只是轻声又无奈的说:“我本不是一个地主,这几年我拼命的给别人家打工,什么活我都做过,为的就是多赚钱,好有自己的土地,不在受别人的支配。当然,给我这份力量的也是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