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纨今天没有课,她到法学系转了一圈儿,又去了第二办公室和第三办公室,看到属下都在正常办公。她就离开了系里,回家里换了新款的旗袍,把汇款单装入手提包,就去了镇上。
坐上黄包车后,纹纨就向车夫喊“去银行”。纹纨在窗口办完了手续,把家里汇来的5万圆款子存入了自己的存折,她正要离开银行,见辛楣也进了银行。辛楣笑着对纹纨说“纹纨,谢谢你”!纹纨惊讶地说“谢我什么呀”?辛楣说“你为三闾大学争取来十万圆教育经费,难道我不该谢谢你吗”?纹纨狡猾地说“赵训导长只会口头上相谢吗”?辛楣马上说“我请你吃饭”。纹纨笑着说“那我现在就要吃”。辛楣说“这个没有问题,请稍侯五分钟”。说完,辛楣走到窗口办理了手续,把十万圆汇款存入了学校的账户。
去饭店的路上,辛楣和纹纨并肩而行。纹纨面色含春,两眼顾盼流飞,辛楣的内心也波澜起伏、燥动不安。这是辛楣追求了十年的女子啊!到了饭店,纹纨以女主人的身份,点了两荤两素加一汤,为辛楣点了小瓶装的汾酒,为自己点了一杯红酒。辛楣看着纹纨喝酒后脸上升起的红晕,她的目光更加温柔,他心不在焉地喝酒吃菜,又魂不守舍地吃完了饭。刚走出饭店不远,纹纨忽然对他说“我有点儿头晕,辛楣,快帮我找一家旅馆,我要休息一会儿”。辛楣就去旅馆开了一个房间,他没有去扶纹纨,他经过上一次纹纨让鸿渐搂腰的教训,明白了苏纹纨的手段。他挥手叫来了一个女店员,嘱咐她说“你一定陪好客人,她喝多了”。然后辛楣就用旅馆的电话给校长室通了话,请高松年让任卓铭快来镇上的旅馆里接苏纹纨,她喝多了”。过了一会儿,任卓铭就匆匆赶来了。见辛楣坐在前台等着自己,辛楣先说明了情况,让任卓铭去某号房间接纹纨回家,辛楣说“我去叫辆黄包车”,然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女人的心是复杂的。起初纹纨是故意勾引辛楣,目的是伤害何淑贤。可是,纹纨看到辛楣如此绝情,不象是爱了自己十年男人,对自己也防范得很严,纹纨知道旧情不在了。
离开旅馆后,纹纨被卓铭扶上轿子,卓铭再三向辛楣道谢,纹纨听了很不舒服,她没有说话,也没有致谢。
辛楣回校后去校长室交了差,再回到系里看了一下。刚要下班回家,高松年就笑嘻嘻地来找辛楣,他说“这下子学校有钱了,我打算把曲院扩大规模,你帮我准备一个较大的课室,里面除了能进行舞蹈教学和练功之用外,还要再建一个教职员舞场”。辛楣点头表示领命,高校长兴致未减,他说“你下午有没有课”?辛楣说“没有”。高松年就说“那好,中午我俩出去庆贺一番,走,去饭店”。辛楣赶快叫来一个校工,吩咐他去自己家通知淑贤,说自己陪校长吃饭,中午不回家了。
我得知苏纹纨争取来十万圆的教育经费,觉得苏家的势力真大,辛楣也得罪不起。苏鸿业贵为政务院参事,教育部也得买政务参事的账,今后可不能得罪苏纹纨,要想在这民国混下去,还是要有些背景的。
晚上,辛楣、鸿渐和我在镇上吃饭,辛楣说“老规矩,三荤三素一汤”。老板问“三荤要什么”?辛楣说“鸡鱼虾”。老板马上说“好唻,马上就做”。等菜上桌的时候,辛楣说了白天的事儿。鸿渐说“辛楣,你了不起啊!换成我又上当了,而且也说不清了”。我不敢接话,象这种没有发生的事儿,是不能议论的。就是发生了,谁惹得起苏纹纨啊?
回校的路上,我问辛楣“辛楣,你用了床夹吗”?辛楣大笑着说“我天天都用”。辛楣问我“听你的口气,你好象没敢用”?我说“诗雅与别的女人不同,她的哲理性很强,而且具有女权思想,不好勉强她”。鸿渐听了我俩的对话,就问“你们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辛楣就把床夹的用途说了。鸿渐听后就说“你们俩太不够朋友,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告诉我?我也要买一个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