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围坐在一起,准备大快朵颐之时,阿三招呼起来:“正方县令,过来众乐乐。”
李严犹豫了半响说:“小二,帮大爷将食物搬来。”
店小二赶紧起身,趁此机会,李严走过来一屁股坐了下去,这样阿三、无痕、李严和周仓就坐在了一起,其余人等坐旁边。
这个李严……
“阿三,元福听得不甚了了,方才是何建议?”周仓还未动箸,就急迫地问道。
“元福莫急,吾等吃饭喝酒先,至于建议一事容我阿三细细道来。”
“来,诸位不打不相识,何为官?何为贼?为民服务便是好官,遵循律法便是良民,阿三相信正方定能做得为百姓谋福祉之好官,周元福你等亦能成为一方将领!”
李严、周仓与众人皆举碗相庆,一个差点儿丢了钱财性命,一众人差点儿被押送官府入大牢,幸运的是一炷香之间竟同食同饮。
不是春来偏爱酒,应须得酒遣春愁。
在美酒中,情怀无需言说,悲喜无需表达。推杯换盏时,杯杯美酒懂我们的英雄气儿女情,懂我们的书生意气侠客肝胆,懂我们的超然心态!
……
“真是莫名其妙!实乃‘过了此村,难见此店!’”
杰克望着眼前发火的曹景珂,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荆轲兄,既然如此,吾等可否……”
“不可!绝不可擅自行动,自作主张,此乃吾等之规矩也!”
“荆轲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太挚肘了!”
“哎……此次行动金主悬赏金额高昂,吾等……只可配合之。”
“这么好的机会,上面的脑袋有泡吧?”
“杰克,不可妄语,小不忍则乱大谋。”
“哎,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值啊,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我们可是倾其所有了!”
“不可造次,忍!”
……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正方兄,我很看好你!”阿三满脸通红,正在高谈阔论。
“正方谨记。”
“周元福,某之建议乃汝定要跟随关云长左右!”
“关云长?!可是刘玄德之兄弟关云长?”
“莫非还有第二个关云长?”阿三又自饮了一碗酒说道,“元福兄可曾跟随‘地公将军’张宝?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阿三,你醉了。”无痕在旁提醒道。
阿三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嘴里念念有词:“哈哈哈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吾相信正方兄非奸诈阴险之小人,今日吾等高兴,有何冒犯之处还请原谅则个。”
李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过忍耐力非凡,“阿三不可胡言乱语,黄巾贼之乱乃乱大汉数十载,如今吾等之志乃匡扶汉室,阿三休要妖言惑众。”
“哈哈哈哈,正方兄,兜兜转转又回来了,黄巾之乱,为何而乱?因何而乱?你心里难道没有一点儿B数吗?十常侍乱政,乱吾大汉之朝纲,天子年龄尚浅,何以为政?!‘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大汉非天子之大汉,非一人之大汉,乃百姓之大汉!百姓兴,则汉室兴!百姓亡,则汉室亡!此乃亘古不变之道理!方正兄,你且说与吾等,阿三所说可属实?方正为百姓谋福祉,安可令所有官员为百姓谋福祉?!”
“阿三……反贼……”
“方正兄,何为‘反贼’?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百姓颠沛流离,无依无靠。你可知‘易子而食’?!此乃百姓之错乎?此乃何人之错?如今战乱四起,百姓居无定所,各路诸侯只知抢夺地盘,谁人谓之‘反贼’?”
“好!”周仓带头鼓掌赞同。
“吾且问诸位,如若百姓安家乐业,衣食无忧,汝等可想做如此下作之事?”阿三一脸严肃,如关公一般红着脸问。
“当然不会!”
“方正兄,听见了吗?此乃谁之过?谁之错?”
“这……”
“方正兄,吾相信如若如今乃盛世,此皆为保家卫国之义士!乱世枭雄,景升治下之荆州虽一片平和之景象,然各地硝烟弥漫,战乱四起,吾等有志之士须报效国之一统!周元福,可随云长之左右!此乃阿三之建议。”
“喏,元福谨记!”
“正方兄,如今北方之势属袁本初最为雄厚。此人虽贵为四世三公,却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不出三年,必败!正方兄听我一言,如若荆州失手,定要逃至益州方可保命!”
“呵,呵呵……我特么最擅长保命,还用你教?!”李严心里想着,嘴上却什么也没说,频频点头称是。
“如此阿三便放心了!汝等皆可留名于史,成就一番事业。”
“果真如此?”周仓瞪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
“当真如此!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之乱世,乃诸位绝佳时机。男儿志在四方,抛头颅,洒热血,为匡扶汉室尽己之力!来,共饮此杯!”
阿三一席话令众人热血沸腾,纷纷举碗而立志,以表为国捐躯之决心。
“既如此,诸位可各自为大汉之崛起而奋斗终身,阿三与无痕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吾等定会再见!”
推杯换盏之间天色渐暗,阿三拿出银两给予众好汉,“诸位不可推辞,望早日成就心中之大业!”
周仓一行收拾行囊,意欲按照阿三所指北上;李严酒足饭饱,继续兼程;阿三无痕继续南下,目标直指桂阳郡!
“阿三,如今吾等耽误不少时间,今夜不知何时能抵驿站。”
“无痕休要担心,我习惯开夜车。”
……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二更过三更前抵达驿站,更重要的是,阿三的驭马之术有了长足之进步。
“怎么样?我说了会喂你夜草的吧。”阿三摸了摸小母马的鬃毛,说道。
“阿三,对付一宿吾等明日继续兼程。依照此速度,也许可比计划早一日到达。”
“嗯,主要是我骑术升级了吧?”
“主要是吾等今日晚睡了。”
……
六个膀大腰圆的兵士将赵靓颖团团围住,排头的兵士彬彬有礼地说:“老爷请小姐即刻启程。”
“哼,凭什么?靓颖此次参与荆州之蹴鞠大赛,乃吾父默认之。”
“额……小姐,是否老爷默认,莫非小姐自己不知?”
“明日便是蹴鞠之决赛,桂阳郡虽折戟沙场,然,无论如何,吾等须有始有终。”
排头兵士抱拳作揖,保持着姿势继续说道:“小姐,老爷之命令……吾等不可不从,还望小姐不要为难吾等。”
“哼,云龙哥,你何时变得如此听老爷话?从小你就喜欢欺负靓颖,如今云龙莫非想眼睁睁看着靓颖嫁入那蔡家?受其凌辱?”
“小的不敢,小的只知小姐喜爱耍枪弄棍,自习武以来便总让小的做陪练,几个男人近不了小姐身。小姐嫁与谁家,谁家公子还能欺负小姐不成?”
“也罢也罢,云龙哥,汝等回禀吾父,就说蹴鞠大赛结束后靓颖自当回桂阳郡。”
“还望小姐休要为难吾等,吾等受老爷之命,保护小姐安全,护送小姐返桂阳郡。”
“如此明日蹴鞠结束,靓颖跟随诸位返回可乎?”
“如此……如此甚好,云龙明日再来。”
高大挺拔的身姿一转身,五个兵士和云龙齐齐退去,好似没出现过一般。
赵靓颖孤独的身影在夜晚的星空下显得格外落寞,“阿三……靓颖该何去何从?”
笠日,一夜未睡的赵靓颖顶着熊猫眼晚到了鞠城,不过见到阿三的那一刻自己心已融化成水,坚定了自己与世作斗争之决心。
决赛后赵靓颖望着阿三如小孩子般纯洁的笑容,实乃这乱世中的一股清流。
你乐我更乐,你哀我同哀。赵靓颖正欲上场同庆,一个令自己绝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小姐勿忘昨日之约,云龙在此守候多时,小姐切不可忘记老爷之怒。”
晴天霹雳,赵靓颖本已轻松阳光的心情瞬间变得人都不好了。
“吾父究竟要怎样?!那个什么蔡公子吾从未见过,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不曾得知。云龙哥从小陪靓颖成长,如今之婚约……”
“小姐,切勿为难小的,小的知阿三,如若靓颖不随云龙而归……”赵云龙顿了顿,换了一种口吻说,“云龙不可保证会发生何事。”
“你!……”赵靓颖转过身来看着赵云龙,柳眉倒竖,面带愠色,“你敢胁迫我?!”
“小的不敢。”赵云龙低头作揖。
“我看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如若阿三有半根头发之损伤,我拿你是问!”
“小姐若从老爷之命,阿三断然是安全的。”
赵靓颖气鼓气胀,又没有其他办法,权衡再三后只得乖乖跟着赵云龙往鞠城外走去,三步一回头,青春笑容依旧落在阿三的脸庞,似火似水,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小姐,再不出发就来不及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