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大门外竟传来吵杂之声,如今夜已深,怪!
“夫人莫急,幼朋,去看看府外何事。”
“诺!父亲。”
苏友转身离开,苏母还在跪地“嘤嘤嘤”……
“好了,夫人请详细说之,安词究竟如何?”
“丫鬟晕于房内,贱内带其上来了。”
苏代看着丫鬟精神恍惚的样子,降低三个分贝,“丫头,安词究竟发生何事?”
“小的许久前便昏睡过去,还是夫人救醒小的,小的见公主之衣物服饰皆不翼而飞,不知公主之去向,都是小的错,老爷尽管责罚小的,呜呜呜……”
“这夫人也哭,丫鬟也哭,又不是哭丧。”苏代心里想着,眉头紧锁,事情似乎越来越棘手了。
……
“何人在此处喧哗?!不知此乃苏府?!”苏幼朋冲出门外,见门口数十匹高头大马,骑马之人黑脸怒目,来者不善。
“苏公子,在下实在……”
苏幼朋见管家欲言又止,挥了挥手,道:“汝等何人?为何夜深人静之时在某府门外喧哗?”
只见排头一人威风凛凛,衣裳尘土飞扬,但面目却毫无倦意。
“打扰了,吾等奉太守之命,捉拿祢衡。”
“啐,汝等捉拿祢……”
“祢衡,祢正平。”
“汝等捉拿祢衡来某苏府做甚?太守?哪个太守?”
“实不相瞒,吾等奉黄太守之令追击至此,还请这位公子将其交出,窝藏死罪之人同罪。”
“笑话!哪个黄太守?此乃长沙郡苏太守之府邸,汝可是言苏太守窝藏祢什么罪人?”
苏幼朋说罢,身后十几部曲立刻凶神恶煞地站了出来,恶狠狠地盯着马上之人。
当前骑马之人脸上毫无惧色,不过终于做出了下马的动作,“某乃江夏郡黄太守麾下张硕将军,奉太守之命捉拿祢衡祢鼓吏,有人告之硕,此贼已入苏府,还望……”
“张将军这一趟追得甚远,”苏友嘲笑着道,“也不知这祢衡究竟是何方神圣,竟使得将军追至苏府遍寻不着……”
一丝尴尬出现在张硕的脸上,稍纵即逝,“这么说来,汝不愿交出祢贼咯?”张硕说完,其余兵士皆刀剑出鞘,双方剑拔弩张。
“某从未听闻此人,信与不信由张将军自断。”苏友见来者不善,虽自己部曲不弱,但面对来势汹汹的几十骑兵,终究还是谨慎为妙。
“哼,苏太守包庇窝藏之罪可大可小,如若不交出人来,休怪硕无情!”
“吼!吼!吼!”张硕身后几十将士震天吼着,周围的人谁也别想睡觉。
“幼朋,一点小事也处理不好!”苏友身后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
苏友赶紧让道作揖,“父亲大人,孩儿……”
“何人于苏某府前吆喝放肆?不知此时已是四更天吗?!”
苏代语言当中带着攻击,一种不容任何人拒绝的声音响起。
“苏太守,在下张硕,得黄太守之令捉拿祢衡;硕多有打扰,望苏太守海涵。”
“哼,捉拿要犯竟四更之时捉拿到某府上?!”
“实不相瞒,”张硕抱拳作揖,“有人见其逃往苏府,还请太守……”
“怎么?还想搜府不成?!”
“大胆!”苏友在旁怒吼道。
“属下奉命行事,望太守行个方便。”
“汝倒是方便,某何谈方便?何人告之汝祢衡在某之府内?”
“这……”
正在张硕进退两难之时,一个声音传来:“报!张将军,太守有令!”
一个传令兵模样的人骑马急匆匆地奔来。
传令兵见了见四周的情况,飞身下马拱拳道:“张将军,请借一步说话。”
“太守有令,不再捉拿祢衡,请将军速回!”
“好,某知。”张硕闻言,向来者挥了挥手,随后转向苏代,抱拳道,“今日硕多有打扰,告辞。”
“你当苏府是何地?想来就来想走便走?”苏友这时候充胖子。
“胡闹!随父回去!一点小事也做不好!还嫌今夜事少么?”
苏友低下头,随着苏代回到大堂。
“额……父亲大人。”
“有何话直言无妨。”
“友儿以为安词妹妹便是这驱车之马车夫,那三人骑马向南便可说通此意。”
苏代心里一怔,心想“这儿子干啥啥不行,不过这脑袋还算活泛。”
“来人啊!”
“在!”
“再探!探明消息即刻回禀!”
“诺!”
“好了,够了!”苏代望着还在哭泣的夫人,“妇人之仁,如今是何情况暂不明朗,哭有何用?!”
苏夫人不断擦拭着眼泪,这唯一的女儿苏安词就是她的心头肉啊……
黄忠营寨。
处理完盗贼土匪之事后,黄忠准备拔营,东侧小霸王孙策之辖地屡屡作犯,黄忠必须守住长沙郡,为了长沙郡所有百姓的安危。
“汉升将军,近日多有打扰,阿三欲告辞将军,南下桂阳郡,处理……”阿三一边和黄忠说着话,一边朝赵靓颖的方向努努嘴。
“额……哈哈哈哈,老夫知阿三之事大,也不强留,还是那句话,有难处尽管开口,老夫定然竭尽所能。”
“如此多谢汉升将军,汉升将军这一仗文武皆收,顺带还收了一个衷心的义子。”
“义子?阿三可是言黄叙?”
“当然,若非如此,汉升将军也不会为其取此名。”
黄忠心里一怔,“这阿三竟识得老夫夭折之儿?”
“汉升将军,有缘再见。”阿三抱拳施以重重之礼,无论如何,黄忠帮了大忙,自己献计也算报答其恩情,不负天下人。
“靓颖,你说咱们一行四人何时能到您父亲赵太守的府邸?”
赵靓颖望着阿三跨下母马,“如若正常估算,明日便能赶到,只是……”
“只是阿三哥哥这马也忒慢了……”苏安词在旁打趣道。
“你这小丫头懂什么?你让舒马赫来驾驶奥拓,我照样可以赢。”
“树马河?”
“咳咳……”阿三一本正经道,“常言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双拳难敌四手,赤手空拳他也难敌斧头!”
“当真?!”一旁的无痕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阿三转头望着无痕,顿时感觉人都不好了。
马背上的苏安词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问道:“不对呀,阿三哥哥,靓颖姐姐,既然是逃婚,为何吾等四人还要往桂阳郡而去呢?”
赵靓颖笑了笑,等待着阿三的回答。
“丫头,男儿当顶天立地,无愧于心,阿三愿说服赵范太守,若非如此,虽某与靓颖少了诸多麻烦事,如此一来,阿三不能让靓颖舍弃太多,无名份。”阿三说着望着赵靓颖,古代女子哪里听过这些,阿三一席话说得赵靓颖心里小鹿乱撞,同时羞涩红脸的还有一旁的苏安词。
“修身、持家、治国、平天下。”阿三望着周围满目疮痍之景象,不仅感慨万千,“这乱世已至,哎,苦的是百姓呀……”
三人听到阿三的话,点了点头,忽听阿三自言自语道:“唯有以战止战,方能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以战止战?”三人默默在心里念叨了一遍,似有所悟。
“驾!”阿三一拍,小母马冲出,三人赶紧追了上去,一行人朝着桂阳郡飞奔而去。
话说这头一天晚上苏代一夜未睡,又派出一队部曲向南进发。
“老爷,您还是歇息片刻吧。”苏母在旁看着双眼布满血丝的苏代,心疼道。
苏代挥了挥手,也不说话,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灌茶水。
“报!志朋将军被困山间,刘……将军不让其通过。”
“刘将军?可是刘磐?”
“正是!”
“这刘磐是荆州牧刘表的侄子,虽名为某麾下,但不服管,仗着刘表为所欲为……”苏代心里思忖着,感觉有些棘手。
“未曾报名身份?”
“刘将军知志朋将军,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过了那山腰之地便是黄将军的营寨,此时正于彼处剿匪杀贼。”
“唔……这理由倒也……”苏代想了想道,“可曾问得三人三马于彼处经过?”
“未曾,然……”
“有话直说!”
“然,志朋将军断其三人必于彼处通过。”
“这个志朋脑袋瓜子活泛,应该能想到办法……”苏代想了想说:“再探!”
“诺!”
“我滴安词啊……”听闻两人对话的苏母竟开始嚎啕起来。
“哼,都是你这‘慈母’惯的,如今一个惹事生非,一个竟独自离府!”苏代见夫人哭得更加伤心立刻吼道,“好了!休要再哭!安词三人过了彼处定然安全,别再哭喊了!”
苏夫人又从嚎啕换成了“嘤嘤嘤”的哭泣声,抹泪而坐。
“安词乃是为父许配与志朋,志朋定能处理好此事,吾等休要杞人忧天胡思乱想了!”
一个赵靓颖的到来,竟让长沙郡太守苏代家没有一时之安宁,这苏友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陪了妹妹又折兵。
此时,刘备被吕布军攻破小沛,投奔曹操,曹操待刘备甚厚,任豫州牧;小霸王孙策跨江攻下会稽郡,自封会稽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