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已经忍受不了我的愚蠢懒惰了,为此还叫了一个家教老师。
我刚睡醒,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这个家教老师站在我房间门口,盯着我,她笨重的呼吸声压的我喘不过气,我假装还在睡觉,眼睛打开一点点看着她,因为背光,所以只能看见她的眼睛冒着淡淡的红光。
“十二点了还在睡,我可以轻易把你抢走。”
她在说什么,把我抢走?她一直站在门口,我不敢动,她高大的身体把来自客厅的光芒尽数遮挡。
晚上,我和母亲和这老师一起聚餐,虽然灯光下老师的五官很精致,但她无时无刻的盯着我让我无法呼吸。
“你要听老师的吩咐哦,她很有名的。”
老师在一旁笑着看我,很生冷,像是没有生气的娃娃。
“妈妈,能不能不要老师。”
“不行,我管不住你我还不能找人管你吗?”
“对孩子不要这么粗鲁。”
好假,在她和母亲谈话时她总是显得理性温柔,我没办法忘记她今天中午说的话。
我砸下碗筷跑回房间,锁紧房门,有生气有恐惧。
“乔乔,能开下门吗?”
是那老师的声音,我死也不会开的,我在心里默念,我守着房门,眼皮慢慢的开始疲倦,我努力让自己保持亢奋,但没什么用。
我被抱了起来,睁开了眼睛,一个布偶的头对着我,眼睛发着微红的光芒,我吓的摔到了地上,不断退后至墙角,仔细一看,是老师,她的脸颊红润,很正常的脸。
她怎么进来的,也许是母亲给了她房门钥匙。
“怎么在地上睡着了,会着凉的。”
她很温柔,但我不知道这虚伪的外表下藏着什么?
“出去!你别管我!”
“我出去?”
虽然老师左右摇摆着,像一个童真小女孩一样,还抿着嘴,在表达自己很委屈。
但她真正的面目早已按耐不住,恐惧与细布撕破了她的脸颊,一张张人皮碎片掉在地上。
布偶的脸出现,脸上有画出的眼睛和嘴巴,有几根尖刺稻草从脸里面刺出。
她一动不动,像是真的变成了布偶,她那双画上的眼睛无时无刻的盯着我,突然的,她把脑袋一倾。
“妈妈!”
母亲被吵醒,跑了过来。
“怎么了!”
老师的恐怖一面早已消失不见。
“她!她!不是人!”
“你在说什么,怎么可以这么说老师。”
“不是,她刚刚,刚刚的脸。”
“老师,发生什么了,他怎么这么慌张。”
“噢,刚刚我突然开门吓到他了,没事的没事的。”
“都去休息吧。”
母亲和老师先后出去,老师出去先回头撇了一眼,像是抹开了我的脖子,我迟迟喘不过气来。
——
“你儿子的问题很严重,他看见我就抓狂,保底有被迫害妄想症和精神分裂症,应该带他去我们精神病院。”
“谢谢医生了,我会考虑的。”
——
我在门口守了一夜,我再也没有睡着,总是在快睡着的时候回想起老师的惊恶面庞,然后就睡意全失。
我还守在门后,真的好饿,也许昨晚我应该吃点东西。
“咝”
有一丝微弱的呼吸声。
“你饿吗?噫嘻。”
恐惧使我快速退后,拿起旁边的笔防身。
我忍不住了,我渴的不行了,母亲没来找过我,也行已经被她害死了。
我打算出去拼命,已经一天半没喝过水了。
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手里拿着笔,尽可能的不让走路发出一点声音,客厅传来一些声音。
我拿着笔就冲进了客厅,老师和母亲不慌不忙的坐在沙发上喝茶。
“你想渴死我?我已经一天没喝水了。”
母亲很疑惑。
“你不是才刚刚砸下碗筷进房间吗?”
“怎么可能,都过了一天了。”
母亲看了一下老师,慌忙的倒了杯水,放在我旁边。
“这老师是怪物,母亲你要相信我啊!”
母亲叹了口气。
“乔,你有点精神病,这都是你幻想出来的,你跟老师去医院好不好。”
“????怎么可能,我没有病,这老师绝对有问题啊。”
母亲躲进房门,体态焦虑。
灯的眼色突然骤暗,老师在沙发上,她的身体在畸变,在抽搐,时而正常时而畸变,从阳台外吹来一阵狂风。
“跟我走吧。”
老师瞬移到我面前,布偶的脸一动不动。
我使足力气,冲出门外,点按了下电梯,没有反应,没有犹豫,快速的冲向楼梯。
我不留余力的奔跑着,她总是能闪烁到我的面前,一动不动,然后又在下一楼再闪烁到我面前。
我没有理会,只要我遇到一个活人她就无法猖狂。
冲出大门,一辆面包车在前面,旁边待着两个壮汉,我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只见他们的身体抽搐着,脸被里面的东西撕裂。
我跪倒在地,实在太累了。
他们把我带上车,这完全不是我看到的面包车,死气沉沉,像是殡仪车。
他们都是布偶脸,画出来的眼睛时刻盯着我,一动不动,我不敢喘气,不敢动一下,他们脸上画的眼睛和嘴巴是在笑着的。
来到精神病院,停下车,打开车门,他们的容貌在开车门的一瞬间恢复人样。
这两个壮汉拉着我。
“这是新来的病人,被迫害妄想症。”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肥仔唯唯诺诺的走了过来。
“谢谢李医生啊,最近我们医院的病人都是你带来的啊。”
“我没病啊,这三个人有问题,他们想害我啊!”
“病症很严重呢,准备病房。”
——
“女士你好,有什么问题。”
老师在与一个和蔼的妇人交谈着。
“李医生,我儿子最近有点没精神,像是有抑郁症。”
老师点点头。
“我可以去你家观察两天,帮你看看你儿子的问题。”
“太好了,谢谢医生。”
妇人带着笑容转身离开,老师站在那里,用着布偶的脸,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