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酒,皮肤的温度烫得吓人,温水打湿了她的薄衬衫,胸膛滚烫的温度传递到她的后背。被风行洲紧紧圈住,她仿若置身在一个火炉里面,浴缸里的水温似乎只增不降。
贺茗茗不敢动,也不想动,生怕破坏了这难得的美好。
她已经不记得他们多久没有这样亲密无间地拥抱着,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事情都不做,只是静静地抱着。
她的手反扣着,紧紧抓着风行洲的手臂,仿佛溺水者抓着一根救命浮木一样。
直到水温渐凉,她才不得已出声提醒风行洲,“赶紧洗,水要凉了!”
后面的男人什么动静都没有,贺茗茗稍微用了用劲,发现桎梏完全可以松开。拨开覆在脸上的湿发,她扭过头,发现风行洲靠着浴缸的边缘,脑袋低低地垂着,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她费劲地把浴缸的水放了,用花洒给他洗了一个简单的热水澡,最后把人弄到床上。
做完这些以后,贺茗茗才有空收拾自己,躺到床上,她已经累得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闭眼没多久,她感觉到一个庞然大物压着自己,让她差点喘不过气来。睁开眼,她便看到风行洲那张在夜光中映照下猛然放大的脸。
贺茗茗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后被巨大的惊喜替换。
黑夜全都消融在了火一般的热情里面。
“沈灵!”温柔低哑的话语从风行洲口中泄出,道不尽其中的眷恋和痴迷。
攀上高峰的欢愉还来不来消化,贺茗茗听到耳边吐出温热气息的话语,心如同坠入冰窟。
风行洲真的醉了,把她当成了沈灵。
可她和沈灵哪有半分相似之处?
男人的头垂在她的颈窝,嘴里喃喃着让她心碎的醉言醉语。贺茗茗自动自觉地把耳朵关上,自动屏蔽和过滤刺痛心扉的话语。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低,最后彻底归于宁静。
“风行洲!”
“风行洲……”
贺茗茗连着叫了几声,回应她的只有略微沉重的呼吸声。
她小心把风行洲推开,抱着被压麻的半边身体,有些麻木地起身走向浴室,完全忽略了自己还没穿鞋。
“咔哒”一声,落锁的声音从浴室的方向传来,随后传来“哗哗”的水声。
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此刻睁开眼,深不见底的眼眸直勾勾盯着浴室的门,他脸上挂着能让人轻而易举就看懂的戏谑以及不屑。
他的确醉了,但摔倒的疼痛感让他清醒了不少,也让他看清了来酒吧找他的人是贺茗茗,而不是那一群惹人厌的搭讪女人。回到酒店,他在贺茗茗之前洗澡的时候,人就变得很清醒了。
后来发生的行为,也只是夫妻之间正常的行为,但他承认,叫“沈灵”的名字,是他故意的。
没有什么能够比这更能羞辱贺茗茗。
他能感受到她在听到“沈灵”的名字后,火热的身躯在一寸一寸地变冷,一寸一寸地变得僵硬,可他一点都不心疼她,还在心里嘲笑她活该。
他要让她贺茗茗自始至终都记着,他不是她能轻易招惹的,也不是她能够轻易拿捏的。
风行洲维持着一个动作盯了浴室门,困意和倦意一点点袭来,不一会儿,他合上了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