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离开的背影容裳不得不赞许,不愧是天界最会看眼色猜人心的司命,她不过说了一句就什么都明白了。
垂眼再次看着手中的卷轴,这份情且看你们能不能守住。
“上仙,上仙”,玉簟火急火燎跑过来,“不好了,打起来了。”
“嗯。”容裳淡淡的应了一声。
反叫玉簟摸不着头脑,“开战哎,您不担心吗?”
“这场戏很快就会落下帷幕,如果他还想守住冥界守住他想护的人。”
“啊?”玉簟揪着小脸着实不太理解容裳话中意思。但她大概知道这战开不起来,华天也不会有事。
冥界情况混乱,青念竹被华天一掌重伤在地,刚要踹开门,屋门也同时打开无尘同华天对上。
但无尘法力刚刚消耗不少旧伤添新伤在战斗中并未好到哪去。青念竹大概猜到他成功了不然也不会出来,从地上爬起与无尘两人联手对付华天。
隔空一掌,双方纷纷后退几步。
“冥王,你这是决心要与天界开战。”华天眯着狭长的眼眸,危险慑人。
“哼,分明是你们天界赶尽杀绝。”
“别忘了,是你们背叛在先。如何还恶人先告状。”
青念竹:“别同他废话!转生灯绝不能被他拿回去。”
既然已无商量,华天眼中升起杀意。
“且慢!”
司命急急忙忙赶来,看了一眼好在来的及时。
“你怎么来了?”华天惊讶的看着出现在此的司命。
“有话想同几位说说。”
“天界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无尘一副不想交谈的样子,司命也不在乎,“同天界开战冥王可要想想后果,介时你要护住的人可还能护住?”
在场四人唯有华天一脸懵,他怎么不是很能听的懂。
“至于这转生灯我家帝君说了可暂借冥王。相信冥王是个聪明人,不会因一己私欲而毁了冥界多年的平静。”
无尘陷入沉默,“你说的可是真的?”
“无尘,天界的人你还不了解吗?他们都是骗子!”青念竹在一旁着急道,根本不相信天界会这么好心。
“自然。”司命无视掉青念竹道,“若不是帝君准许你们怎会盗得走转生灯。不过她,我们得带走。”
这个她自然是说青念竹。
“不行,你们不能带走她。”想也没想拒绝道,青莲最是疼爱这个妹妹,若是她回来定会怨他的。
华天:“冥王,凡事可不能太贪心,我们已经退了一步,莫要满盘皆输。”
“我跟你们走。”就在无尘犹豫不决时青念竹迈上前。
为了姐姐牺牲她一人也没什么,只要她能安好。
青念竹被天兵押着,半道上一阵狂风席卷待华天反应过来青念竹已经被人救走。
“别追了。”司命拦下要追出去的华天,“是妖界的人。”
……
启明殿,两个意想不到的人正坐在一起下棋,且谈笑风生。
一个清风明月,一个尊贵典雅,画面异常和谐。
子扶:“睡了万年,你的棋艺反倒更厉害了。”
玄古:“你也不差。”
子扶:“你没有对她说漏嘴吧?”
玄古:“只字未提。只是,你这么瞒着她日后怕是不好解释。”
子扶:“届时再说吧。”
十里杏林,跃然纸画,容裳放下毛笔,却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阿裳的画技真是出神入化。”
不知何时花拾出现在了殿中,她的警惕性何时这般差了,还有,“妖帝的称呼似乎不太妥当。”
“可本帝觉得很好,救命之恩换一个称呼不过分吧?”
沉默了两秒容裳垂下眸,“随你。”
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花拾勾起一抹胜利者的笑容,“阿裳似乎格外喜欢银杏?”
“这个问题不是问过?”
“我可是第一次问。还是有谁曾经问过?”他这试探的语气
容裳摇摇头,“没有。”
是她记错了?可好像真的有人曾问过。
见她沉思,花拾眼尾上扬划过一抹暗沉,“阿裳可是想到了谁?”
“不是。但你为何说我喜欢银杏?”
“若连这个都不知道也枉费我与阿裳相识这么久。”
芊芊玉手拂过画中银杏,“你不觉得它很美好吗?在漫长的岁月中,它们就是彼此的唯一,他会永远护着她。”
一心一意直到对方消亡自己也会死去。还因为它们活得够久让她这漫长的神生不至于太过孤单。
“唯一吗?”花拾目光落在窗外那棵银杏上,还能听见铃铛的声音清脆悦耳。
“话说冥界未能与天界打起来,妖帝可失望?”
这话多多少少带点讽刺了,但花拾完全不在意,“原也没指望你们能开战,若真打起来怕是会担心本帝背后捅刀。”
现在的天界绝不会愿意与妖界对上,但真对上也不会怕。
可不至于。
凤芜提着食盒在殿前不断徘徊,纠结该不该进去可又怕他不喜欢。最后还是临风发现了她。
“哎,凤芜公主?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我找你们家上神。”
“你找上神有什么事吗?他不在,或者你可以同我说,待上神回来我再转达给上神。”
“不不必了。”凤芜连连摆手,“谢谢。”
而后匆快走了,留下临风满脸茫然,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态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