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不同于凡人,他们大多是人世间的动物或者植物经过多年修炼,吸收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从而达到了某种特定的境界,简单的说,也就是成精了。
他们不但能够幻化成人形,也能够呼风唤雨,做任何凡人都做不到的事,杀人于无形之中。当然,这也正是妖怪的可怕之处。
蔡子明并不是害怕妖怪,他担心的是朝廷不会接受这个事实。如果说大观山的命案是妖怪所为,老百姓或许会相信,可朝廷绝不会认同,弄不好还会被安上一个造谣生事、妖言惑众的罪名。
蔡子明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额头上浸满了汗珠。他掏出手绢擦拭了一把,郑重说道:“今日所谈之事,切莫让外人知晓,否则我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这个道理大家当然明白,这也正是连成峰迟迟不肯说出来的原因。
这段时日,城内流言四起,人心惶惶。家家户户早不早就关门打烊,倘若一旦证实是妖孽所为,必定会闹得满城风雨。
莫文生想了想道:“大人,纸终究包不住火呀?现在既已知道是妖孽所为,当务之急应当尽快铲除才对,迟了只怕会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害,还望大人三思啊!”
蔡子明犹豫不决,来回不断的踱着步子。上报朝廷只怕朝廷不信,不报又怕那妖怪再次兴风作浪。一时之间,好生为难,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忍不住骂道:“这该死的妖怪,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连成峰突然说道:“金光是从大观山升起的,所有受害的人也都是大观山附近的村民,我想那妖怪肯定还在大观山中。”
“还在大观山中?”
蔡子明皱着眉,颇为惊讶。连成峰的话他向来深信不疑,既然连成峰这么说,看来那妖怪十有八九还在山中。
蔡子明突然问道:“总捕头,你认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要如何才能将那妖怪彻底铲除呢?
现在话也说开了,连成峰也不再支支吾吾,直言道:“大人当如实上报朝廷,一来请朝廷派兵搜山,仗着人多势众,料那妖怪也不敢胡作非为;二来请朝廷广发公告,聘请江湖能人异士,共同降妖除魔。”
连成峰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事事未必能尽如人意。
蔡子明深深的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倘若朝廷真的能这么做就好喽!”
孟玉娇从大观山回来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是大发脾气,就是处处数落连成峰的不是,更可气的是,她根本不让田万蕴碰她。
田万蕴本就是色中饿鬼,饥渴难耐,唯有对她百般讨好,再三保证,只要一有机会,定让连成峰那厮身首异处,孟玉娇这才破涕为笑,主动投怀送抱。
不得不说,孟玉娇确实是个人间尤物,皮肤白皙嫩滑,如凝脂白玉,曲线玲珑曼妙,前凸后翘,田万蕴每每搂在怀中,总是爱不释手,就像一只狼看见了一只羊,恨不得立马一口吞了她。
孟玉娇天生媚骨,每每都能令田万蕴神魂颠倒,飘飘欲仙。
这一日,二人一番云雨之后,田万蕴如死猪般沉沉睡去。孟玉娇却精神抖擞,趴在田万蕴的怀里,一只玉手来回不断的抚弄着他的胸脯。
田万蕴受不了挑逗,睁开眼调笑道:“美人是否意犹未尽呀?”
孟玉娇白了他一眼,嗔道:“去你的,死相,跟你说点正经事。”
田万蕴不怀好意的笑道:“哦,有什么事比咱俩现在的事更要紧?”
孟玉娇嗔道:“老爷,咱们不能只顾着自个欢娱,你看,光儿也老大不少了,也该说门亲事了。”
田万蕴中年得子,有一独子,取名田花光。这田花光从小就娇生惯养,恃强凌弱,仗着老子的权势,到处欺男霸女。稍有不顺眼的,轻则毒打一顿,重则丢掉性命,城中百姓那是敢怒不敢言啦!
一提起田花光,田万蕴不禁皱眉,“这孩子,也不知给他说了多少门亲事,他就是不满意,成天在外面瞎胡闹。”
孟玉娇嘟着嘴,不屑道:“哼,那些个庸脂俗粉,又怎能配得上咱们家的光儿。妾身听闻阳城有一女子,貌若天仙,闭月羞花,堪称阳城第一美人。”
“哦,世上竟然还有这等绝色女子,难道比我的美人还要美吗?”
田万蕴一听说美貌女子,两眼放光,顿时来了精神。
孟玉娇就知他心怀鬼胎,没安好意,拧着他的耳朵骂道:“你个老没正经的,是不是想把她也讨回来做妾呀?”
这女人发起火来,就是一只母老虎,任何男人都不敢招惹。田万蕴耳朵吃痛,大肆求饶:“不敢,不敢,一切都依美人的意思便是。”
“哼,我谅你也不敢!”
孟玉娇凶巴巴的道:“这女子就是阳城首富金大富的女儿金彩凤!”
蔡子明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来到了相国府。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一早,他就感觉眼皮直跳,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思来想去,不管怎样,这大观山的案情还是要汇报的。
蔡子明将对命案的看法和想法一一告诉了田万蕴。还没说完,田万蕴便勃然大怒,骂道:“混帐,这太平盛世,哪里来的妖怪?你身为朝廷命官,竟敢在此妖言惑众,你该当何罪?信不信本相现在就摘了你的乌纱帽,将你打入大牢?”
田万蕴向来心狠手辣,说的出做的到。在朝中为了排除异己,但凡得罪过他的人,不是被满门抄斩,就是被充军流放,全都成了阶下囚,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前些日子,连成峰无意中冲撞了他,就怕他借题发挥,若果真如此,那“擎天府”就要大祸临头了。
蔡子明想到这里,不禁汗如雨下,心头一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哀求道:“相爷息怒,相爷饶命,下官知错,下官知错,求相爷饶了下官一会吧!”
面对死亡,没有人不害怕。只有那极少数的一部分人,才能够视死如归。蔡子明虽然是官员,但他同样也是一个人。
蔡子明的考虑没有错,田万蕴确实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他早在心中盘算,要如何对付连成峰。
“哼!”
田万蕴重重地冷哼一声,斥道:“念你为朝廷也出过不少力,本相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犯,绝不轻饶!”
蔡子明如蒙大赦,跪谢不已,“谢谢相爷,谢谢相爷!”
田万蕴当然并非真心要放过蔡子明,他只是在考虑,要如何将那连成峰一并问罪。他眼珠子乱转,顿时有了计策,对蔡子明道:“大观山一案,死者甚多,如今已在城内流言四起,闹得沸沸扬扬。皇上听闻此事,龙颜大怒,责命本相要严加查办…”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冷冷的道:“蔡大人,你身为擎天府伊,务必在二十日内查出凶手,辟谣息事。否则,别怪本相翻脸无情!”
“啊!”
蔡子明大惊失色,一屁股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