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扶起中年人,急声呼唤道:“前辈!前辈!前辈你怎么了!”。
中年人已经昏厥过去,自然是没有办法回应王武。
附近的商贩听到王武的呼叫声,有一些放下了手中的活,就要围上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王武眼看中年人的双耳,双眼,两个鼻孔,以及嘴角都有血迹渗出,有些慌乱。
他顾不得中年人满身的灰尘和周身散发出的刺鼻的气味,转身拉起中年人的双臂,将中年人背在背上。
两步作一步的走在摊位的狭小的过道之间,一边走一边喊道:“大家伙都让一让!人命关天!都朝边上让一让!”。
有几个在附近吃包子喝粥的王家少年,听到了动静。
抬头望去,发现王武背着一个七窍留血的邋遢中年人。于是就快步跑过去,问王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武看到他们走了过来,长舒了一口气。
他正为前面看热闹的人而烦恼呐,因为这些人挡住了通往城内的道路。
王武对着其中一个大高个喊道:“王海!你们速度和前面人说一下~有人晕倒了,让他们让一让,我要送他去找大夫!”。
那大高个听到后,带着两个人组成三角形,在王武的前方开道。
在王海的帮助下,王武背着中年人走了出来,来到官道上。
王武对跟在他身后的王海说道:“我要送他去找大夫,你们吃完后赶紧回到练武场上,不然守义伯伯就要发怒了!”
看到王海他们连连点头。
王武这才运转游走在筋脉之中的蓝色氤氲气体,抓紧那个中年人的双臂,以一步两米的速度奔向城内。
……
“你说他们王家这么有钱,还需要?摸黑出城去吃早饭,在那些小摊上买东西?这不多此一举吗,城内哪里买不到,而且城内的早饭不香吗”一个将红缨长枪支在一旁的守门士兵说道。
“香,香!好了吧,我怎么知道有钱人怎么想的,你问我我问谁去。要我说,我要是那么有钱,我直接把百花楼给包下来,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另一个士兵抱着长枪,半眯着眼打着哈欠的说道。
“得了吧,就你这样还包场,也不怕累死”。
一阵风刮过,掀起的灰尘呛得他们俩咳了起来。
“码的,刚刚那谁啊,速度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噓,小声点,你不想干了啊,要是被樊卓队长听到,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切,你糊弄谁呐”。
“我可没瞎说,刚刚那人好像是王家少族长,不过好像胖了不少?樊卓队长和他关系好着呐,你要作死可别拉上我”。
“你不早说!”
......
王武背着中年人在县城的街道上“闪烁”着,好在天刚亮,路上还没有什么人,王武的速度并没有慢下来。
他来到鸿运街的尾巴,进了名为“妙手回春”的药铺,对着伙计说道:“你速把黄大夫,请下来,就说王家王武找他救治!”。
正在理着算盘的伙计看到王武背着个满脸鲜血的人进来,就要离开柜台诚惶诚恐的迎上去,听到王武说的话以后,转身跑上了楼梯。
片刻后,一个穿着青袍的白胡子老者拎着袍子,快步的走下楼梯,那个伙计紧随其后。
那白胡子老者看到王武背上,面容恐怖的中年人七窍还在缓缓渗血,就引着王武走进一间素雅整洁的房间。
到了房间,王武将那中年人轻轻的放到了床上,对白胡子老者急切的说道:“黄大夫,你快看看他怎么了!”
白胡子老者安抚王武,走到房间的角落。
从立起的紫黑长柜中抽出一个黑色布袋,回到床边,移过一边的板凳坐了上去,将黑色布袋平铺在床边,露出了数根尺寸不一的银针。
站在一旁的王武看到白胡子老者手中夹着几根银针,像两只蝴蝶似的在中年人的脸上飞舞着。
“哇”中年人吐出了一口噎在喉咙的鲜血。然后又倒在了床上,没有苏醒。
“我已经帮他止血了,但他身上的精血和淤血已经混合在一起了,一个时辰之内必须有先天高手运转灵气,将他的淤血集中在一起,逼迫出体外!不然他将永远昏迷!”白胡子老者皱着眉毛的说道。
“先天高手?我爷爷就是啊”王武脱口而出。
“那王少,事不宜迟,你现在就背着他去找你爷爷!”黄大夫说道。
王武背起中年人感激的说道:“好,黄大夫,谢谢你了。我先回去,这次的开支你到王府去收取,双倍!”。
黄大夫的客套话还没说完:“王少,哪能啊......”,王武就冲出房间,向家中赶去。
在王武距离王府还有五百米的时候,他背上的中年人醒了,虚弱的沙哑声传到王武耳边:“你小子慢一些,我骨子架都要散掉了”,原来是王武奔跑的幅度太大,把中年人给甩醒了。
王武没停下脚步,只不过速度慢了一些。
“前辈您醒啦,您再忍一忍,等见到我爷爷就可以逼出你体内的淤血了!”。
“这个不急,你这般年纪就已经离筑基境不远了,天之英才啊!”那中年人感叹道。
王武说道:“筑基境是什么境界?爷爷倒是和我说过我快要突破到先天境界了”。
中年人暗暗道“小国把筑基称作先天境界?”
“你老实和我说,你十岁的时候点亮了几瓣?”中年人问道。
“前辈指的是灵花球吗?”王武疑惑的说道。
中年人虚弱的“嗯”了一声。
“不瞒前辈,小子不才才点亮了两瓣”。
听到王武的话,中年人激动起来,在王武的背上乱动然后又晕了过去。
王武只觉得是前辈的病情又恶化了起来,不禁加快了步伐。
他背着中年人回到王府,穿过层层走廊,路上有人问起发生了什么,他也只是简单解释。
等到他来到一座紧致的楼阁的面前的时候,他身上的衣襟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他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水。
背着中年人走进了楼阁,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爷爷在桌子边品茶。
王佳看到自己的乖孙背着一个面目丑陋的中年人,而且那个中年人脸上有还没风干的血迹,一头雾水。
王武向爷爷说明了情况,王佳让王武到珠帘后放下中年人,剩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他了。
王武放下中年人后,就站在一旁看着爷爷救治那个中年人。看着看着王武走神了,想到了自己十岁那年测试天赋的日子。
太阳当空照,丝丝小雨落。一辆紫纹檀木,雕刻着雄鹰展翅的豪奢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前的石板路上。马夫撩起丝绸做的幕布,向里面喊道:“二位爷,王府到了”,然后恭敬的站立在一边。
从这个马车上下来了两个中年人,其中一个中年人高高瘦瘦,眼中不时闪过金光。另一个中年人肥头大耳,眼神凶狠。
这两人下了车,看到王府门前没有王家老祖的身影有些气愤,胖中年对瘦子说道:“我们俩从楚国都城来到沧山县,算是京官了吧,他王家老祖算老几不老老实实在府外迎接我们!和王家齐名的其他三大家族可是在五里外就迎接我们了,就连沧山县的新任府主都敬我俩三分,给我们安排了这辆还算舒适的马车。”
胖中年说完就要踹门进去,但被瘦子给阻止了。其实是瘦子好像听到了什么风声:王家不简单!瘦子也不想多事惹得一身骚,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
瘦子让胖中年待在原地,然后他自己走到门前敲门。一会儿,一个青衣仆从装扮的妙龄少女透过门的缝隙,看到了两个身穿特制官服的中年人。于是用清脆的声音说:“二位贵客,稍等,我这就去通知老爷”,也不开门,转身通报去了。
精瘦男子也不恼怒,转身观察起王府门口两米的石狮子起来。
这可把马车旁的胖中年急坏了,走过去问精瘦男子怎么回事,莫不是这小小王家要反了天不成。
精瘦男子微微一笑,指着石狮子说道:“静心”。胖男子不满的挥动衣袖,转过身独自生闷气,心里想着“要不是你的官比我大上半级,路子也广,我单手就可锤杀你!”。
“哄~”王家的大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有着深深疤痕的老年人,这个老年人虽然面容较为衰老,但是看他行走之时,身板笔直健步如飞。正是王狗!
本来应该是王佳出来迎接的,但是王狗想到以前有一些不老实的官吏到来,弄的王府鸡飞狗跳。就决定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自己亲自出马,镇场面!
精瘦男子看到王狗出来,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小子郑北怀,见过前辈,今日拜访王府是为了测试王家少年们的天赋”。胖男子也感受到了王狗气息上的压迫,没有说话。
精瘦男子一摊手说道:“前辈莫怪,我旁边的这位是我的副官,寡言少语言,是来辅助我的。”
王狗满意的点了点头,讲究人,上道。
然后带着他们俩到客堂坐下,给了郑北怀一个册子,这个册子上记载了所以十岁的王家族人。王狗说道:“我知道规矩,王家儿郎们已经在门外排好队了,念到谁的名字谁就会进来。”,说完就离开了。
郑北怀把那个册子交给胖中年,胖中年抽了抽嘴角,然后开始念第一个名字:“王知涯”。郑北怀从胸口处摸出一个“灵花球”:内有九瓣莲花,中心有太极阴阳鱼图。
等王知涯进入房间,郑北怀就指导他将手放在灵花球上,从上到下摸一遍。让后就让他离开房间,在门外等候。
五分钟后,被摸过的灵花球才绽放光芒,五秒后光芒熄灭。郑北怀一看说道:“王知涯,一瓣,无”,被郑北怀挡住视线的胖中年,也不抬头看对不对,就记录了起来,记录完了就旁若无人般的抠起脚来。
“王落桐”......“一瓣,无”。
“王天一”......“两瓣,无”。
......
“王武”,王武忐忑的进了屋子,在郑北怀的引导下摸了一遍灵花球,然后就在屋子外面等候结果了。
郑北怀就要习惯性的报出“一瓣,无”,突然愣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灵花球内花开八瓣!他被惊的失了魂!没有注意到太极圆图也亮起了十几处斑点!五秒钟后他的眼前一暗。
良久他才回过神,双手颤抖的捧起灵花球。在他身后的胖中年没有听到他报数,这才停止了抠脚,抬头看向捧着灵花球的郑北怀,不解的问道:“灵花球坏了吗?你怎么一直盯着看啊”。
听到胖中年的话,郑北怀一个哆嗦,灵花球掉到了桌子上,还好桌子上铺了厚厚的绸布。
郑北怀急忙说道:“没坏,没坏,王武,两瓣!”,说完加了一句“我突然肚子疼想要去趟厕所,你帮我主持测试,反正也不剩几个了你就把他们测完”。
然后郑北怀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冲出王府解开马车上的一个马匹,骑了上去,绝尘而去。郑北怀路过王武的时候,极尽讨好的看了眼王武。王武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