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你快看,这桥有条凹痕。”女孩走到桥中央时皱着眉头,平时虽然走的人不多,但是从来没有人破坏过这条木桥,小镇的人也从来不会这样。
“不知道诶!”背着刀袋的男孩假装没看见。“问问你太爷爷。”
······
背着黑色长布袋的男孩没有说话。
“你不也是我太爷爷吗?”女孩抱胸,高高斜着扎起的马尾轻轻晃荡。
“是啊!”男孩吊儿郎当双手枕着后脑勺走到了前头,最后跟着一个默不说话的男孩,背着黑色的长布袋。
桥中央,风吹凉爽,圈圈波纹荡开,满是落花纷飞,随风而下,或者落入水中,此时正好,男孩女孩而已。
“太爷爷这栏杆怎么也凹了?是不是被车撞的?”女孩又问。
“不知道!”
“太爷爷这栏杆怎么碎了?好像是被人拿刀砍的。”
“没看见!”
“太爷爷!”
“听不见!”
满眼洛桑花的世界里美到一点,绿色的稻田里也沉醉其中。
在另一边男孩们走在去往石小镇西南边的龙都学院,不一样的衣服确实一样的身高一样的体型甚至是一样的脸,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果人也能够量产的话那么眼前的男孩们就大概是了吧!他们和背着黑色长袋和刀袋的男孩长得一样,这里不多不少正好十个,也就说十二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男孩们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回头,惊奇惊异,有人怀疑有人呆滞,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现实就像是老天在跟人们开玩笑,看见的人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就是他们是克隆人,又或者只一种解释,就是某个人的能力,能够分身的能力。
男孩们都是一个平常的表情,却散发着不一样的气质,让人有很难怀疑这是一种能力,有血有肉,真实得不能在真实,普通人就能够感受出那不是同一个人,让你不得不相信那是真实。
青石浮桥。
平静止水的河面倒映出狰狞的面孔,干净的是水面,丑陋的是内心,静的是水,汹涌的是心中的黑暗。
澜守月静静站青石浮桥上,制式的军用长刀立在身后,有东南方带来的微风滤过河面,带起连串的细密的波纹,拨动这空气的渐渐炎热的温度,也吹动着澜守月松散的短发。
今天他要守在这里,任何一个想要通过的人都将要得到他的认可或者击败他,后者在他看来是根本不可能,无论学生们多么的优秀多么的天才,在他眼里都不过是小打小闹,在没有正式成为龙都学院的学生之前都要带着尊重,对长一辈更加需要,轻视或者蔑视龙都学院的人后悔吃大亏,他就是龙都学院给那些贵族子弟的下马威。
他在等,在等将要到的人将要到的男孩们,在等一个不可思议。
男孩们走出稀疏的落桑林,走上鬼都河的青石浮桥,男孩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丝毫注意不到周围漂亮的景色一样。
“我说罔,你离开巨城多久了?”男孩殆双手抱着后脑勺,百无聊赖地问着手握唐刀的男孩。
一柄唐刀突然出现在罔的手上。
“六年。”手握唐刀的男孩不冷不热的回答,左手按着刀柄的拇指轻轻推动了一丝丝刀,动作细微到没有动一样,脸上浮动的杀意能撕碎黑暗,如果殆继续问下去他的刀一定会在他说完之后把他的头砍下来。
记忆也被勾起,那是个白雪皑皑的世界,可是每年的四月即使是风雪漫天依旧那是依然会开满粉色和红色的桃花,那里的那个时候桃花会开得和这里的落桑花一样缤纷,多彩,还有那种让人沉迷醉人的桃色在罔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里是那么的冷,四月依旧暴风骤雪,也许那就是北方吧,那里可不比南方的温暖,河港总会被冰封,巨轮也总是休憩,只有高大坚硬的破冰船才会夜以继日,无论是哪里都会被铺上厚厚的一层雪,树上也是挂着沉重的冰霜,空气里会动的除了飘零的雪花就只有巨城远处工厂的烟囱飘出的黑烟。
那里很冷却很温暖,因为那里有歌声,温暖的歌声,心爱女孩的歌声。
罔记着女孩漂亮的唇色,浓过粉淡过红,那大概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最好看的颜色吧。
女孩的歌这总是很好听,她总叫罔帮她用钢琴弹伴奏,她就唱着,罔就弹着,在黑暗的巨城里这是男孩和女孩最喜欢做的事情,没有权利的的争斗没有血腥甚至没有半点杂念。
可是罔离开了,因为那是自己拼尽全力也无能为力,他真的讨厌自己的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或者是什么都没有做。
在分别的那天的那天,女孩流着泪带着哭腔对罔说:“对不起!”说完女孩把罔推下刚刚解冻穿过巨城的冰河,冰冷的河水冲进他的肺里,瞬间他就失去了意识,他在黑暗里慢慢沉睡,他只记得在他下落的瞬间女孩身后是正在逼近张牙舞爪的鬼还有看不尽的黑暗。
在梦里黑暗淹没女孩自己却触不可及,罔惊醒,他在恐惧,在害怕失去,情不自禁的结术,房间里的温度瞬间下降,殆当时一只手按在他结术的双手上对着他摇摇头,他迷茫的望着屋里,屋里站满了人那是和自己一样面孔的人,也许可以称之为自己。
“放心,她没事儿,当你有足够的力量时,随时可以去巨城找她。”谶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古书,平静的对罔说。
房间里充斥着杀气,但是罔却流着泪,脸上颓废而无力。
“喂喂喂,当时可是我救了你,要不是我你早就冻死在冰河里了。”殆斜眼一瞥罔的刀,细微到静止的在他的眼睛里仿佛无限放大,周围的一切也在他眼睛里无限放大,每一个细节他都能清清楚楚的看清,风吹,发动,水波,甚至是眼睛在万分之一秒的变化,最懈怠的人却是注意力最集中的人,每一个细节都会被注意到,这就是所谓的尽收眼底。
男孩最后松开了手,刀刃并不是对着自己人的,更何况是自己,这大概不是远在北方巨城的女孩想看见的。
“一年又七个月,桃花祭的日子,这是最大的限度。”谶捧着古典长袍曳地,智者一样睿智。
“谢谢。”罔不冷不热,每一位男孩其实都一样不冷不热。
“对于帮助你的人你都是这种态度吗?”殆大叫,跟这种死脑筋真是没话说,殆戳了戳看起来很是健硕的血,男孩体型都一样,但是散发的气质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健壮。“你说是吧,血。”
“不是啊!”血挠挠头,样子呆傻。
“怎么不是?”
“只有对我们自己才会这样不冷不热,因为跟自己相处很困难,也只有对我们是这样而已了,你看他是对你温柔还是对那女孩温柔。”血说,看起来傻傻的样子说话却不无道理,每一个男孩的智慧都是一样的,只是每个人想做的所喜欢的不一样,所以表现出来的性格与气质也就不一样。
“你······”血的话把殆得不轻,他对自己真的很无语,每一个都是这种态度,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真差啊他想着,这个看起来傻傻的四肢发达的大个心眼真坏,等等,自己好歹比他高大吧,殆挺直了腰板。
墨瞧了一眼殆,嘴角轻轻上扬,笑而不语,温柔就是最适合用来形容他的。
“走吧。”玄拍了拍殆的肩膀,满脸笑容的玄看似温和,却像个诡异而深不见底的深渊,也许是藏着刀子罢。
玄也拍拍他,透着骄傲。
接着是单,像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
再接着是一张冷冷的脸,十二个男孩里只怕只有影比背着黑色长袋的男孩脸摆得要冷,冷到没有风雪只有坚冰,也许千年万年都不会融化罢。
“你还不了解你自己吗?就是那样喽。”流也上来拍了拍殆的肩膀,恐怕只有他最善解人意了,但是总是解释得不太清楚,感觉自己越抹越黑,泪流满面的走开。
“自己做人真差劲啊,怎么都跟人渣一样,不,我才不是人渣,他们才是。”殆愤愤,说着也跟了上去。
“请问我们能过去吗?”谶平淡的问。
眼前的男人站得笔直,澜守月挡在青石浮桥上,挡住了进入龙都学院的路,也挡住男孩们的去路,唯一挡不住的只有渐渐升温的夏日。
“真是特别啊,也许这一次会有奇迹发生吧。”澜守月喃喃自语。
心中好似惆怅,自己看过的真的太多太多了,还有太多相似的,这个世界好像永远逃不出同样的命运,他期待着世界不一样的未来,澜守月陷入思索,帅气迷人的脸庞出现一丝丝呆滞,说不出的好看,却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男孩就在眼前问他。
没有人回答男孩,男孩谶脸上还是很平淡即使是被人遗忘和轻视,其他的男孩也很平淡甚至可以说是冷漠,唯独玄在微笑说不出的诡异,此刻的空气是安静的,压抑而又紧张,好像在场的人会随时拔刀。
“可以。”澜守月微笑着点头。“不过校董大人好歹你们给我点面子,不管怎么说都是新生入学测试,今天已经够丢人了。”澜守月后面那句话压低了声音,生怕被人听见,周围几百米的范围内除了男孩和澜守月就只剩下石小镇漂亮的景色,最近的也是校门前的老人。
“好。”男孩平淡的说。“这么说已经有人拿到第一咯?”谶问。
“还有第二。”澜守月补充,那是相当的郁闷啊,自己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可以开始了,校董大人。”
澜守月拔刀,制式军用长刀流转的金属的寒光格外的刺眼,谶左手捧着黑色的古典,银灰色的花边装饰着古典,夹杂的纸页好像发黄破旧,谶不说话,空气再度安静。
谶的白色长袍曳地,其实离地面有一公分的距离,保证长袍不会在地面上蹭脏,谶平静的一步步走出,澜守月没动,男孩的也不紧张,该是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看着,和自己没有关的事有什么好担心的,或者是自己也不担心,这个世界从来不会缺乏冷漠。
谶走到澜守月身前,澜守月没有挥刀的意思,静静的举着刀,空气好像更加沉重,男孩们没去理会,如果周围在打仗他们也会不管不顾的聊天吧!
谶就这样从澜守月的身旁走过,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空气从来都不压抑,水照样流,天上的白云照样慢慢的走。
“校董大人怎么知道我不会挥出这一刀?”澜守月问。
“我算出来的。”谶说,也许那本该会有刀剑相撞,也许根本不会发生什么。
“呵。”澜守月轻笑,两个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对方。
澜守月今天的新生入学测试澜守月也许不会对校董动手,但是不代表真的不会,刚才那也是闭眼发生的事情,也许别人看不懂,谶确实是算出来的,他手上捧着的古典被称作预言之书。
在千年万年的历史中,预言之书曾今有着辉煌的传说,或者黑暗的过去。
每一件被写在预言之书的事情都会准确的发生,婚礼,诞生,生,老,病,死,还有战争,瘟疫,一切的一切好像都不会失约,又好像是命运的定格,命中注定,也许书里写的不是预言,而是命运,被安排的命运,无论谁都没有办法违背,谁都逃不脱挣不开。
有贤者说这本书这本古典写的不是预言,而是命运。
男孩罔走道澜守月的身前,两个人静静地对立了,好像这样的间隔根本不是间隔,如果两个人想出刀的话,刀刃瞬间就能闪过对方。
“够快吗?”微风过,罔问。
“够。”澜守月回答,他的一根发丝缓缓掉落被风带起,落到平静无声的贵都河水中。
在一瞬间罔已经出刀,快到什么都没有发生,在别人看来什么都没有发生,刀已经将澜守月的一根发丝斩断。
罔径直从澜守月身前走过,擦身而过的瞬间罔说了已于谢谢,语气冰冷的让人难以接受。
“不客气。”澜守月笑笑。
其实罔误会了澜守月,罔的出刀很快,快到不可思议,但是澜守月比不觉得这样的刀能快过极速的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澜守月感觉罔的这一刀很快,快到即使是极速的神也反应不过来,这不明所以的一刀快在哪里澜守月也不知道,但是这样一刀也许能接下的人估计很难找到,所以澜守月的回答是够。
“搞什么?这就过去了。”殆不满。
“呵。”影轻笑。
“笑屁啊,耍什么帅?”殆竖起中指鄙夷,谛摇摇头。
“我接不下。”影平静的说,好像忘了在这里的所有人其实是同一个人,也许又不是,其实他也不知道这刀快在哪里,就是感觉自己接不下,但是如果某人连发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就没得说了。
“呃···这么牛逼,那到底发生了什么?”殆怔住了,然后追问。
影无奈的看了一眼怠,这货真的是自己吗,自己可没有这种装傻充愣的功夫?连他自己也不禁怀疑,他们两个真的是一直待在一起的吗?
“该我了。”血掰掰手腕,扭扭脖子,但是脸骨头的声响都没有,其他的男孩都知道这些人的身材并不是很强壮。或者说看起来很清瘦,男孩却坚持松骨头这个动作。
其他男孩扶额,自己怎么就这么傻逼呢,总想说不认识这些人,不是傻子就是傻子,不是缺心眼就是缺心眼,不是腹黑就是腹黑,最自己不满意的人永远只有自己吧。
血低吼,一拳直拳,澜守月用刀格挡,血没有前进,澜守月也没有后退,好像就只有平淡的一拳和一挡,没有任何的气势。
“过去吧,校董大人。”澜守月摆出请的姿势。
“好。”血就过了澜守月这一关。
在男孩过去之后,澜守月脚下的青石裂开一条细小的裂隙,从中心蔓延到整块青石的边缘。
“我让馆长给你加工资。”单凑近澜守月的耳旁轻声地说,有些事情能用钱解决就不会用武力。
“校董大人请。”澜守月笑呵呵让出道路,能加工资何乐而不为呢,况且校董大人参不参加测试其实都一样。
“不要眨眼睛。”影走到澜守月面前。
澜守月眨了眨眼睛,男孩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好像有一阵风吹过。澜守月再次眨了眨眼睛,男孩真的不再自己面前了。男孩在澜守月眨眼的瞬间就已经走到了澜守月背后背对着他,快,快到极致,又仿一阵风过,带起鬼都河淡淡的波纹。
“校董大人走好。”澜守月背对着男孩,好像已经知道男孩已经走过了一样。
“我比你眨眼睛还要快。”影说,语言像是冰一样冷。
墨左手结术式,冰在右手中冻结成一只毛笔,冰又破碎,碎成星星点点,毛笔出现在男孩手中。
翡翠制的毫笔像是竹子一样清脆,笔尖没有墨水却能画出墨,每画一笔都能挥出清墨,每一笔好像都能画出世界,笔尖轻点,笔墨流转,生息就在笔墨之中,墨画出长长的细线,像刀刃就真的是刀刃,锋利闪着银光。
男孩结术式,翡翠毫笔冻结成冰,剔透晶莹,然后碎成碎片,最后消失在空气里。
墨右手握着长刀,画出的长刀,和澜守月手里的制式军用长刀一模一样,左手结着术式,发丝不知觉的飞着,说不出的气势。
“校董大人真是好才华。”澜守月让到一边。
墨缓缓走过,和已经过去的谶他们站在一起,殆黑着一张脸,花里胡哨的东西也能通过,自己是相当的不忿,自己不能大喊大叫他提醒自己,不然这群人肯定会嘲笑他他想着。
玄笑笑,笑容让人着迷,让人忍不住去相信,让人忍耐不住去亲近。
“校董大人请。”澜守月让出道路,男孩走过去,笑真的有如此大的魔力,还是说身份比较重要要,谁也不敢确定。
“你的发型乱了,刀拿反了,······”
“校董大人请。”流这个细心诚实的男孩还没说完就被澜守月打断了,赶紧让过去,然后不自觉的缕缕缕缕发型,把刀拿正······
诚实也许没错,有时候太诚实也不是好事。
“眼···唔···”男孩还没说话就被上前的谶给捂住嘴巴往往人群里拖,澜守月一脸迷茫。
殆无语,估计谶不捂住流的嘴他又要说出一些诚实的话语,虽然诚实但是却伤人,总是能戳在人的痛处上。
谛站到澜守月面前,灰色的布条绑着眼睛,一身白色长衣,也许眼睛并不是唯一可以看见世界的窗户,耳朵也行,男孩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和。极度强大的听力就是他看世界的窗户,他就能感知这个世界,还有人情冷暖。
澜守月一刀朝着男孩的正脸刺出,细微的破风声传入男孩的耳朵,在声音的世界里好像会动,仿佛有颜色有生命。
谛朝左偏头,快刀贴着他的鼻尖过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依旧那么温和,因为冬天的寒冷永远不会冻住春天的温暖。
刀变换方向,在还没有动时男孩已经抬起左手格挡,刀身一瞬间到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翻转。
冰花在两个人之间绽放,生长,在阳光下透着晶莹的光,冰尖利而寒冷,像是刀刃一样能切开血肉,锋利的冰棱抵在澜守月的身上,澜守月咽了咽口水,只要澜守月稍微有动一下,它们也许就会化成切开澜守月身体的利刃,或者说它们本身就是利刃。
谛左手挡着刀,右手结着术式,锋利的冰刃就已经绽开,从澜守月刺出刀到被冰团团围住,时间不到一秒钟。
蒙住眼睛的男孩甚至没有用到眼睛就已经结束了考核,也许他永远用不到眼睛。
“校董大人请。”澜守月盯着将他围住的冰,那都是危险而致命的,他没有动就只是说了一句话。
冰破碎,碎成晶光消散在空气里,澜守月松了口气,谛走过,始终都是这么温柔,始终都带着微微笑意,大概谛就是一个对世界一切都温柔的人。
“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殆轻声说,甚至没有说出来,只有嘴型,这样谛听力再好也听不到,然后他露出流氓无赖一样狡黠的笑容。
澜守月怔住了,然后笑了笑,任由殆从自己旁边走过。
“校董大人走好。”澜守月说着。
男孩们等着怠,人齐了之后就朝着校门走去,青石浮桥上只剩下澜守月一个。
“果然不留情面啊。”澜守月低声地说给自己听,从胸前拿出一个银色的十字架,用手摸了摸眼角,细小而坚硬的质感,就像是一块细小的木屑。自己尊下,捧起一把水洗脸,鬼都河的水真是清凉啊,总是能让人神清气爽。
当他站起时是那么的笔直挺拔,那么凌厉,那么的英气逼人,像是站在尸山血海中的魔神。
在神时代,有这么一位被称作魔神的神,千年万年里早已经没有他的影子。