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能藉一下伞吗?”林文予尴尬的叫住路人。
外头大雨滂沱,又把伞忘在宿舍,实验数据必须带回去,林文予焦急的站在工学院门口。雨太大,云层厚到变成一片深黑,看样子短时间不会停。
得借把伞,他想。
可才下课,同学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愣是找不到一个熟人,只好随便叫。
被叫住的青年顿了顿,似乎努力地在思考眼前淋成落汤鸡大学生是谁。
“拜託!”林文予浮夸地做个合掌弯腰的动作。
青年回过头来,愣愣地把手一伸。
“谢谢!”林文予连忙接过,向门外跑去,一面跑,一面撑开伞。
推伞的瞬间他才发现这还是把纸伞。是说刚才那人一头长发,这不会是戏剧社的道具吧?
没时间细想,林文予三步并作两步,往实验室去。
等等,好像忘了什么。
“所以你就这样把人家的伞拐走了?”舍友插著手问道。
“不是拐!只是没还!我也很头痛啊!”林文予哀嚎。
借的时后忘了要手机号,等他从宿舍跑回来人早就不知道哪裡去了。
“那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而且不只是我,他也忘了。林文予抗议。
“正常人给你冒冒失失的一通问,谁会记得这个。”舍友说。
“所以你到你有没有见过这把伞?”
“没有。而且他也不一定是我们学校的人,说不定是外校......”
“停不要说了。”堵住舍友的乌鸦嘴,林文予强迫自己停止这越来越糟糕的猜想。
舍友挣脱出来说:“总之就是你的错。等著,哪天报应就来了。”拍板定案。
“啊啊啊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要诅咒我啊!”
“……”
深夜林文予看著阳光灿烂的树林,深深觉得自己被诅咒了。舍友不愧是学霸,连报应这种事都给他说中了,乌鸦嘴技能是点满了。
幻视、幻听,这不是思觉失调的徵兆吗?果然是忘记还伞压力太大。
不,不至于吧……
林文予用力眨眼,依旧没看见熟悉的床铺。
环顾四周,眼前是绿荫盎然,头顶一片密叶扶疏,一条年久失修的小道杂草长了半尺高。兴许是树林太密,小道尽头被树影衬地像坨光团。
根据传统,梦裡裡朝著光走就能出去。林文予果断顺著小径走。如果不是那就会到异世界,套路嘛,他默默吐槽道。浑然不知他早已身在套路中。
小径尽头是间小木屋,林文予用手比划几下,大概六、七公尺高,估摸著两层半。
小屋周边没什么遮蔽物,比丛林更有安全感,閒著也是閒著,他所幸靠著牆,蹲地上数蚂蚁去。
没过一会儿,树林裡便传来悉悉窣窣的声音。
有人来了。
林文予微微躬身,随时准备站起。
其实到这时候他也明白这不是幻觉。幻觉不可能没有漏洞。光怪陆离、逻辑谬误……没有,一切是那么的合理。
他盯著路口,枝叶一阵摇晃后,走出两男三女。
“呦,居然还有人比我们早到。”为首的女人说。
林文予眯起眼。他确定以前没见过这些人。这更加肯定这不是幻觉的猜测。
正当他想上前搭话,突然一声尖叫划破天空。
“先去看看!”
那三人对视一眼,抛下林文予,鑽进树丛朝声源跑去。
林文予想了想,最终还是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