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头,容裳眼皮一扬有些微惊,“怎么是你?”
“上仙这话问的奇怪,此处不是本帝的地盘吗?”花拾踱步来到床边,“为了救人上仙还真是不惜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别把我说的这般伟大,我只是不想让你得逞。”
“那上仙对本帝的执念还真是深。”
容裳不反驳,从放掉他的一刻她与他就纠缠不清了,“我以为那次之后,你不会再打青鸟族的主意。”
“本帝可从未说过。”
“也是,对你来说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拿起白布附上掌心的伤口卷起来,只是一只手实在显得有些笨拙,身子使不上力气。
心情渐渐开始烦躁花拾蹲下身纤细的手指覆上容裳的手腕拉到面前,容裳一时微呆住而后才反应过来。
“你想干嘛?”
将卷得一通乱的白布拆开,花拾才抬眸对上她警惕的双眼,邪魅一笑,“如今你人都在本帝这里,还怕什么。”
容裳竟一时觉得有点道理可又哪里不太对。
花拾低头将药粉撒在她伤口上,尽管很小心容裳还是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像是察觉到后面的动作花拾放的更轻了,上完药重新替她包扎好。
“这段时间不要用这只手。”
“妖帝这是在命令我吗?”容裳轻笑。
“你可以当做是。”
“这次算你救了我,谢谢。我就不多叨扰妖帝了。”
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容裳眼前一阵目眩没走出两步又是一口血吐在地上,眼看就要倒下连忙扶住一旁的床栏。
“上仙还是好好休息吧,你现在的样子可回不了天界。”
花拾离去,屋内又独留下容裳一人。
知晓自己此刻的身体情况容裳也不强撑着,这一觉容裳睡得很沉,很久。
花拾匆匆赶来房内,神色带着一丝着急。
“她如何了?”
“回帝上,姑娘还未醒。墨言大人在过来的路上。”
丫头话音刚落墨言便出现在了大门处,“帝上急着找我做什么?”
“看看她。”
能让花拾露出这般神色不用想墨言也知是谁,把过脉道:“帝上不必担忧,她只是伤的太重陷入沉睡。不过她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墨言至今未明白。
“你可以走了。”果然听她无事花拾便无情赶人。
容裳做了一个梦。
在那棵参天的银杏树下,有两道身影嬉戏打闹关系甚是亲密,画面辗转,厮杀声一片,似乎是一片战场。
······
大梦初醒,容裳浑浊的眼眸慢慢恢复清明。原来一切是梦,可为何那般真实。
“姑娘,您醒了。”
“我睡了多久?”一说话嗓子沙哑极了声音如被压住了一般。
接过她递来的水饮下。
“您这一觉睡了三天。墨言大人来看过,说您只是陷入沉睡并无大碍。”
“我想出去走走。”
“那奴婢去拿一身衣裳让您换上。”
很快小丫头就拿来了一套衣衫,瞟一眼便知做工精致。腰间的腰带用白色羽毛点缀灵动的很,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细腰。
今日天气很好,“姑娘,您想去哪?”
“我想自己转转,你不必跟着我。”
想到那个梦容裳来到了那棵参天的银杏树下,金黄的杏叶盖满了绿色草地,空中杏叶飞舞。
缓缓伸出手,绕着白色绷带的手接住一片落下的叶子。
梦中的银杏与这棵极为相似,可那两个人又是谁?那片战场也熟悉至极。
花拾去找人扑了个空。
“帝上,姑娘说她出去转转,奴婢并不知晓她去了哪。”小丫头很害怕,帝上让她好生照顾姑娘的可也说不用限制她自由。
花拾倒是未放在心上。想了想她能去的地方灵光乍现,花拾刹那间消失在屋内。
杏树下,容裳坐靠在大树下昏昏欲睡竟是不知不觉熟睡了过去。花拾赶到时看到这副画面不禁略感无奈。
似是察觉有人过来容裳睫毛微颤眼帘掀开,眸子还残留着困意,看到花拾缓了缓站起身拂掉身上的落叶。
“伤还没好,就急着吹凉风?”
“只是在屋内待的太久出来透透气。”
“你手上的伤该换药了。”
容裳这才意识到自己手还有伤呢,将白布拆开已经结了一条厚厚的血痂。手上的法力怎么都凝聚不起,体内更是一空。
“怎么回事?”她伤的这么重吗?连法力都失了?
“上仙不必惊慌,您法力还在。”花拾大概看出她的担心开口道。
容裳转念一想,狐疑的看着他,“你禁我法力?”
“还不算太笨。你反噬的伤太重,近些日都不适合再动用法力。”
“所以你就禁了?妖帝,您是不是太过自作主张了?”
对她这个当事人说都不说一声,要不是试着凝聚法力至今还不知晓。
“本帝这是为了上仙好,毕竟以你的性子只有这个法子才能安心。”
“我这伤好不好关妖帝什么事,快把法力还我。”
花拾充耳未闻,自顾自的开口道:“本帝为上仙殚心竭虑,上仙怎可说与本帝无关。”
“殚心竭虑?”容裳听着只觉好笑,寻思着他又抽哪门子疯,“我与妖帝的关系倒也谈不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