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什么意思?”晴朗摇了摇头,他的脑海里如果残存了叶凌记忆的话,自然会知道钱氏代表着什么,可惜,并没有。
“不是我说,小老弟,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吧,哈哈哈哈,怎么啥都不知道啊。”钱震南打趣道,普通人是不会知道华夏国十大家族的,因为有很多人一生连自己出生的小镇都没出去过,钱震南只是好奇,这个年轻人应该有些来头,可是并非如此,看着晴朗一直表现出来的,一点都不像是在糊弄自己,难道他能将自己隐藏到极好?这点,无论如何钱震南都不相信,那真的也太恐怖了,不过提起钱氏,钱震南丝毫没有自豪感,相反,眼神里带有不少愤恨。
“既然小老弟不知道,那老哥我就跟你好好说道说道。”钱震南左手拎起茶壶要给晴朗的茶杯满上。
晴朗手一拦,满是疑问,“为什么我要知道?这和你的解释跟我有关系么?”
“咳咳,小老弟,真是聪明。”钱震南有些尴尬,好像是被晴朗猜出了一些意思。
“小老弟你听我慢慢说,实不相瞒,这次我需要个副馆主,确实以后会跟钱氏打交道,只要我看得上,我都可以放水让他赌赢我,可是今天遇到小老弟真的让我很意外,我有个预感,我需要的人就是你。”钱震南深意的朝着晴朗点了点头,见到对方的手收了回去,连忙将茶杯给满上。
“为什么钱馆主会需要我?钱馆主姓钱,莫非就是属于那所谓的钱氏?”晴朗手指细蹭着杯壁,大脑的思考能力越来越清晰,再过一两天晴朗身上的地狱遗漏者气息会全部散尽,晴朗就会是一个真正的普通“人”了。
“我是来自钱氏,但早就不属于钱氏了。”说完,钱震南的思绪回到了20多年前。
那时候的钱震南可谓是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年纪轻轻的他就经常去钱氏的各大赌馆看别人如何赌,然后学技巧,随后便展现了极高的赌术天赋,钱震南的父亲也看到自己儿子在这一方面的能力,可是自家确只是属于钱氏的旁系,所以钱震南的父亲便带着他亲自到钱氏的主府上,希望得到钱氏嫡系的重视被培养,哪怕能留下钱震南做一些外围的事情都行。
可是,钱氏的人一向财大气粗,很看不起人,因为他们主要就从事赌博行业,掌管钱庄和大型商贸交易,势力与“陈”“武”两氏遍布华夏国整个西部区域,跨越川,贵,云,渝,青五州,财富巨大,以赌博行业为主,不过可不仅仅是赌馆,还有赌石等,而且在他们这行业内混的人,都是些大鳄,有的人会操纵赌局,暗藏玄机,有的人会玩弄别人的命运,甚至于生命都在他们眼里如稻草一般,随意践踏,钱氏能够在这行业内稳坐于龙头的位置,可见其实力和手段肯定雄厚无比,可是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些人在背地里是多么的阴暗,多么的残忍。
同样是钱氏,嫡系也自然看不起旁系的人,他们觉得旁系的人打打杂就好了,没必要太掺和嫡系所拥有的钱氏业脉,所以随便安排个人就准备将钱震南父子打发走,钱震南的父亲不肯罢休,自己从家里带着钱震南,坐了三天马车才赶到这里,也不看看钱震南有没有那个能力,就直接轰走,很是不甘。
钱震南自然也如此,年少轻狂的他直接拉着自己的父亲就走,说没必要低三下四的在嫡系面前,同样都是钱氏,既然不帮,就不留下,没钱氏他一样能够混的风生水起。
就这样,钱震南将自己父亲送回家,自己则一个人在钱氏主府所在的黔郡,开始崭露头角,混迹于钱氏底下各大赌场,年纪轻轻的他在25岁,就踹满了10万银票,可是随后便被钱氏嫡系下计,输的个精光,钱震南自然是不服,有个人看上了钱震南的天赋,想把他拉拢过来,这个人是武氏的嫡系,武阳,跟钱震南差不多大。
武氏同样也是华夏国十大家族之一,而且武氏可是掌管着西部大部分矿脉的开采权,财力同样不可小视,钱氏的赌石产业,其中石料的来源就是武氏提供的,两家表面上是合作关系,私底下确实实实在在的竞争对手。
武阳看中的是钱震南的傲气和实力,两个人很快就结交为好友,可以说钱震南对钱氏嫡系一点好感都没有,所以两个人合计竟然直接在钱氏一家很大的赌馆设下一个让很多眼红又感觉像是烫手的山芋的赌局,武阳为的是能够引出钱氏嫡系,想灭一下钱氏嫡系的威风,他也看不惯钱氏嫡系的嚣张跋扈气焰,果然钱氏嫡系还是来了,然后,看着对面竟然是自家钱氏的人,纷纷咬牙指责其是叛徒,钱震南自然不屑一顾,因为除了钱这个姓氏值得他骄傲,那也是他父亲给的,而其他钱氏的人只会让他恶心,厌恶。
最终,钱氏嫡系输了,然后输了包括在这里摆设赌局的大赌馆,这个赌馆第二天,就挂上了武氏的牌匾,钱震南和武阳两人在赌馆内开心的摆宴,喝着酒,两人畅饮了一天,都醉倒了,钱震南是无比激动了,钱氏嫡系算什么,抛开所有,跟自己根本比不了。
可是,谁知道等他醒来,武阳坐在他身边,叹着气,简简单单说了两句,话语里满是歉意和自责。
钱震南一下头脑清醒,又瞬间如同黑云压城般,整个人失神了一下,立马窜起,朝着门外冲去,然后立马叫了快马马车,一路赶回家。
刚到家,就看到门口站着一群人,有钱氏其他旁系的,也有邻居好友,此时自家门前铺着两个干干净净的白布,白布下面躺着的是,正是钱震南的父母。
周围人说,是食物中毒了,然后没有及时就医,人就没了。
钱震南将如同傻子般,双眼无神地跪在父母中间,一句话也不说,一滴泪也没流,他清楚,一定是钱氏嫡系做的,可是这也太绝了,他瞬间感到自己无能为力,即使赢得再多,输的话,就真输的什么也没有了。
他向武阳辞别,一个人来到了皖边镇,简简单单地开着这个小赌馆,不想再看到任何钱氏的人,可是他心里一直想报这个仇,钱氏的产业一直没有蔓延到皖边一带,全是钱震南的作为,西部的天下他们已经吃饱了,想换换胃口,将手伸到东部来,可是因为一直没有从皖边这里打开缺口,钱氏的产业就一直无法进入到徽州内。
所以就在最近几天,钱氏嫡系找上门,希望能够得到钱震南的原谅,并且愿意将钱震南一系归到钱氏嫡系族谱内,钱震南当时自然没有答应,可是,第二天就立马答应了,因为他收到了武阳的来信,当年下毒的嫡系找到了,但前提得让钱氏打开皖边一带的缺口。
所以,钱震南觉得,自己应该得交个信任之人,就算自己报仇完不测后,自己这个赌馆还能延续下去。
“二十多年前,我父母因为我被钱氏嫡系害死,现在快到要报仇的时候了,我希望以后小老弟能在我不在的时候,维持好这个赌馆,至少你一辈子吃穿不愁,还富贵有余。”钱震南一口一口喝着茶,已经煮了好几遍了,味道很涩。
“就这么简单?那你是试探我是不是钱氏嫡系的人?”晴朗眉头皱了皱,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父母是谁,对于钱震南父母的死因丝毫不在乎,可是又有几分同情,奇怪的感觉。
“嗯,或者是其他人,还有就是华夏国现在以十大家族为首,统一管理,钱氏就是十大家族之一,而且听说叶,萧氏莫名其妙的都死了,年末会召开新的十族大会,会有两个新晋氏族出现,钱氏要扶持一个氏族出头,但是必须打开皖边一带的生意,然后扩张到整个徽州,我之所放手让他们过来,是因为仇人到时候会出现在十族大会上。”钱震南认真的说道,以前这些对他来说,就算是钱氏的人,也太过遥远了,现在可是将要触手可得,怎么能不谨慎。
“我不要你这赌馆,我跟你去十族大会吧。”晴朗思考了一下,他可对打理赌馆没兴趣,如果副馆主仅仅是干这些的话,他拿完钱就走人,可是发现好多事情的出现,越来越接近一些自己想要的真相了,又是直觉牵引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正轨。
“你也去?小老弟,不是我说,那里……”钱震南话没说一半就被打断了。
“我必须去,就当我帮你一起报仇。”
看着晴朗真诚的眼神,钱震南心头微微一暖,看来自己真没看走眼,眼前的年轻人的的确确就是自己想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